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卓宏去审,那些地方脏着。”赵祁慎也明白秀琴是个关键人物,那就让他手上的戎衣卫去审。 刘皇后不是想要说法吗,他就给她说法! 顾锦芙又摇头:“我要亲自去。” “你腿不要了,回头瘸了,难道我还得娶个瘸姑娘?!” 好好的,怎么就扯到这上头,顾锦芙听一把撒开手,瞪着他:“谁就瘸了,不是说了没事!又没着你娶!” 两人上刻还好好说话,下刻就都相视着直瞪眼。 一个气她不知好歹,一个气他不懂她心里的憋屈,报仇这事自然是要亲自去做! 就那么大小眼相对,赵祁慎倒是先笑。这一笑就停不下来,背靠着炕几,笑得肩头都直抖,更是笑得顾锦芙莫名奇妙。 “没着我娶......那我要娶,你是不是就答应嫁了的意思?对了那么些年的大小眼,终于是对上了?” 顾锦芙被他这歪理得一怔。 他笑容就变得暧昧,趁她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拉到了怀里,将她抱了个怀:“我为你丢下朝大臣,昏君这名号是跑不掉了,你就没有一点动?”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结果越挣他越搂着紧,像是铁了心现在就要论出个所然来。 她脸颊微微发烫,他又在她耳畔追问:“锦芙,你就不能说一句实话?刚才你一直拉着我手呢。” 她依赖的动作明显,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刚才那会是紧着她的伤,没提罢了。 顾锦芙刚才是有动,被他这么一闹,散了七分,更是死鸭子嘴硬,呸了一口:“不过是疼得想找个跟我一起受的,结果又胆小没敢掐下去,怕被你报复!” 她要气人,真是能把人气个半死。还找个人陪她一块儿受呢,听听这戳心窝子的话。赵祁慎就较真起来了,一伸手就搁到她嘴边:“来来,让你咬,我倒是乐意跟你一起受。” 她闻着药油的味道,嫌弃地推开他,他却不依不饶了,非得往她嘴里。让她也起来了脾气,一把拽起他胳膊当真咬了下去。 赵祁慎哎哟一声,着气儿说:“你还真敢下嘴!” “是你要我咬的!” 她梗着脖子,侧头见他脸皱成一团,抿了抿,就又后悔了。 “很疼吗?我看看。”她拉着他胳膊,把袖子一点点往上卷,果然看到红红的牙印。 “好像是真咬狠了。” 她眸光闪烁,说话透着心虚,他在她后头还着气:“你什么时候不狠!”一肚子恼火和委屈。 顾锦芙听着带他了怒的声音,眨巴眨巴眼,眼眶又泛酸了:“是啊,我又没良心,又心狠。成天就想着仗了你的势找父亲的线索,连我都对自己不齿,你倒是好,一头扎着就是处处要给我出气......真不怕哪天我就撇下你跑了,平白给我利用那么久。” 她越说,越难过,屈辱跪倒时都没这个时候难过。 她哪里就值当让他对自己那么好的。 赵祁慎听着她那快哭出来的声音,先是头皮一阵发麻,旋即坐正,去掰着她肩让她转向自己。 “这好好的,被咬的也是我,你倒是要先哭,总不能一会还得要求我陪着你哭吧。”他又抬手去摸她眼角,沾了些许水汽,嘴里咝地一声,“真哭啊,你自己也知道没良心,还不许我说出来吗。我就喜作践自己,喜给你利用成不成。” 他手指有些粝,是平时练骑磨的,轻轻刮在她眼角,让她觉得有些。 她偏头躲了躲,再去抓住他的手,拼命忍住眼泪:“以后不了,那我真成什么了。” 赵祁慎被她这要掉眼泪闹得正一颗心正七上八下的,猛然听到这么一句,瞳孔缩了缩,欣喜就那么直接冲上脑。 “你总算知道我的心了,没事,你瘸了我也还娶。” 她被他这种直白的话闹了个大红脸,谁就说要嫁他了!动是动的,她顶多是悬崖勒马,良心发现,怎么就又绕到这话题上。 但她张了张嘴,要再反驳的却是说不出口,下刻还被他拥到怀里,听到他一劲儿在耳边叨唠。 “这咬一口也没白咬,以后我们就都好好的,你要查你父亲的事,就继续查。别再跟我闹脾气,把好心都当驴肝肺。