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着再走。 常乐捂脸,他怎么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的?! 这不是在叫余大哥陪他睡吗?! 好丢脸。好羞。 然后…… 他记得说完那句话后,余大哥就咬了自己一下,咬的是……? ! 常乐瞪大眼睛望着账顶,愣愣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他还隐约记得下被时那微微的痛…… 他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原来不是咬,是,是亲吻。 余大哥亲了他,不是之前那样亲眉心,亲的是他的。 第一次亲吻。 常乐的脸都要红爆,羞得捂着脸侧过身缩成一团,想把自己团成一团,不要见人了。 就像一只被游人惊吓到的小乌,吓得整个将头缩回了壳里,半天不敢探头出去看。 过了好一会儿,常乐打开双手,缓缓下移,食指抚在自己的下上,慢慢摩挲了一下,嘴角又勾起,傻傻地笑起来。 他跟余大哥亲吻了。 嘿嘿,嘿嘿嘿…… 下一瞬,他又皱眉。好可惜啊,那时候晕乎乎的,都不怎么清醒,只记得一点点了。 再然后,他又猛然记起自己傻乎乎问的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咬我? ——不是咬你。 啊啊啊,要疯掉了! 常乐内心崩溃,羞愤死,简直想回到那个时候把问出这么愚蠢问题的自己给掐死。 这可怎么再见余大哥啊? 怕不是得羞死! 纠结来纠结去,过了好久,常乐硬是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跨出去,都有些急了,都忍着没出去。 正当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常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哥,哥?你醒了没有?该起来了哦。是不是头还晕啊?余大哥说如果还头晕,起来喝点醒酒汤,走一走。” 常乐:……装睡可不可以? 常浩见他哥半天没来开门,他又敲了敲,一定要把他哥叫起来。“哥,快起来啦,等吃了饭我们就去看花灯哦。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再不开门,我,我进去了哦?” 怕哥哥不舒服起不了开门,他哥又出了不声,不舒服都叫不了人帮忙,常浩就有点着急了。 听到弟弟要进来,常乐赶紧爬起来,穿上鞋,去打开门。 常浩见门开了,松了口气,看了他哥一眼,除了脸红一点,其他都还好,便问道:“哥,你起来了,头还晕吗?” 常乐比划道:还有一点点。 常浩道:“你喝太多了,看你,脸都还这么红。余大哥熬了醒酒汤给你喝,快来喝吧。” 常乐点点头,让弟弟先去,他梳下头。 磨蹭了半天,常乐先去了下茅房解决了一下内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到厨房去了。 厨房里只有余清泽和常浩,常浩在灶前烧火煮饭、炖牛腩,常爷爷到田里去看水了。 余清泽正在准备晚餐,看到常乐,笑了一下,问道:“醒了?头还晕吗?锅里有海带汤,喝点解解酒。” 见余清泽没有提之前的事,常乐松了口气,点点头,洗了手,然后装了碗海带汤喝了起来。不过还是不敢跟余清泽对视的,端着到门口喝去了。 余清泽见了,嘴角勾了勾,乐哥儿在害羞,肯定是想起来了。不过他现在自然是不会提的,这点情商还是有的,要是提了,乐哥儿害羞以后都不给亲了,可咋办? 尽管害羞,但今晚也有新的菜式可以学,常乐喝完汤后,还是硬着头皮到余清泽身边去学做菜了。 因为中午做的菜多,还剩下一些,晚上就只做萝卜炖牛腩和小炒野猪,再加个青菜。 因为炖牛腩要炖比较久,余清泽已经好了炖上了,在常乐闷在房间纠结的时间里,牛腩都快要炖好了。他便让常乐来做剩下的小炒野猪。 进入到做菜状态后,常乐整个神情明显变了,变得专注,之前的害羞也就不翼而飞了。 吃了晚饭,几人出发去城里看花灯。 因为中秋节,这天的花灯会比起之前哥儿节的花灯会还要热闹,到处都是人。 上次花灯会,正是两人告白互通心意的时候,后面玩得并不是那么尽兴。这天,他们跟常爷爷和常浩一起,将整个花灯会东西、南北两大条街都逛了一遍,还一起到河边放了花灯,玩得很开心。 回到家,他们又一起坐到院子里,赏月吃月饼,吃团圆饼和柚子。 凉风习习,皓月当空。 他们过了一个温馨和乐的中秋节。 余清泽看着身边的常乐,又看看常爷爷和常浩,很高兴,自从爷爷过世后,他有十多年没有过这样足的过节了。虽然这里物质条件贫乏,但比起自己一个人活着的十二年,这里显然更让他到有一种心灵上的足和动。 第二天,余清泽没有去出摊,请了畅哥儿他爹帮忙,让常乐和畅哥儿父子俩去了。 他今天要去找村长带他去里正家,商量买田入籍的事情。 送走常乐他们,他带上一些礼物,就去村长家了。前天他来送节礼的时候就跟村长提过今天要请他带他去办事,因此村长也是早早的吃了饭在等他。 