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取得现在成就的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娶了个有本事的老婆。 大学教授听着清高的,其实真要深扒起来,大部分教授的名利心都很重,不重教学成果,只重实验研究,以发表的论文来决定职位薪水。 快过年了,这几天学校里面的老师都在为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焦头烂额,尤其是年轻的教师。 没有项目就意味着没有资金,没有论文,教师评选中没办法晋升。 老资历的教授大部分都是名老中医,靠的都是治病救人的名声,是几十年来的临经验,对科研这一块倒是看的不那么重。 “还有就是那个叫陈茹颜的研究生,我和她私下也沟通过了。她说是被你误会了,她没有推你女朋友,想重新做你的研究生。” 见时隐之没有开口的意思,基础院的院长只得自己开口。 说起来也是憋屈,好歹他也是个院长,接手一个研究生也没什么。 谁想到接的这个研究生这么会来事儿,又是和齐家那边搞关系,又是想要重回时隐之这头做实验,反正怎么就是不想在他手里待着。 这种学生他也不想要,就墙头草似的,一会儿东面一会儿西面。 “我没误会,也不想要重新做她的研究生导师。” 听到陈茹颜想要再重新做自己的学生,时隐之下意识地就觉得反,直接拒绝了。 基础院的院长还想要劝说,让时隐之收下陈茹颜。 毕竟他也不想要带这个学生,好好的一个女学生和教授搞在一起,还被正室晓得,从宿舍楼一直打到校门口,都上新闻了,学校名声都被搞臭了。 但研究生都得有导师,这陈茹颜也没有犯校规,更不可能说给什么处分让她回家。 “齐家的事儿就算了,既然已经撤回我也不想要多做追究。但是陈茹颜给他的我实验室的相关数据请他送回,并且保证不可以用。” 对无关紧要的人,时隐之向来不愿意多浪费时间。 齐家虽然是老牌教授了,虽然有几分本事儿,但究其品,实在难以恭维。 时隐之的家世背景在学校里面的教授老师基本都清楚,基础医学院的院长自然也清楚,他听时隐之这话便晓得这次来的目的是没可能了。 陈茹颜这烂摊子学生还得在他手下待着。 送走了院长后,时隐之又接到刁宝瑞女士的电话。 “我儿媳妇怎么样了啊?我首都的会议开完了,下午就回n市了。” 宋伊出事这事儿时隐之没刻意瞒着,不过就算是刻意瞒着也瞒不住,老头子那边的消息网广着呢,怕是当天就晓得这事儿了。 后来突然出现的一支非警方的一百多人专业搜救队伍,时隐之心里清楚,肯定是他家老头子请来的。 “骨裂,石膏已经打上了,手指也接上了。” 谈到宋伊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时隐之的语气都会不自觉地带上温柔的气息。 刁宝瑞女士松了一口气,和身旁的时父小声地了几句。 时隐之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是什么样的恩场景。 微微勾了勾,时隐之对刁宝瑞女士说道: “晚上回来再说吧!有空你们还是多关心关心幼妍那儿,秦放那小王八蛋好像要拐走你外孙子了。” 果然一提起宝贝外孙时滚滚,刁宝瑞女士就不淡定了,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估摸着下一个就是要打给时幼妍了。 事情堆积的太多,时隐之午饭也没吃,将方剂学的期末试卷b卷出完后,望了眼时间又往医院里跑。 上午送宋伊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回酒店,是因为探视时间到了。 但是上午的探视时间过了,还有下午啊! 将车停好后,时隐之抱着一大罐彩虹糖和一束玫瑰便上了电梯。 因为在修养阶段,宋伊的手机被强制拿走,避免因为长时间手举着手机造成一边的手臂血过高,影响手指吻合血管的恢复。 病房内是配有电视的,但是宋伊枕头的高度也是有严格规定的。 看电视的话,不仅枕头高度不够,眼睛还吃力。 此刻,小祖宗正软趴趴地瘫在上,一旁的护工在给她念报纸。 听着报纸上媒体人对她的溢美之词以及对她这次事件的报道,宋伊觉得还有意思的。 “难得了,这是在听报纸?” 时隐之推门而入,护工很有眼头见识地立马放下报纸赶紧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之之?