我是男人,平时是该让着你点,但也是脾气的不是,总归有时要服贴一些,我们什么子过不好,我现在是皇帝,还怕给你正不了名吗?” 一双一张一合的,就真两人的关系就那么确定下来了,叨唠得顾锦芙耳朵嗡嗡作响,终于忍不住从他怀里再爬起来说:“我没说嫁你!” “都跟我睡了,你还想嫁谁!” 一句话把她噎得脸红了绿,绿了红,跟年节时天空炸开的烟花,颜七彩缤纷。 ——睡他个大头鬼!那叫睡吗,顶多是个陪,男女之间的睡是那样的吗?! 她气得口都起伏不定,却对上他再郑重不过的目光。 他似乎是吵得也有些累了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锦芙,我知道你一下子跨不过去,你心里就把我当小孩呢,恐怕到现在也是。但你明明也有那么一些喜我的不是吗?你老实跟我说,进前遇到刺杀,你去引走刺客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要不在意我,你能这样做吗?” 难得今天能有机会再摊开说事,赵祁慎怎么能放过,什么刘皇后和狗的,先都让一边。等他论清楚,让她定了心再说! 顾锦芙又是一愣,细细品砸着他说的话,好像当时是什么也没想,就想着不能见他真出事。 可是......她低了头,还咬起了手指甲,是品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觉,这种就是喜? 还是不对。 她自己先就否认的摇摇头,结果还没想个明白,他突然倾了身子俯首来含住她的。 她心猛地跳了跳。他捧着她的脸,坚定地深深地吻下去,让她一丝多余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上回他是冲动的,盲目又烈,这回就是温情脉脉,虽然也强势,可又多了分绵的味道。 齿相依的觉,他试探着与她舌相。顾锦芙知道自己该去推开,可手抵在了他膛上就失了力气,耳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剧烈。 剧烈到她自暴自弃的放弃抵抗。 她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被他终于勾住了舌尖。也许......她确实是他说的那样,对他还有别的什么,毕竟动和依赖他是真,一直都是。 赵祁慎吻着她,觉得自己就跟喝醉了一样,全身都轻飘飘的,足得连心尖都是酥的,恨不得能亲个天荒地老。然而经验不足,还没多久就呼困难,快要把自己憋过去的时候终于松开了她,气吁吁地舔舔.....意犹未尽。 顾锦芙已经被他在了身下,在他松开后杏眼离,同样是呼凌,好大会都没有回神。 两人那么挤着叠着,横在中间的炕桌早被碰得歪到炕尾去了,相视间都是方才意情的旎。 还是顾锦芙先推了推他,抿抿又肿又麻的说:“着我膝盖了,疼......” 赵祁慎当即爬起来,她膝盖上的伤比刚才肿得厉害,出的半截腿肌肤就白得刺眼,让他看得一阵口干舌躁。 “我再给你。” 顾锦芙忙把腿缩起来,疼得又是一阵气:“别了,一会再咬你,你又得生气。” 他就回头看她,她有些慌的移开视线。 是害羞了?赵祁慎心里头再畅快不过了,她总算有那么丁点开窍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恐怕还瞎琢磨两人的事,但没关系,今天算是彻底说开了。她是被动着接受,起码关系是近了,管她回过神要再怎么想,他就赖上了。 这么一来,连带着对刘皇后的怒气都少了些许,心想今儿还得多亏她。 顾锦芙已经用胳膊撑着慢慢坐起身,摸了摸头上的宦官帽,把它扶正。 “你让卓宏把秀琴押了吧,我要去审。对了,你是怎么来得那么及时?你早朝半道跑了始终不好,不行你再去内阁走一趟,耽搁了重要事可不行。” 她其实有些尴尬,又有些慌,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吻臊的,这个时候就想避着他。 