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瑞分别后,祝宁宁还未走出百米远,肩膀就被人从身后揽住了。悉的香味告诉她,是柳棠来了。 “……你都听到了?” 祝宁宁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脸又红了起来。柳棠微微笑着,没说什么,只是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找到一段录音,他拉大音量,点击播放。 “……我发现我早就喜上了他,现在,甚至比之前还要喜……” “你录音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柳棠手机里传来,祝宁宁又羞又急,当下就想抢过来删掉。可她163cm的身高,即使是穿了鞋也很难与柳棠抗衡。 男人几乎没动,只是把手举起来,垂着眼笑着看小女人在自己身前努力地跳跃,然后在她趴到怀里的一瞬间抱住她,深深地吻下去。 起初祝宁宁还企图挣扎,可柳棠的力气太大,双臂像铁链一样牢牢锢住她,而他的舌头又是该死的灵活,练地舔过她所有点。她被亲得手脚发软,只能任由他抱着。 分开时,不知道是冷风还是情,两人的脸上都染上了红晕。柳棠的表情温柔得能化成水。他的额头抵着祝宁宁的额头,声音轻得像蝴蝶翅膀的上下扇动。 “我你,宁宁。我很早就上了你,甚至一天比一天更你。我为了你而活,只要你能快乐幸福,让我死我也愿意。我你,我你,我会永远你……” 话语伴着说话间散出的白气,飘到她的脸颊上,发梢上,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心里。她在他的怀抱里,心和身体,全都属于他。两个人的心跳以同一节奏跳动着,咚咚,咚咚,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她只听得见这一种声音。 此刻之前,她像在白雾笼罩的林间奔跑。看不清未来,不肯看过去,只是一味地往前跑。不能想,不能停,停下来,身后丛生蔓延的黑手便会将她拽进漩涡之中。生命里只有机械摆动的双腿,和遥遥无期的前方。 柳棠像燃烧的火,在林间跳跃。他危险,灼热,但新鲜,具体。她怕被点燃,却又不自觉地被他引,现在终于投了进去,像飞蛾扑火,看上去绝望又愚蠢。 可真的扑进他怀里,世界突然被巨大而耀眼的光辉涤一新。那些过去的黑手在光辉中破碎,未知的雾也瞬间散尽。树林出它原来的模样,绿叶,青草,或白或粉的小花点缀其间,无尽的远处不再单调乏味,而是灿烂夺目的晴空。她虽然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那是美好的,是值得期待的。 她在他怀里傻傻地笑,鼻尖也拱进他的衣服里。他身上有我的味道。她想,脸微微发烫。 - 昨天晚上,因为有些紧张,祝宁宁其实没有睡好,这会儿放松了,困意便涌上来。柳棠让她先去睡,自己则要处理一下工作。 这几天,除了与她相处,他总是盯着电脑,眉头紧皱。祝宁宁知道他回来找她耽误了不少事情,便也不会去打扰。卧室的暖气已经提前打开了,她乖乖换了睡衣,躲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柳棠是在确认她睡后才带了手机出门的。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简单问了几句,便在路边挥了挥手,招了辆的士。 “去和顺北路保龄球馆。” “好嘞,您系好安全带。”司机答应着,将写着空车的指示灯拍了下去。 工作,打保龄球的人屈指可数,馆里寥寥几个客人,有一多半是为喝酒而来。这家保龄球馆附带酒吧,因为价格便宜,在年轻人中很有人气。 柳棠推开门,已经有一个戴着球帽的男人在等着他。帽子男指了指吧台角落,轻声说了句“绿夹克的就是”,然后就好像不认识柳棠一样移开视线,绕过他去外边烟。 柳棠脸上毫无表情,掉大衣挽在臂弯,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在绿夹克旁边坐了下来。他招来酒保,照着周围人的样子点了一瓶啤酒。 程瑞瘫坐在角落里,侧靠着墙,已经喝得五叁道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早前掉了外面的羽绒服,但还觉得热,又要把绿的夹克衫也了。手刚拽上拉链,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不耐烦地想甩开,结果甩不掉,恨恨地抬头一看,视线先是模糊不清,雾之中渐渐聚出人影,影子向后褪去,浮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还是穿着吧,小心着凉。”柳棠冲他微微一笑。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