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表情冷淡,并没有过多反应,那双桃花眼却含.望地看了过来。 他踢了踢身下的少年,示意他起开,然后对萧乙说:“你来。” 少年很快从地上拾起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便匆忙离开主营帐,仅留下萧乙一人应对.望犹存的皇帝。 萧乙僵在原地,寸步未挪。他不由得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里。 “怎么,伺候七弟的时候,也这么慢吗?”皇帝的语气里是调侃和意味不明的暧昧。 萧乙很想说,他和七爷之间从未做过这种事,七爷也从未要求他这般做过。 但是他说不出口。 ——“他想做什么,你不必抗拒。” ——“这是我的命令。” 那两句话深深刻在萧乙脑中,迫着他一步步走向榻。 沈泽卿见状,嘴角微微翘起,整个人显得更加魅妖冶了:“这样才对嘛,那舞剑时你最后看向我那一眼,不就是为了引我的注意。” “我也确实注意到你了,萧乙。” 不是的,不是这样,本就不是这样! 萧乙表面虽从容淡定,内心却在拼命嘶吼。先前在连庚那儿本就被自己内力伤了心肺,此刻心坎一会儿像有烈火灼烧,一会儿又冷若九天玄冰。 他缓缓蹲下身,还未凑近,便闻到那股腥膻气味,不由得心口一阵绞痛,猛地咳出一口血来,顿时就昏死过去。 * 昏昏沉沉间,他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有人替自己把脉,紧接着他意识全无,再次进入到那些个诡异的梦境当中。 这次的梦境更加恐怖,他看到数不尽的鲜血在地面淌,面目不清的人在相互厮杀,不停有人倒下,甚至有人试图抓住他,杀了他。 萧乙不是没见过杀戮的场面,但这一次,他由心到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这些事,就好像真的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令他骨悚然。 他浑浑噩噩睁开眼,周围是悉的七爷的帐篷。 坐起身,萧乙觉身体轻飘飘的,见到七爷伏案于书桌前,便唤了一声“七爷”。 谁知那悉的背影转过身来,却是皇帝一张.的脸。 “啊!”他一声惊呼,猛地从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扶额息,逐渐平静内心忐忑。 原来方才是一个梦中梦。 “醒了?”耳边传来悉的声音,萧乙犹带着不确定,扭头看过去,确认身旁端着一碗水递来的人是七爷无误。 “嗯。”他接过碗,喝了几口,温热的水自嗓间润过肠胃肺腑,让他觉到舒畅不少,也让他从梦魇中逐渐离。 忽而回忆起昏倒前的场景,他再次不由得脸发白。 身体上没有受到异样的觉,应该未曾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他是怎么回的营帐,犹豫着,又不好意思问七爷。 沈铎寒见萧乙这一脸要说不说、问不问的模样,便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淡淡说道:“听闻你刚进皇兄营帐后,就被皇兄的硕大**给吓到吐血晕倒,立即便被抬了出来。” 萧乙一听这话,脸非但不苍白了,反而连耳朵尖都通红一片。 “不、不是这样的。”他一动时,说话就容易打磕巴,“是连庚,他先前在营帐内试、试探我,我不小心内力伤到自己,这才……” 说着说着,他垂下眼帘,羞愧于同七爷对视。 “连庚还说了什么?”沈铎寒并没有继续纠结于皇帝那边的事。 萧乙立即回道:“他说后会去相山边界处探查云翎军团驻扎点,让我随行一同前往。” 即便不知云翎军团是何物,萧乙也没有多问,只一五一十将话传递给七爷。 听闻此言,沈铎寒沉默片刻,黑墨般的眼眸凝视着萧乙,一字一句说道:“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吧。” “记得,保护好连庚,哪怕是豁出我自己的命。” * 冬围猎的第二,三十名参与者于午时进入狩猎场安全区域进行狩猎,酉时结束。 萧乙依旧在远处跟着连庚,皇帝给连庚分了多少猎物,他便也猎多少。 原本他想着,人变少了,又在安全区域,今应该会更安全些。 却不曾想忽然之间,不知从何处放出一支暗箭,中连庚的马匹大腿。棕马立即像发了狂一般,冲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连庚整个人被颠得几近甩落马下,只得低头俯身紧紧扣着马脖子。 “连庚!”皇帝大喊一声,正要去追,萧乙立即驾着马冲了过去,“陛下小心,属下通马,让属下去将连公子救回来。” 连庚的马情较烈,跑得飞快,撞飞了安全区域内试图阻拦的一众侍卫。 萧乙从间拔出匕首,扎进身下枣红马的后,只听一声马嘶长鸣,马匹疯狂加速,这才追上了连庚那匹马。 两人间的速度不断靠近,在距离最近的时候,萧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手抱起连庚,另一手持匕首狠狠扎进一侧的树干上,减缓两人阻力。 他的胳膊被拉出一道鲜红的血口,两人倒地后翻转着滚了圈,这才停了下来。 “还好吧?”萧乙拍了拍连庚的脸,对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此时已经临近酉时,太快落到地平线下,最后一抹余晖照着这片幽深茂密的深山丛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