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兔子烤得香扑鼻,明月的神便变了。 她双眸晶亮,直盯着滋滋冒油的兔,江年安忍住笑,将兔递到她手里,“姐姐小心烫。” 明月有些羞窘,却也没有扭捏,接过来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眼眸倏地放大—— 兔,也太好吃了吧! 原来兔子不仅长得可,也这么香。 她擦了擦角的油,“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山里,多捉些兔子回来,做成腊,留着冬天吃。” 江年安笑眯眯答:“好呀。” 子在酷暑中一天天过去,两人整忙里忙外,都晒黑不少,但也积攒了不少银两与食物,明月越发觉得子有奔头。 九月时,鸭子下蛋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小白。 它嗷呜嗷呜个不停,在鸭圈与廊下跑来跑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它当了爹。 第一批鸭蛋明月不舍得卖,当晚便撒了葱花儿炒了一大盘,黄澄澄香,两人与狗都吃得极为足。 之后两人对鸭子照顾得更为用心,鸭蛋渐多,他们便拿去集市上卖。 相的摊贩笑道:“月月的小摊上卖得东西越来越多了(y)(h)。” 明月腼腆一笑,这些子除了做些荷包、手帕外,得闲了她还会做一些香囊。 她绣工本就出,再加上江年安从山里采来的各野花,晾干后放入香囊中,虽比不上铺子里的致,却别有一番野趣,每回也能卖出几个。 如今又增有新鲜鸭蛋,着实五花八门。 街上的行人路过,被五颜六的绣品引,驻足停留,又见明月与江年安两个少年摆摊儿,身上的衣裳虽浆洗得发旧,但却极为整洁,好与怜惜顿生,一竹筐鸭蛋很快就卖得一干二净。 见天边乌云近,隐隐要下雨,明月忙与江年安收了摊,还未戴上斗笠,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两人急急跑到附近的客栈檐下避雨。 雨下如注,屋檐短浅,不多时两人的衣衫便被雨水打大半。 江年安大声问:“姐姐你冷不冷?” 已近十月,沾了水难免生凉。 明月微的鬓发贴在颊边,小腹隐隐有些坠痛,摇了摇头,“我不冷,年安你冷么?” “我也不冷。” 两人并未在檐下站太久,雨很快停了。 明月俯身拧去两人衣摆上的水,背起竹篓与江年安快步往家赶去。 行至半途,江年安忽地顿住了,脸发白,指着明月的身后,“姐姐,你、你怎么血了?” 明月愣住,“什么?” 她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见裙上有一块暗的血污,不知是在何处沾染的还是怎么……等等! 身下忽地涌起一股热,明月心口狂跳数下,想起大娘所说的月信来。 她连忙用竹篓挡住身体,对江年安道:“我没事,你在前面走,我跟着你。” 江年安面急,“可是你都血了!” 明月脸上发烫,“这个我之后再与你解释,咱们快些回家去。” 见他仍不动,明月加重语气,“年安,听姐姐的话。” 江年安继续往前走了,却很不放心,三步一回头,脸上是担忧,看得明月好笑又动,这孩子心眼实,什么都写在脸上。 虽在血,但明月除了小腹有些不适外,其他并无什么觉,因此当她回到家进了茅房,看到亵上是血迹时,着实唬了一跳。 她有些害怕,慌里慌张地穿好衣裳,去卧房里找出了月经带。 还要上草木灰……明月看了眼窗外,年安正在院中逗小白玩,应当不会注意她吧? 她偷偷摸摸地踅去了厨房,手忙脚地了些草木灰进去,也不知是多是少够不够用? 方直起身,她便听到身后传来江年安疑惑的询问:“姐姐,你拿草灰做什么?” 明月心口一紧,如同做贼被抓了个现行,瞬间红了脸,支吾道:“我有用。” 说罢,也不顾他是什么神情,小跑着奔去了茅房,留下江年安一脸莫名。 当明月再次出来后,就见江年安正蹲在不远处,似是在守着她。 她心中一暖,朝他笑了笑,“你别怕,我不是生病,而是长大了。” 江年安蹙着眉,“长大就会血么?”他怎么没听说过。 明月面微窘,忍着羞意道:“女子长大后,便会这样,你不要过问太多,总之放心就是了。” “可姐姐你的脸有些发白,要不我去请孙婆婆来,叫她老人家给你瞧瞧?” 明月想了想,“不必劳动她,我过去看看。” “要我陪你去么?” “你在家做饭吧,煮些粥,炒个青菜。” “好,我在家等姐姐。” 说着,江年安去鸭圈里拾起七八颗犹有余温的鸭蛋,放在小竹篮里,递到明月手中,“把这个带给孙婆婆吧,上回她说咱们的鸭蛋好吃来着。” 明月接过,安抚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出了小院往孙婆婆家走去。 雨后路滑,她走得很慢,兴许是太过在意,明月不时地觉得一股热下涌,仿佛浸透了草木灰。 看来还是要多些才是。 孙婆婆住在村东头,一人独居,院子里种了许多草药,明月推开篱笆门进来时,她正在引柴做饭。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