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人见到萧珩要上场打马球,顿时个个睁大眼睛,兴奋无比,场上气氛,空前的热闹。 阿琅已经许久没曾如此尽兴过了,比起养尊处优,奴仆成群,她更喜这种奔腾肆意的觉。 她纵马在毬场上,全神贯注,听到周围发出一片呼声,也没怎么在意,双眸紧紧盯着地上那只被打得来回滚动的球。 夹着马腹,催马而上,从一个士兵的手中拦截住球,停了停,看向一个伙伴,示意对方准备。 挥杆朝球打去,球杆快要击到球时,冷不防斜里伸过一只球杆,比她快一些,将她的球给夺走了…… 她一时收不住,打了个空。 如此十拿九稳的球,被人给半道劫走了! 阿琅心中郁闷,又到好奇,想知道是谁夺夺了自己的球。 她勒住马的缰绳,转头,看向身旁那个夺了自己球的人。 …… 怎么回事?竟然是萧珩…… 他手中握着球杆,高高地坐在一匹青鬃骏马上,望着她。 他何时上场的? 还以为他会和刚刚一样,在台上观看呢。 她愣着时,见他忽然挥杆,将那只从她杆下夺走的球击了回去,接着丢下她,纵马掉头,追上了球。 一路,左腾右挪的,牢牢地控着球,迅速地越过好几道阻拦,很快就到了球门边,一杆击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球仿佛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笔直地从两名防守中间的那道夹里穿了过去,稳稳地进了球门。 如此的准头,真是难得的很。 场上场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如水般的喝彩之声。 萧珩安稳地坐在马背上,单手提着缰绳,调转马头,跟着朝他面前的阿琅龇牙一笑。 看他那得意的劲儿…… 太讨厌了! 阿琅咬着,不再看他,目光集中在那只重新被开出来的球,拍马追上去,很快和他齐头并进,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那只在马底下被打得转来转去的球,成为他们争夺的目标。 最后,叫她瞅准一个空档,眼疾手快,终于将球夺了回来。 球被夺回来,阿琅一马当先带着球冲了出去,迅速看清形式,将球击给附近一个位置最好的同伴。 “打进去。”阿琅高声一喝。 那么接球的王府将士也是个马球好手,早在当初狩猎场上,就已经被阿琅的武艺给折服。 今的场上,他们一队,在萧珩没上场时,两人合作进了两个球。 这会阿琅再将球给他,让他进球,一时间,热血上涌,只觉得不能辜负郡主这一声命令。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顺着阿琅来球的方向,在空中接着上了一杆,球,进了! 两个人一来一去的,配合无比默契,妙绝伦,挽回了刚刚被萧珩抢球的颓势。 场内外又是一阵轰然喝彩。 阿琅也是大喜,呵,扬眉吐气! 萧珩盯着那个和阿琅打配合的将士,进球后兴奋地纵马到阿琅跟前和她击杆庆祝,眯了眯眼,示意场上裁判开球。 萧珩既已经抢了阿琅的球,那两人必然是分属不同的阵营,两边的比分原本胶着不下。萧珩上来后,气氛越发的紧张。 那名和阿琅打配合,进了好几个球的将士,在吃了几次萧珩的教训后,恍然顿悟。 不敢再接阿琅的球,不仅如此,还示意同伴一起慢慢退出去。 最后,场上的人,看着好像还和刚才一样多,实际上,就剩下了阿琅和萧珩两人的争夺。 群赛可以天天有,反正他们天天都要训练骑术,但观看自己主子和郡主的对打,千年难得一会。 场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可是好看的不得了。 围观的王府将士如此非但不扫兴,个个反而动的好像喝了十坛子成年美酒一样,又是顿足,又是呐喊。 一时间,王府内呼声震天,若不是围墙高而深,说不定就要把外头的路人给引住了。 阿琅和萧珩在场中纵马挥杆,加上她之前早就已经比试过一轮箭和一轮武艺的切磋,体力到了这会,自然是下去了。 渐渐的,阿琅的体力竟有些不支,不过,她不是认输的子,顿时咬牙坚持。 场外那些人离得远,看不清楚,萧珩时不时就和阿琅齐头并驾,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姑娘面泛红,香汗淋漓,脯随着呼微微起伏。 他心念电转,也不知怎么的,原本在自己控制下的球失去了控制,到了她的杆下。 阿琅原本正要挥杆去抢球,谁知那球就好像自己长脚一般,到了她的球杆下,被她一挥,前头无人阻拦,进了球门。 