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视线后廖松琴顿了顿,接着脸上非常缓慢地出恍然的神,歉意地笑了笑,又把椅子推了回去。 “我还是坐这里吧。”他走到慕宁身边。 慕稚不理他,盯着窗外。 慕宁专注于工作上的信息,匆匆瞥了眼廖松琴,“哦,好,随你啊。” 廖松琴就把视线放回慕稚身上,双手撑着下颌,“阿稚,明天想去哪里玩?” 慕稚小小翻了个白眼。 “笑什么呢?”慕宁放下手机,奇怪地问廖松琴,“你这表情怪瘆人的。” 他又问慕稚,“怎么对着窗外翻白眼?谁惹你了?” “……” “你继续工作吧。”廖松琴把手机放到他手里。 慕宁很冤,“什么啊,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 稍晚些的时候,陆端匆匆赶来,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陆隅。 慕宁示意侍应生加座,陆端看了眼空位,让陆隅坐下。 陆隅落座就靠近了慕稚,委屈地小小声,“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慕稚把柠檬汁推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喜喝这个?” 陆隅点头,“嗯嗯!” 他反思,“我昨天有点太开心了,拉着你干了好多事,累到了吧?下次不会了。” 慕稚也有些愧疚,昨天喝了酒,情绪上头,不小心连带着冲陆隅发了火,“我才该道歉。” “那我们明天去美术馆吧,”陆隅一秒灿烂起来,“就当补偿我。” 慕稚想起自己预约的博物馆,微微犹豫,“一定要是美术馆吗?” “嗯,我特地找人预约的,馆长会来给我们讲解。” 这就有些无法拒绝了,慕稚点头,取消了手机上的预约,“好,那就去美术馆吧。” 他们嘀嘀咕咕说个不停,陆端和慕宁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笑着碰杯。 陆端看廖松琴杯子里还有酒,手顺势一转,“来。” 廖松琴没有动。 他诧异地抬头看去,杯中酒受惊地一晃。 一只手稳住杯沿,廖松琴已经恢复了神,微笑着举起酒杯,“手抖什么?” 陆端惊疑不定,“谁惹你了?” “……”廖松琴喉结滚动,咽下辛辣的体,“你话也很多。” “哈?” 出了餐厅,陆隅拉着慕稚上了他们的车,慕宁摇着头和廖松琴坐进后排,拉长了调,“留不住哦——” 廖松琴没有附和,大概是累了,闭眼仰靠在座位上休息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又难得齐聚着吃了顿饭,慕宁了太,神经松软下来后也开始犯困。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身旁廖松琴突然问,“慕稚是怎么和你说的?” “嗯?” “相亲的事。” 慕宁睁眼看去,霓虹灯带在车窗外一闪而逝,照亮廖松琴的眼眸,里面一片清明。 “他为什么要相亲?” “就是想认识新的人吧,”慕宁嗓音惫懒,又闭上眼,“他说想谈恋,想知道互相喜是什么受。” 他声音越来越轻,“我们吱吱这么好的孩子……谁会不喜啊。” 想谈恋。 想认识新的人。 廖松琴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稳着声音,“这样啊。” 第37章 是你就不行 隔一早,慕稚去吃酒店的特餐。 廖松琴拉开他对面的座位,微笑道,“起得好早。” 慕稚“咔嚓”咬了口香烤吐司,“你想干嘛。” “想和你聊聊天。” 廖松琴端起咖啡抿了口,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今天是要去市美术馆吗?那里的投资人是我朋友……” “哗。”慕稚把剩下的一片吐司放到他盘子里,起身睨着他,“我吃完了,你和吐司先生聊吧。” 他快步出了餐厅。 “……” 廖松琴盯着吐司愣了会儿,苦笑一声。 和陆隅约的是下午,慕稚回房后颇有些无所事事,索去台上剪视频。 一打开就能听到萨克斯的旋律,再往后是小提琴,刚开始有些生涩,随着对方刻意的引导逐渐舒缓,而后成了和谐的曲调。 好像没什么要剪的嘛。 慕稚意地截取部分发了朋友圈,觉得听着不过瘾,又去视频软件把完整的也上传了一份。 做完这一切,他发起了呆。 台正对着城市繁华的街景,旺里难得天气晴好,暖融融的光照在身上,让人昏昏睡。 ‘想追你。’ 慕稚抱住膝盖,缓缓缩成一团。 他下巴抵在膝头,微张着,视线有些失焦。来到这座城市三天了,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到陌生起来。 廖松琴让他陌生,陆隅让他陌生,他们所做的行为还有说的话,也不断荒诞地在脑海中盘旋重复,成了一场令人眩晕的戏剧,没有间隙地巡回演出。 慕稚不想做这出戏的主角。 他恐惧追光灯打在脸上,也恐惧另外两名主演的即兴发挥。慕稚二十一年的人生在十岁时崩塌过一次,失控的汽车带走了他和慕宁的全部,现在好不容易重回正轨了,他只想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有人敲响房门,慕稚蜷缩着的身体一抖,径直去开了门。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