最后那句吼得烈,表面的“云淡风轻”也瞬间破功。腮帮子鼓起来,她气呼呼地盯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他。 盯着一会儿,又了气。 “我现在是十七岁,已经这么喜你了,未来还会更喜你的。” 小白只觉得他将小兔的人生,毁了个干净。 “夏兔……” 她知道他要说对不起了。 好像这一刻就能明白,为什么许皓眼中,自己的对不起那么难听,甚至他连听完的兴致都没有。 ——不想听。 ——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她搂住小白的脖颈,匆匆扑向他。 仿佛是超速驾驶的飞机,直直撞向峭壁。本可以纵仪表盘躲避,但她脑海中负责理智的区域出了重大故障,无法联络外部。 ——彻底失灵。 软而温热,馥郁如。 他微微启齿,想要说些什么,她的舌尖抵了进来。 人啊。 太人了。 明明知道不可以。 ☆、第46章 噬 开心分很多种,有一种没有由头的开心叫——夏兔开心,我也开心。 他如她一般地怀抱着那样的期盼,但他没有办法许诺她,他给不了的东西。 小白若有若无地受到,夏兔已经知晓了一些事。 她没有逃开,她说:“小白,我想和你在一起”,小白惊喜又惶恐。 ——可是,如何在一起? ——陪他去死吗? 他推开夏兔。 口剧烈地痛起来,痛得像提前被杀掉了一次。 边有牵连的银丝,她模样可怜兮兮。眼底渐渐晕开的水汽,化在雾气蒙蒙的眸子里。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不论是一天、一年、一个月、一天,我们在一起。” 几番斟酌,一字一句都慎重,她的咬字缓慢而坚定。 ——小兔果然知道了。 夏白面无血地摇摇头,低垂的眸黑沉沉,宛如望不见底的井。 “喂,当初你出现在我的下,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夏兔鼻子,忽地笑出声,那双眼里全是泪花,灿如寒星:“那如今你想甩开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我不放你走……” 语罢她又伸手去牵他,用了劲的,牢牢地。 她救他回人间,他拽她入地狱。他学着如何一个人,她却跟着他学坏,学会了执不悟。 小白叹了口气。 …… 接下来的子,他们诡异地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天天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下课、做作业,吃饭。 夏兔才不是准备着和小白“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揭过去,她找到空隙了就会去偷亲他。 刚开始的一两次,他不加防备,被她得逞,后来小白有了警惕,开始严密防范。 论灵值与警觉度,夏兔都不是小白的对手,他有心想躲的话,她连他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见他一脸的“我是正经好哥哥”,又对亲吻如此抵触,她心里明白——小白并没有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也没有答应她所希冀的“一起”。 ——没关系,她说过了,她不会放弃。 紧张的期末考后便是寒假。夏兔脑子里打着小算盘,提前给夏朴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到他家做客,过个节。 自从组建新家庭,夏朴从未听到女儿主动提出过这样上门拜访的要求,自然是欣喜地一口应下。 而另一边,钟情也打了电话叫夏兔回家。 为了让女儿不和怪物纠不清,她什么难听话都说过。夏兔的反应越来越冷淡,住校之后,不再主动给她打电话,连钟情每个月打到卡上的生活费夏兔也没有花。——到头来倒是她这个做妈妈的失职了。 即使有心想要改变强势的态度、缓和母女关系,但对夏兔要去夏朴家过节这事,钟情仍旧颇有微词。 “就当没有生过我吧,妈妈。” 轻飘飘的声音像浮冰,一个波浪打来,它沉进海底,拦都来不及。 不等钟情骂完那句“不孝”,夏兔直接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她聚会神地继续浏览网页上的内容。 那是关键字的检索结果,夏兔输入的问题是——“第一次啪啪啪需要注意些什么”。 如果用练武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就是走火入魔。 ——等不及了,歪门道也当捷径走。 和小白的相处模式特殊,普通情侣的约会牵手,是他们十年不变的常。而还能代表男女朋友关系的,可以是身体的亲密关系。他不愿意被她亲,说明他的观念里也有这一层。 这事夏兔计划了几周,越想越觉得有可行。 唯一担心的是,下/药之类的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凭借自己的引力。 可小白会觉得她有引力吗?他们在一起睡觉那么多年,他对她的身体曲线、皮肤触,或许比她对她自己还要悉。 很快,夏兔就通过亲身实践,得到了这个问题的解答…… …… 大年三十,吃团圆饭的子。 平时不太走动的亲戚今天都聚到了一起,热热闹闹地分出一桌大人桌,一桌儿童桌。 “好久没见,兔兔长大好多,越大越漂亮啦。” “嘿嘿,没有啦。” “阿白,多吃点,你是长身体的年纪呢。” “嗯,好的。” 嘈杂的谈话声、电视里播放的联会、加之摆餐桌的菜肴,即使坐在边上不参与话题,也能受到那股浓郁的过节气氛。 夏兔坐在小白的旁边。 他俩挨着坐在一起,作为一家人。 经年累月养成的默契,他们深深了解彼此的口味。比如小白喜吃的红烧,夏兔不仅知道他喜,她还能在一盘红烧中挑出他最中意的那一块。 ——肥占整块的三分到四分,皮得是有嚼劲的厚度,瘦部分要蘸酱汁。 很神奇的,她其实没有特意观察过,但她就是知道。 此时的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情很好的兄妹,不时地对视一笑,给对方夹一筷子菜。 饭吃到差不多时间,儿童桌的孩子闲不住了。 他们一溜烟跑到大人桌,抓了夏兔和小白的手摇晃:“兔兔姐姐,阿白哥哥,陪我们到外面放烟花吧!” 他俩微笑着,异口同声答了“好”。 出门后,这群野孩子完全解放了,举着烟花的包装袋一阵疯跑,落在后边的夏兔等待着最后穿鞋的小白。 “噗……”看到小白的造型,她笑出声。 他图方便,穿了拖鞋,可是左右两只鞋的颜款式……分明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客人多,玄关摆鞋,匆忙出来就穿错了吧。 “怎么了?”小白尚未察觉,只听见她笑。 “没什么。”夏兔偷着乐,故意不告诉他。 外边没大人看着,他们的手好似磁铁,自然地又挽到一起。 他脸上带笑,显然是心情不错:“我们快点去追那些小朋友吧,烟花有危险的。” “不怕,他们最多只能过去先拆包装……” 夏兔给他看自己口袋里的东西:“酱酱~~打火机在我这儿!哈哈哈!!” “小兔真机智,那就不怕啦!”小白嘴角弯弯,笑得温柔。 他们俩慢慢地走向小区的空地,有点像饭后来散步的老夫老。 小白的头发被风吹,她踮起脚,帮他整理。 ——咦?! 手中的发丝似乎不复记忆中的柔软光滑,夏兔心中一怔。 染黑的部分还是原来的黑,可发质已经完全不同,现在的仿佛是干枯的杂草,涩涩的、很是扎人。 “……” 她不作声地收回手。 “兔兔姐姐,打火机、打火机!!”小孩们兴致高涨地喊叫。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