这个球打的很是巧妙,两人并排相的时候,萧珩的球失去了控制,外人去看不到,只当是阿琅抢了球。 见她又进了一球,顿时呼起来,喝彩声高昂。 若是阿琅是男子,估计这回要被那些将士们给高高的抬起,抛接。 在热烈的要掀翻屋顶的呼声中,阿琅收杆,将气给慢慢匀,偏头过去,看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萧珩。 掉头出场,结束了这场她从未打得如此烈过的毬赛。 萧珩见阿琅走了,顿时也跟着离开场地,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阿琅和萧珩走了,今的比赛自然也就告终了。 众将士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地议论着自家王爷和郡主的球技还有武艺。 阿琅纵马离开毬场,翻身下马,将马给校场里的守卫,快步离开前院,往自己的住处走。 萧珩紧紧地跟在阿琅的身后,一直到小院门边,叫了好几声的‘琅琅’,见她不睬自己,赶紧几步追了上去。 和她并肩而行,低声道,“我做了金鱼脍,一起用晚膳……” 阿琅哼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 萧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做错了什么。 只是,他想来想去,竟然什么也想不到。 “王爷的功夫怎么样?”阿琅突然问。 功夫? 功夫! 萧珩的面怪异了一瞬,道,“琅琅,我不应该让你的……” 他总算是知道,为何阿琅好像有些生气,竟是因为自己让她了? 阿琅面不变,口吻平静地说,“我很久没有如今这样畅快地松过筋骨了,唔,下次再陪王爷好好的玩一玩。” 萧珩按下了心头的思绪。 所以,她会的还不仅仅是今展现出来的这些。 他也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在恼他最后让她的那一球,忍不住嗤地轻笑了一声,立刻上前在她边上低声说道。 “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再说,我也只让着你。” 他的声音低低的,靠的有些进,呼又又热,在阿琅的耳边,有些麻麻的。 暮四合,笼罩在院子的上方,光线昏暗下去,周围的气氛忽然也变得暧昧了起来。 阿琅只觉得耳朵的有些受不住,侧过身子,耳,面庞有些本能地热起来。 “我没生气,反正输的是你,又不是我。” 最后那个球,因为角度的关系,大家并没有看到是萧珩让的,一直都认为是阿琅抢了球过来。 “明是第三,该来的都会来。”阿琅僵了僵,说道。 “嗯。” 萧珩心里有些遗憾,一旦结束了,她也就不能住在王府了。 见萧珩没吭声,阿琅抬头去看萧珩,却发现萧珩也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恰好一眼就望进了他的眼底,眸黝黑,深不见底。 阿琅在清河郡王府好生歇了两天,赶在第三,盛装打扮,备车出门。 虽然她已经知道当引出人熊,想要将她送到石头山去的幕后之人是谁。 这些子,跟着对方也摸清了一些接下来对方可能做的事情。 阿琅还是有些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如约将已经‘死’了的她送回来。 上上京最繁华的地方在何处?自然是正大街。 阿琅坐着马车,停在正大街的街边。 临近正午,忽然有一匹马,驮着一个麻袋从街的尽头奔来。 那马背上的麻袋袋口的绳索系的不够紧,马儿颠簸的时候,袋口松散开来,麻袋落地,里头的东西也出一点端倪。 马儿跑的远远不见人影,麻袋却在原地。 有路边好事的闲汉上前打开麻袋,却见里头藏着一个赤果果的女子。 女子手脚瘫软,好像没骨一样,却是筋脉被挑断了。 再看头上,眼耳口鼻全无,血模糊惨不忍睹。 闲汉吓的一股坐在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珠都快要跳出眼眶了。 好半晌,他才干着嗓子嚎,“这是什么鬼东西,报官啊,快报官啊!出人命了!” 这会正是正大街最热闹的时候,听到闲汉这一嗓子嚎,瞬间让正大街的热闹又上了一层。 街边的一处茶楼,靠街边的一处窗后,站着一个女子,依然是那黑斗篷,笑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这还不是最彩的,彩的还在后头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