我还以为你得明天才来呢!” 宋伊本来听护工念新闻已经有些被念困了,现在一见着时隐之来了,一下子又来了神,好似打了血。 她还眼尖地发现,时隐之手里竟然还有一束玫瑰花,鲜滴,用粉红的纸层层包裹着。 瞬间,喜悦娇羞又足的情绪就在宋伊的心里漫延开来。 说起来,这还是时隐之头一回送她花呢! 而且还是玫瑰花!! 将玫瑰花拆了外面的纸质包装,将修建好的一朵朵玫瑰放进玻璃花瓶内,摆放好最佳位置,靠着窗户。 光洒进来,似乎都带着玫瑰花香。 时隐之没有刻意提这束玫瑰,就像是老夫老似的,买来花后就很自然地将花养起来。 宋伊觉得这种觉很好。 “昨晚上睡的好吗?有没有做噩梦?”时隐之好了玫瑰花,回头问道。 宋伊原本脸上还带着得意的骄傲神采,一听时隐之这话立刻便蔫了。 原本以为已经忘记,谁料到时隐之才提起来,她就一下子想起昨夜里的噩梦。 明明梦里的东西都会随时间淡忘,可她此刻却依旧能够清晰地回想起梦中的情形,想起欧内斯特的那张脸。 “不太好,做噩梦了,梦到欧内斯特了,还梦到有只怪兽想要吃掉我的手。” 这个答案不意外,是时隐之来之前已经预料到的回答。 从文件包里翻出套题目,时隐之拿出黑签字笔来,坐在宋伊的头旁。 “伊伊,我们来做套题目吧!我来念,你来选。” 有些莫名,宋伊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干嘛,我还是病人,做什么题目?” “如果做的分数高,就有惊喜。”想了想,时隐之又补充道:“你一定会喜的惊喜,不是惊吓。” 宋伊略一思索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总归只是一套题目,待答应下来听时隐之念题后,才缓缓地察觉出不对。 这种题目给她的觉很悉,就像是当年做心理健康测试的试卷一样。 【关于过去经历过的创伤事件的回忆、想法和影像不断地重复出现,困扰着你?】 选项依次递减,从不,很少,有时,经常,总是。 宋伊的思绪渐渐飘忽,她形容不上来这种觉。 如果换做过去,她一定很讨厌这种测试题,就像是量身高似的,一点都不保留地将隐私暴出来。 可现在是时隐之在给她测试。 宋伊还记得,时隐之进来后第一句话便是问的她睡的好不好。 不是在窥探隐私,不是在试图挖掘丑闻。 是因为关心才会这样做,并且毫无保留。 试题不多,宋伊答的很快,时隐之在纸上开始计算宋伊的分数。 “之之,你是不是在给我做测试?”宋伊问道。 计算着的黑签字笔略一顿,时隐之低低“嗯”了声,语声温柔。 “怕你太害怕,独自承受,却不告诉我。” 就好像许多的抑郁症患者,其实内心里一直不快乐,但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却总是一副快乐的模样。 总是委屈自己,不愿意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时隐之怕小祖宗太坚强,什么都自己扛,什么都不说。 2007年有部美国电影《 reign over me 》,中文名叫《从心开始》,讲述的就是关于创伤后应障碍,教内科的老师当年便是推荐了这部电影。 时隐之不是神科的医生,对这些不是很了解。 测试题里面宋伊做的分数不算高也不算低,处于中间水平。 “我分数高吗?” 宋伊见时隐之拿笔的手不动了,便微微昂着头问道,距离有些远了,她看不清分数。 将测试题的卷子合起来,放进文件夹内,时隐之没告诉宋伊具体的分数,倒是拿出一份旅游攻略出来。 “分数不高也不低,所以我准备带你去本。” 宋伊望着手中这份本的旅游攻略,难以想象时隐之做的这么仔细。 详细到车次、时间、美食、最佳拍摄地点等都标注出来了。 宋伊双眼里难掩兴奋,角勾勾,得意非凡。 “只能选一个地方。” “嗯?” 宋伊有些懵了,又不是没钱,好不容易去一趟本怎么就只去一个地方? 时隐之目光望向宋伊放在烤灯下的右手,可惜地说道: “因为你的手还没完全康复,得回家静养。” 宋伊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真的不能多去一个地方吗?我想去北海道,也想去名古屋。” 时隐之态度坚决,没得商量,“只能二选一。” 对着天花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将身子朝下挪了挪,宋伊一个人生闷气。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