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没有傻子,何况陈家这种权利场里打滚的人。 陈怀南当的状态那么不对,孟真又连夜回了家,两人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络,就算什么都不说,也很难不让人猜测。 孟真越想心越凉,手心开始冒冷汗。 她嘴角动了下,实在是笑不出来,“我没有什么委屈的。” 她只想离婚,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没有一击必中的筹码,不能轻举妄动。 她不肯接吴善慈敬的那杯酒,态度很强硬。 这种强硬态度不是孟家的待客之道,做商人的八面玲珑,孟雅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训女儿,也不能和陈家闹得太僵。 她横女儿一眼当作警告,替孟真接了那杯酒,解围说:“亲家母,孩子们的事我们就别掺和了。” 孟雅夫妇疼女儿,这种时候没有擅自接受道歉,也没有将婚礼取消的事情怪到陈家头上,始终保持体面,毕竟孟家不缺钱,不会将这点股权放在眼里。 他们最初联姻的目的,是在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里,为女儿选择好归宿而已,而能够联姻也是孟真自己点的头。 吴善慈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坐下,弯起胳膊捅了下身边的丈夫。 陈立明端起酒杯敬白颂林,“这事说起来要怪我,我当时忙着两地跑,要接待上面的人,又要开会,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对儿女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你呀,体谅下我。” 陈立明调回吴州是做政绩镀金的,这头任期将,陈家本来上面就有人,他不久又要高升。越是这样的人,越和颜悦,与人相处姿态摆得越低,越平易近人。 白颂林不敢怠慢,与他推杯换盏,“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话了,这事我也有责任。” 婚礼的事陈家就没花什么心思,从定子到选酒店,婚庆程各个事项都由孟家持,最后落地全是白岑亲力亲为。 非要追究婚礼取消的责任,那追责要追到白岑头上,毕竟换一家酒店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对不对?还是白岑的酒店选得不好。 白岑坐在一旁,手上捏了杯清茶,沉默不语。 陈立明看一眼他,又笑着说,“哎,颂林,别说这样的话寒了孩子的心,我看白岑就很好,年轻有为,以后不得了啊。” 官场混的人最会说客套话,来来去去能把人夸得飘起来。 白岑纹丝不动,荣辱不惊,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像听不见一样。只是偶尔视线望出去,看向对面同样沉默的她。 她眼圈红红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立明骂了一顿混账儿子,又向白颂林承诺,这次婚礼一定亲自把关好好办,不会再委屈孟真。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家长辈达成共识,儿女都已经是法定夫了,那婚礼该补办还是要补办的,子就定在开。 开就是节之后,这么算起来没剩多久了。 婚礼以后再没有借口住在家里,如果住去陈家,那时再想离婚更麻烦。 孟真忍不住了,动地站起来,握了握拳又稳住语气,“不行。” “怎么了,真真?” 一桌人齐齐望向她。 孟真咬咬牙,心一横,“陈怀南不喜我,我不能和他结婚。” 这话听起来任的,也很幼稚。 但情急之下没有更好的理由,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又不能透,她没办法,挑了能说的说出口,希望再拖延一段时间。 没想到整桌人笑了起来。 孟雅一碗汤到女儿面前,“这孩子,瞎说什么胡话。” 吴善慈松了口气,也笑道,“你们还年轻,情慢慢培养不就好了,我看怀南很喜你,每天在我面前念得最多的就是真真。” 陈怀南一直没说话,这时红着一双眼看过去,可怜兮兮说,“真真,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又表现出这种她得要死的模样。 孟真后悔得想自己,找了个什么蹩脚的借口。 陈怀南那么大个人,起身半跪到孟真面前,抱住她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起来,竟有些泣不成声,“真真,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的,可是我回国前已经和她分手了,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心里只有你啊……” 婚礼那天他落下了手机,又当着孟真的面找回手机。 陈怀南应该知道,她已经看过了。 她解锁过屏幕,点开过未读信息,还是留下了痕迹。 孟真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有半晌没说出话,她没想到陈怀南敢将这件事说出来。 并且陈怀南赌她不敢说那女人是谁。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