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成什么样才会睡在房门口? 陆隅不信,但没追问,“行李理好了吗?” “嗯。” 他和陆隅对视会儿,“对不起啊。” “怎么突然道歉?” “没和你去多少地方玩,现在还要提前回去。”慕稚笑了笑,难掩疲惫,“我这样扫兴的。” 陆隅眉头皱起来,“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本来就是为工作来的,我一直着你才比较过分吧?”陆隅瞥到他脸上的泪痕,移开视线,“再说又没提前多久。你快回房吧,马上就要去机场了,别忘带东西。” 等慕稚关上房门,陆隅在走廊里站了会儿,去敲对面的房门。 他敲得克制,怕惊动对面的慕稚,只是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人来开门。 没回来? 陆隅抑着怒火,脑海里不断浮现慕稚缩成一团的身影、哭红的眼眶,以及…… 过年那在廖家老宅,雪地里跌坐着的慕稚和握住他脚踝的廖松琴。 慕稚为什么会喜他? 如果说那不小心瞥到时,他只是因慕稚和廖松琴之间的情愫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么现在,陆隅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 过去的廖松琴是他们眼中的好兄长,尽职尽责,对慕稚无微不至。 看到那样的场面,联想到慕稚有喜的人,而那个人似乎终于回心转意,陆隅自问,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退让。 但在旺里的这几…… 陆隅咬着牙,早知道这是个魂不散,占有强到让人想报警的家伙,他就不会放弃去音乐节! 可笑的是,廖松琴那张票还是托陆端搞来的。 陆端如果没有顺口提起,音乐节那天,他和慕稚大概就会偶遇廖松琴,随后同行。 陆隅不想要那样。 慕稚面对廖松琴时是情绪化的,会泪,经常抱怨,脸红与悲伤都鲜妍无比,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意。 可转向自己时,那张鲜活的脸总会平静下来,慕稚经常在笑,但这笑并不是陆隅想要的。 他害怕看到那种不同。 脚步声响起,陆隅回身,看到低头走来的廖松琴。 廖松琴了西装外套,松垮地挽在臂弯里,领带系得整齐。 他一手拿着手机,正查看着航班信息,眼前光影一变,猛地被人揪住领口。 “你又做了什么?”陆隅咬牙切齿,“每次都只会把吱吱哭,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是喜他还是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离他远一点?” “他还在哭吗?”廖松琴视线移向慕稚的房门。 陆隅手上用力,“哥,你如果真的这么关心他哭没哭,就不应该那样做。” “那我应该怎么做?” 廖松琴微微低头,黑沉的眸子深处光影晃动,他不知是真诚发问还是嘲讽,问,“你可以教教我。” 陆隅一脸不可思议,“你追人,问我?” “我确实只会让他难过。”廖松琴阖眼,话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希望他开心,但总做错事。” “那你不做让他不开心的事不就行了?” “……”廖松琴看了他一会儿,“我难道是奔着让他不开心的目的去做那些事的吗?” “倒也是……” 陆隅回过神,情绪复杂地松了手,正要再说什么,视线瞥到廖松琴手机上的购票页面,一下瞪圆了眼,“你又要干什么!他现在不想见你。” “买给下属的,慕稚一个人回去,谁送他回家?” 有电话进来,廖松琴接起,抬手按着鼻梁,“嗯,我知道。让小刘送就行,正好他也要回国。” 慕宁在对面说了什么,廖松琴笑起来,“我当然会付加班费……你抓紧工作吧,慕稚的事有我。”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 陆隅见他又盯着慕稚的房门,立刻警觉地挪了几步,挡住他的视线。 廖松琴转而看向他,眼里情绪莫名,让陆隅起了层皮疙瘩。 “对于你和你的追求,我还是很厌烦。”廖松琴刷卡,打开房门,脸上表情寡淡,“但我要向你学的还有很多。” “啪嗒”,房门合上,只剩下呆站原地的陆隅。 “不是,”陆隅崩溃,“什么意思啊!学什么啊?” 慕稚落地后,同行的小刘带他去取了车,一路送回慕宁的住所。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天边已经泛白,看时间慕宁等人才刚上飞机。 原本是想睡觉的,但想到“学生会有事”的借口,慕稚还是出发去了学校。 在校园里晃了两圈,慕稚百无聊赖地进了咖啡店,要了杯热巧克力,对着来往的学生发呆。 一道人影闯入视野,慕稚往左侧了侧,那个人也往左,慕稚往右倾身,那人也跟着往右。 慕稚眉头皱起来,那张脸快速贴近,隔着玻璃冲他抛媚眼,他才认出这是自己退部后新上任的部长陈令。 陈令比他小一届,能力有余细心不足,此时拉开玻璃门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校?”慕稚想起以前还动过和陈令一起合租的念头,要真是那样做了,廖松琴大概会把陈令的家底都翻出来。 “我参加了一个计算机竞赛,要和老师。”陈令笑嘻嘻,“学长,我刚看见你还以为是做梦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