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抿住忍笑,盖在被子下的两条腿却腾地踢了踢,把被子得一团。 捂在被窝里的热气裹挟着一股.靡的味道冲上鼻尖,傅盈鼻头动了动,立刻别开了脸,可没过一会又盖弥彰地侧身换了个睡姿,拉着被子遮到鼻尖,再往里轻轻嗅了下。 做完这个小动作后她立刻抬起头,用手捂住了羞红的脸。 但很快,微凉的、有些硌的触令她疑惑地抬起了手。 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个东西,有些重,在微光的照耀下折出璀璨的光芒。 是江棘亲自设计的戒指。 上面是彩钻做成的孔雀,微垂着头,尾羽却翘起一点弧度,似乎在害羞,又似乎……在渴望雌伏于雄孔雀的身下。 可上面没有雄孔雀,只有嚣张丛生的深褐荆棘。 傅盈微张着,看了好一会后才缓缓地举起另一只手,用指腹不停摩挲着戒指的每一寸纹理。 并不那么平滑,尤其是荆棘的地方摸着有些糙,似乎真的带着刺。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皮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格外清脆。 傅盈抬眸,看着那个身姿拔的男人一步步地从光芒处向自己走近。 男人很快来到她身旁,她举着的手被执起吻了吻。 这个吻,恰好落到了戒指上。 傅盈眨了眨眼:“你穿得好正式。” 他穿了西装,白衬衫搭黑外套,还搭配了钻石针,即使房间昏暗也隐隐闪耀着光芒。 沿下陷,江棘坐在傅盈身旁:“忘了我们今天要去哪吗?” “当然没有。” “那你说,我们要去哪儿?”江棘的嗓音低沉,腔调柔软,一双浅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 傅盈抿了下,觉得耳边似乎听到了一首缱绻的情诗。 她也跟着软下了语气,说:“去民政局,去领证。” 薄上扬,笑声溢出嘴角。 江棘伸手撑在她枕边,温热的吻落在傅盈的额头上。 她眨了眨眼,只听他说—— “那就快点起来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四月的江城晴不定,时冷时热。 前两天又下了雨,天也沉沉的,可今天却难得的出了太,温度一下升高到了夏天的地步,路过的女生已经穿起了短裙,男生们也换了短袖。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子,所以民政局排队的人不多。 傅盈换了一条白的吊带裙,外头罩一件白衬衫。 站在她身旁的江棘进来时还一身西装,没排一会外套就被叠到了手上,看得傅盈直发笑。 “叫你装酷。” 江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把她戴着戒指的手握进掌心轻。 原本只觉柔软,现在又多了分硌手,可就这硌手的觉却令他罢不能,不停地用掌心、指腹去摩挲,去抚触。 傅盈抱怨:“我的油和护手霜都要被你下来啦。” 话这么说,手却没有开。 江棘低笑,喟叹道:“真好。” 傅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地挪开视线。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看得她脸颊耳朵都发起了热。她努力不去看他,把目光放在前面一对对的新人上。 他们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地走进去,出来时手上又都拿了个红本。 也不放进兜里,也不收起来,就那么拿在手上,引得周围的人都不由看上一眼,即使不开口,祝福也从眼里和神情出来。 傅盈深了口气,忽然用力抓紧江棘的手。 “怎么了?” 傅盈说:“有点儿紧张。” 排在他们前面的只有一对了,接下来就是他们,来之前还非常淡定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确定要做的事情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她真的就这么结婚了?嫁人了? 没有父母的见证,也没有好友的祝福,除了眼前这个要跟她度过余生的男人,她似乎什么都没有。 江棘觉到了傅盈忽然的情绪波动,用力回握住她的她的手:“我在。” 只这么两个字,便轻而易举地把傅盈前凝聚的一股气吹散。 傅盈深呼了一下,随后抬起眸,眼睛亮亮的、坚定不移地看着江棘。 是呀,他在就好了。 往后余生,是他们两个一起走呀。 “轮到我们了。”她说。 江棘偏了偏头,笑道:“走吧。” 从民政局出来,一直到坐上车许久傅盈仍陷在动的情绪中。 如果她没有怀孕,如果她还在上学,那她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大声地在宿舍里宣布,宣布完了再拉着他们一起去酒吧狂嗨,叫跳一番,宣的不能再的情绪。 等情绪平复点了,再打电话给各路亲朋好友,宣布自己已婚的消息! 她好想看他们惊讶的眼神,听他们不敢置信的语气,再接受各方的祝福!但是…… 傅盈呶了呶嘴,看着结婚证上的‘结婚’两字道:“就我们两个知道。” 江棘面上不显,手却把结婚证捏得紧紧的。 他问:“你想让谁知道?” 傅盈想了想,说:“越多人越好。” “真的?” “嗯。”她眨了眨眼。 江棘点头:“好,那我把江城所有的广告投放都买下来,然后在全城播放我和你领证的画面。” 傅盈笑得弯,手搭在江棘手上,头也靠上了他的胳膊:“你认真的吗?” 江棘喜极了她对自己自然的亲密。 他抚着她的发,眼神宠溺:“你想的话,我都可以。” 傅盈干脆把上半身躺在江棘的大腿上,仰头看着他:“你真的变了好多啊。” “那你喜吗?” 傅盈诚实地点了点头:“嗯。” 过了会,她忽然又问,“那你以后还会变吗?” 江棘很快回道:“不会。” “这么确定?” “嗯,不会。” 手中是结婚证,腿上躺着心的人,江棘的心里一片平静,温暖且柔软,此时就算出再大的事,也打扰不到他的心情。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皮,又说了遍,“我不会变。” “好,那我信你一回。” 江棘却挑起了眉:“信我一回?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子了?”说着,他加重语气,“嗯?江夫人?” ‘江夫人’三字一出,傅盈听得红了脸。 她推了推他的手:“说正经的呢。” “我说什么不正经的了?” 傅盈动了动,侧躺在他腿上不看他。 手指把她耳边的长发到耳后,他弯下,在她耳边念道—— “江夫人。” 傅盈闭上眼,一动不动。 “江夫人?” 傅盈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 “江——夫——人——”他朝她耳朵里呵气。 傅盈伸手捂住发烫的耳朵,嗔道:“烦死了你!”说完她坐起来,伸腿踢了他一下。 江棘笑得开怀,把傅盈重新按在腿上躺着。 傅盈面红红,伸手去拧江棘的。 两人笑闹起来,片刻过后江棘才认真看着傅盈道:“我不会变,要变也只会变得更好。” 傅盈揪着他的衬衫,到皱了才放开。 她问:“为什么?” 江棘在傅盈额上落下一吻:“明知故问。” 傅盈垂眸咬,强忍着笑。 缓了好一会她才认真地看着江棘,说:“我也会变得越来越好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