说到早朝,赵祁慎坐定:“早上是李望的人跑来给我报信的,我这才能去得及时,他倒是乖了一次......” 李望? 顾锦芙躲避他视线的双眼当即看了过去,忆起是刘皇后喊来李望,要让他跟戎衣卫一起审刑。 结果李望还偷偷去给他报信了? 李望倒是真是个会钻计的,这好名声就博来了,而且李望才是那个恨不得她被整治的人吧。 顾锦芙扯了扯嘴角,出一丝冷笑,赵祁慎也察觉到不对,皱起了眉头。 刘皇后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刘太后那里,气得刘太后把她喊到身边臭骂一顿,直接就让人去搬她的东西,让她以后都在慈宁不许再走。 刘皇后丢了个大大的脸,垂头丧气没敢吱声,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的肚子...... 但刘太后是在后说一不二的人,不过转眼,刘皇后就跟被软了一样,留在了慈宁。 这头还没等刘太后想后续的事情,卓宏已经找过来,转告天子的意思:“陛下说事情起因既然是狗,那为什么娘娘身边照顾的人会让白绒走丢,又是怎么走丢的,这些都要重头开始查。微臣奉命带走秀琴姑娘。” 刘太后就知道此事没有完,但也不会把刘皇后身边的人出去,那样她同样没有脸。推道:“也不是专秀琴一人照看那畜生,哀家且先叫她们来盘问。” 卓宏再一拱手:“陛下说早上有言官指出王妃失踪一案有太后娘娘在后面指使,还说有证据,陛下如今正去内阁。微臣不好去打扰,如若娘娘要盘问,那微臣就在这里等,等娘娘问过后再带走。” 他这就是威胁,刘太后慌了一下神,什么叫做有言官指出是她掳了老王妃?! 怎么会有人敢在朝里说这个?! 首辅也没有过来报信,她完全不知道! “娘娘意下如何?若是娘娘要盘问,现在就喊人来问,臣也不敢多作耽搁。” “你刚才说的言官是怎么回事?!”她沉着脸问,卓宏仍干巴巴地说,“微臣只负责前来押人,朝廷里的其它事只知这大概。” 大有你不把人出来,就一定会用旧事拿捏你的架势。 刘太后脸变了再变,被他傲慢的态度亦气得直气。可她哪里敢堵,上回赵祁慎是直接杀了刘喜,刘喜那张吐着舌头的脸她至今没有忘记。 刘太后闭了闭,最终只能妥协让人去把秀琴喊出来,然后她要去内阁一趟。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争脸面的事了,这还涉及到她太后的地位! 刘皇后那头刚躺下,秀琴就被过来的卓宏给硬生生给捆走了,还是有着刘太后的同意。刘皇后脚一软,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给秀琴待! 万一秀琴被问出来她假怀身孕的事—— “李望、李望!”刘皇后瘫在地上望着走远的戎衣卫,难得脑子清明一次,想到还能用的人。 李望是提督太监,审讯女的时候可以在场! 然而,李望见到刘皇后的人后,皮笑不笑地说:“还得劳烦姑娘回去给皇后娘娘,我这儿一时半会走不开,陛下那头吩咐的事情还没忙呢,姑娘帮我给娘娘告个罪,要她稍等片刻。” 人只能走了,李望见着人离开,心里鄙夷的骂了声蠢货。 他暗中掳走白绒,好不容易让她抓到魏锦实打实的错处,结果还是没能当场死人。换了是他,直接一句死罪先打杀了,天子来了没无补于事。 现在他还得跟在她身后去抹掉蛛丝马迹,秀琴是留不得了,但他也不会这个风口上再去见刘皇后或者参与刑讯。 李望写了张小字条,偷偷着人送去镇刑司。 顾锦芙还是亲自出去了趟镇刑司。 秀琴已经被押着绑到了柱子上,她坐在卓宏让人抬来的椅子里,神淡淡看着卓宏上前就是一脚先踹到秀琴膝盖上。 那种钻心的痛她尝过。 秀琴吃疼尖厉的惨叫一声,卓宏那一脚多半是生生折了她的骨。这一脚后,卓宏却没有再上刑,而是过来示意顾锦芙身后的两个太监:“牢里空气不好,你们扶魏公公出去透透气。” 赵祁慎那头待,让她出口了气就行,可不能让她看上刑吓着她,卓宏得依着令做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