里正家在邻村,与牛头村隔了座山。 里正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余清泽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好在家。 村长将余清泽带的礼物递过去,跟里正说了来意。 里正看了看手里的礼物,笑了一下,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又看了余清泽一眼,问道:“你原先是哪里人?怎么到了我们这里?” 余清泽便随口说了一个从行商那里听到的一个北方非常偏僻的地方,然后又将之前跟乐哥儿一家和村长说过的理由说了一遍。 里正听到他说户籍证明在路上跟行李一起掉了之后,皱眉道:“这样啊,你户籍木牌不见了,这个就有点儿难办了。” 余清泽问道:“里正,请问这个情况,要怎么办好?” 里正想了想,说:“本来,如果你有户籍证明的话,你就买块田,然后记入手实,我给你据手实造籍,再到县衙去核实登记,最后办理好赋税登记,然后县衙就会给你办理户籍木牌。但是现在你原来的木牌丢了,这就要到县衙去办理了。” 余清泽皱眉,问道:“去县衙办的话,又有何说法吗?” 里正叹口气,看了下村长,然后低声音,说道:“老余也是咱自己人,乡里乡亲的,我就直说了。因为你没有户籍木牌,官差是随时可以将你当民给抓起来的。所以,到县衙办的话,你得做些准备,疏通一下关系。” 余清泽问道:“大概需要准备多少?里面有没有什么讲究?他们这么做的话,是不是需要些什么名目?” 里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跟你直说了。本来咱们这片的田,除了咱们村民自己的,一些大户的之外,还有不少是在官府手里的。官府给咱这里的田定价是良田五十两,次一点的三十两,老余应该跟你说了吧?” 村长点头,余清泽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了,我也是正好存够了买田的钱才来找里正您的。” 里正叹口气,道:“如果你只准备了五十两,就不用去了,再存一存吧。” 余清泽皱眉道:“那是需要多少?” 里正伸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十?” 里正点点头。 余清泽问:“如果我找私人地主买到了田呢?” 里正摇摇头:“你只能在官府买田。你没有木牌,就算有人卖了田给你,也还是需要户籍木牌去官府办理红契。没有红契的田契,是没办法办理入籍的。” 余清泽:……死循环。 “那些没有自己田地只能租田地的人是怎么办理户籍的?” “那些都是原本就是这里的人啊。不是这里的人,又没办法买田地的,现在是不准许入籍的,都被遣送回原籍了。” 余清泽:…… 里长叹口气,道:“桐山城繁华,入籍条件比其他地方严苛很多。像牛头村,你知道有十几户是后来迁来的吧,姓常的那十几户,那些都是战刚平复的时候,朝廷为了安抚民颁下了特别法令,安置民,所以他们才能免费得到田地在这边安家,要不然,也是要遣返原籍的。” 说到这里,村长也慨了一下,道:“这田价也是越来越贵了,五年前都还是三十五两一亩的良田,现在,唉……” “嘘!”里正瞪了村长一眼,道:“不可妄言!” 村长立即正襟危坐,点头道:“是,对不住,失言了。” 余清泽看了两人一眼,听到他们说五年前,他当即了然。 要是没记错,他记得八年前,还是蔡文东大人当县令,那时候是三十五两银子一亩田,后来被提到了五十两,这个问题,肯定跟现在的县令有关了。 不过,不管价格怎么样,他还是得入籍的。 余清泽便跟里正说道:“里正,除了买田的八十两,是不是就可以入籍了?还需要准备其他什么吗?” 里正看了他一眼,道:“在官府那里买了田,他们会给你办理好田契,也不会再管你要原来的户籍木牌,不过办理红契和户籍木牌还要一两银子费用。其他的,如果你有,可以再准备点碎银,给办事的官员们喝喝茶,他们自然会给你办妥当。” 余清泽闻言,又问道:“那办好入籍后,宅基地怎么办?” 里正答道:“你入到咱们乡下,有了户籍,就可以按家里人口划拨宅基地,如果入到城里,就是要自己去买宅基地的。咱们乡下,五人以下是半亩,五到八人是一亩,八到十人是一亩半,到时候你自己跟村里申请选好地得到村民们的同意就可以了。你家几口人?” 余清泽答道:“一人。” “那就是半亩。如果你想房子建大点,多余的地就要买,一亩地十两银子,这个不用再经过官府,在我这里办好,到时候房子建好,再到官府去办理个房契就行了。” 闻言,余清泽说道:“我知道了,里正,村长,还请你们带我去县衙办理入籍。” 第46章 入籍、主簿 说去就去,三人当即就启程。 里正所在的村子在牛头村的后面,到县城要经过牛头村。 路过村子时,余清泽让村长和里正在路边等他一会儿。他回家将常乐给他装钱的箱子搬出来,里面是他这一个多月赚的所有钱,小吃摊、月饼,再加上刘记那边的面钱分成,有九十多差不多一百两了,这还是最近月饼赚了一大笔,这才够。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