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真的?严重吗?” 陆昭看他一眼,“这是女孩子间的事,你不用明白,吃了这个药之后她就没事了。” 陆宁这才心安,“那我不吵你了,我出去跟未未玩儿。” 等陆宁走后,陆昭低头继续配药。 这些药都是后山上采的,李朝没有说错,这个小村子确实有很多野生的草药,对于不懂药材的人来说,它们跟路边的野草没有分别。 但是对于陆昭而言,它们都是宝贝。 只要她想要,大多数都能找到。 就像她现在正在配的堕胎药。 说堕胎有些严重,这实际上是一种“事后药”。 大宁朝民风开放,常有未婚的闺阁女子有了身孕,父母亲若是觉得不妥,便会去相的大夫那儿求一副这样的药回来给女儿吃。 陆昭一直觉得那些大夫是手鲜血的刽子手。 但是今天,她自己也要做刽子手了。 明亮的窗户外面,光很大,不时传来陆宁说话的声音,未未不怎么说话,她明明是个很开朗的小姑娘。 陆昭看着罐子里碧绿的药汁,把心一横,将罐子里的药汁倒进碗里,然后端着碗走了出去。 “未未,来把药喝了。” 未未走到她面前,没有犹豫,接过碗把药一口气喝了。 陆昭只比她高一个头,见她嘴上未舔干净的药汁,伸手替她擦了,“等下可能会有些痛,你不要害怕。” “我不怕。”未未说。 未未已经开始来月事了,陆昭不知道她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但绝不是最近的事,以她的身高来判断,未未应该也有十二、三岁了。 她已经是个在发育的姑娘了。 所以,她心里很清楚陆昭给她喝的这碗药是干什么的。 陆昭没有说,她没有问。 但两人心里都很明白。 陆宁不知道姐姐给未未喝的是什么药,联想到那天的事,他多少想到了一些,但他还是个小男孩儿,想起这些事便忍不住面红耳赤,甚至连未未的脸都不敢看。 陆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想这家伙也终于通窍了。 吃了午饭,未未见红了。 陆昭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卫生巾和新的内,让未未换上。 做完这些后,陆昭让未未去上休息。 他们昨天把堆放杂物的那些房间收拾了出来,未未为拥有了自己的房间而高兴不已,但她仍是很沉默。 陆昭知道她的心结一时半会儿怕是解不开了。 但陆昭也没想过要主动去招惹她的伤心事,陆昭只是觉得,像未未这样的姑娘,若是自己想不通,别人再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 她相信未未总有一天会自己想通这些事。 虽然这可能很难。 确定未未睡了后,陆昭退出房间,让陆宁把前后的门锁好,然后两姐弟进了空间。 这段时间草药成了不少,跟草药一起生长的还有滚滚那个可的猫儿子。 小宝特别粘陆宁,反而不怎么搭理陆昭。 也不是不搭理,而是害怕。 每次只要闻到陆昭的气息,小宝撒腿儿就跑,要么躲进它妈怀里,要么往陆宁身上钻,就是不敢挨着陆昭。 陆昭倒也不在意。 她其实不怎么喜小动物,只是滚滚确实深得她心,小宝是因为沾了它妈的光才没被陆昭嫌弃。 胡家药铺还等着人参做买卖。 所以陆昭对那几株人参格外的上心。 这两天忙着未未的事,都没怎么进来,今天再看,那人参还是先前的模样。 陆宁不由有些失落,“姐,你不是说人参真正成要好几年吗?咱们种的这个会不会也要那么久?” 陆昭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空间土壤特殊,应该不用那么久。” “那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吧?” 陆昭说:“等着看吧。” 两人在空间里呆了大半个下午,出去的时候未未还没醒,两姐弟都十分默契的对未未瞒着空间的事。 未未虽然已经是陆家的一分子,但还没有到那种秘密共享的地步。 比起陆昭,陆宁对未未的防备其实更重些。 他想未未在成为未未之前,是个城中的小乞丐,小乞丐肯定很聪明,不然早就饿死了,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活蹦跳的。 现在他们还不能完全的信任她,但他不介意她成为陆家的人。 因为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而且,陆家的人越来越少了。 想起死去的大伯,陆宁有时候总忍不住有些难过。 他难过的不是大伯的死,而是渐渐变小的陆家。 大伯一死,爷爷憔悴了,爸妈又不在家,等于只有他跟姐姐两个人了。 “姐,晚上叫爷爷来家里吃饭吧,我来做饭。” 陆昭无所谓的点头,“行啊,等下你去请他吧。” “嗯。” 两姐弟出了空间,未未还没醒,陆昭悄悄进去看了看她,发现她把自己蜷成一团,被褥在身上裹得死死的,陆昭真担心她会被自己勒死。 但陆昭没有动被子,她怕把未未吵醒了。 在彭六儿那样的人身上,并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价值,但是未未因为某样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却赔上了最宝贵的东西,那是自信,还有对未来的信心。 这孩子恐怕心里已经落下了影,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是怕自己跟陆宁担心吧。 陆昭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出去,顺道把门带上。 没有光亮的屋里,未未睁开了眼睛。 比起强烈刺眼的灯光,眼前的黑暗让她觉得安全,她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全都是彭六那张让人作呕的脸,以及他在她身上耸动时,那股令人难受的恶心。 她记得彭六对她第一次用强时的场景,那画面已经深植在她心底,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虽然没有上过学,但在外面混迹的这么些年,很多事也渐渐明了,她知道自己被彭六强、了,但是她不知道找谁说,她也知道可能没有人会愿意帮她。 彭六虽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但他是个无赖,附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大多数时候人们都不想主动去招惹他。 后来好几次,彭六表现出要与她亲近,她都拒绝了。 所以彭六打她,他下手重,她身上了很多伤。 他打了她之后,依旧会占有她的身子,有好几次她想直接从窗户跳下去,死了算了。 但是她不甘心。 彭六这样对她,如果她真的死了,说不定他还会高兴。 所以她不能死,就算死,她也一定要拉他垫背! 现在那些伤慢慢的好了,已经看不见了,可是她心中的伤口大概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愈合。 她从小混迹于街巷中,受的欺负一点都不少。 她从来不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这条命不要了。 可是彭六手里有她最重要的东西,那是她不要清白也要讨回来的。 那东西现在就攥在她手里。 那晚她刺死了彭六后,总算把那东西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了。 黑暗中,她把那小东西紧紧的贴在口,让它沾染上她的体温,她慢慢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陆国富晚上来的时候,饭菜已经端上了桌。 他没见过未未,听陆宁说是他的同学,便没有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陆昭让陆国富坐在上位,她跟陆宁和未未围着陆国富排下去。 几天没见,陆国富似乎比之前看上去还要憔悴,陆昭问道:“爷爷,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陆国富吃了口菜,回道:“马上就要割稻谷了,有些地已经了,我这几天在割稻谷。” 陆昭家里没有种田,只看到山金灿灿的农作物,如果陆忠和谢荣芳在的话,这时候可能已经忙开了,陆昭有些慨,“要帮忙吗?” 陆国富看了她一眼,“如果有空就来吧,到时候谷子打成米,我给你们分一点新米吃。” 陆昭说:“好。” 饭后陆宁和未未收拾桌子洗碗,陆昭给陆国富倒了杯水,往里面丢了几片茶叶。 陆国富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恍恍惚惚的,若不是前几天听村里的人说田里的稻谷能收了,他还要这么恍惚下去。 陆忠死了,可田里的庄稼也得收啊。 于是陆国富打起神,一大早去割稻谷,这么几天下来,人确实没什么神。 加上他从前很喜给自己开小灶,这些时候也没那个心肠了。 chapter185一个故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