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未来,如今都还系在秦越身上。 秦越一边忙着试药,一边找到了铁匠叔,请他帮忙打了一套手术刀。 虽然牛铁匠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刀具实在无法理解,但是秦越要他做,他照做便是。 秦越也趁此机会,替铁匠婶把了脉。经过这些子的调理休养,她的体质比之前好了不少。 铁匠婶期待地望着秦越:“秦公子,我这身子如何?” 秦越浅浅一笑:“婶子的身子没有大碍,只管放宽心态便是。孩子的事,说不定缘分到了就来了。” 其实,铁匠婶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放在现代还是正当盛龄,只是因为古代习惯早婚早育,所以才显得她格格不入。 秦越越是不以为意,铁匠婶心里就越是轻松。 “行,我信秦公子。公子既没说我不能怀,那我就不能自己不信我自己。”铁匠婶朗一笑,又恢复了平泼辣的模样。 转眼便过去半个月时间。 手术工具准备齐全,内服外敷的止痛药也差不多定下了药方,安林路的治疗终于正式开始了。 比之最开始的不情不愿,这一次,安林路是心甘情愿。 因要重新打折腿,此法太过残酷,安荣昌特别安排了几个侍卫来协助秦越。 安林路主动要求他们捆住了自己的手,以免自己疼痛难耐之时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但是没想到的是,秦越直接给他灌了自己烧制的高度白酒,一坛子下去,安林路直接不省人事。 秦越没有注意到,安荣昌闻到那白酒浓烈的酒气时,眼神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安林路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到了一阵阵悉的疼痛。 痛! 痛彻心扉! 一瞬间,安林路脑海中闪过一丝后悔,他为何要重新忍受这锥心之痛?!但是马上他又将这年头了下去,他不要一辈子做个长短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试一试! 安荣昌红着眼睛坐在边,显然是没有合过眼睛。 “林路,你觉得怎么样?”看到孙儿醒来,安荣昌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林路痛到发白,脸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但是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祖父……我没事……” 梁大谷都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 可断腿之痛,毕竟难熬,安林路嘴上说没事,却还是痛到脸煞白。 秦越端了汤药走了进来:“你腿上敷的药还有一会才能起效,喝了这碗药,可以双管齐下。” 这些止痛药自然不能跟现代的比,但是也是如今情况下最优的选择了。 安林路喝了药,果然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安荣昌命人好好看顾着,自己与秦越到外间说话。 “小友,无论如何,这一次,老夫都得好好谢你。”安荣昌对着秦越抱拳谢道。 哪怕孙儿这腿还是没有好全,可他这个人,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这就是这段时间,安林路最大的变化,他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曾经消失的光芒。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秦越。 安荣昌看在眼里。 秦越连忙将人扶起:“上将军客气了。” “好,咱们爷孙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安荣昌如今看秦越的眼神,越发慈,“你比林路也大不了几岁,若是不嫌弃,后就与林路一样,喊我一声爷爷吧。” 这些子,安荣昌也清楚了秦越的身世,而今只有兄妹三人相依为命,也是可怜。 听到安荣昌的话,秦越微微一愣,他想过他若是治好了安林路,安荣昌或许会给赏赐,或许会想法子笼络自己,就如秦荐廉一样想要将他绑在他那条船上那般。 秦越却没想到,武将的脑子里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老子看好你小子,你来给我做孙子吧! 秦越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话放在现代,绝对是骂人的话,可是放在他与安荣昌之间,却绝对是他高攀许多。毕竟这位老爷子,可是名震天下的勇毅侯麾下将,如今荣归故里,也是当地德高望重的长者。 “那晚辈便不与您客套了。”秦越望着安老爷子,微微勾,“安爷爷。” 加了姓氏,就如现代唤世家的长辈一般,既亲切又不会了身份。 “好孩子。”安荣昌听到这一声‘安爷爷’,顿时笑得眯起了眼,“林路这个孩子,子傲,服气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后,你们便也算是兄弟了,你帮爷爷,多指点指点他。” 安荣昌活了一辈子,或许脑子是没有那些文人转得快,可是他眼不瞎,秦越这孩子身上,没有他最讨厌的文人酸臭味,也没有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清高劲。 他带回来治伤的那些码头劳力,身份低微,可他眼中也从无异。而且,他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格外变通,对付林路的法子层出不穷,三十六计用得炉火纯青。放到战场上,定是一员儒将。 安荣昌生生死死的闯过了那么多关,靠的就是自己这股子得天独厚的直觉。 这小子后定成大器! 他也喜这小子。 投缘! 安荣昌心里也没想那么多,他们跟谁意气相投,结拜为兄弟也是常有的事,而今年岁大了,总不好跟这孙儿一般大小的孩子义结金兰,那索便认作小辈,以示亲近。 反正他也不吃亏。 而孙儿,还能多一个明是非的好兄长。 何乐而不为? 作者有话说: 昨天有个小可说想钻进我的存稿箱。 嘿嘿嘿,我有多少存稿不告诉你们~~~ 第三十七章 、放榜 安林路一觉醒来, 得知自己祖父给自己认了一个义兄,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不小心就引起伤口疼痛, 顿时龇牙咧嘴。 “我生来便是安家长孙,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头上突然就多了一个兄长。”安林路咧着嘴看着秦越,“兄长, 弟弟这腿, 可就给你了。” “你便是不唤我这一声兄长, 我也会尽力的。”在治病救人一事上,秦越从不开玩笑。 “大谷很是担心你,不过他自己的腿也还没好全, 我没让他过来。”秦越替梁大谷转达了自己的问。 安林路表示收到。 “你跟他说, 等我腿好一些,去隔壁看他。”安林路低头望了一眼被夹板固定着的腿,同样也是断腿, 可这一次,他心中不再是雨密布的恐惧与害怕, 而是充了期待。 大约是心怀期许,又或许是秦越医术高明,安荣昌明显地发现, 孙子这一次的状态要远远好过上一次。 他忍不住跟秦荐廉偷偷咬耳朵。 “秦老弟,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林路才能遇到越儿啊。” 秦荐廉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安老兄不用客气, 林路跟越儿, 都是好孩子, 看到他们, 就好像看到了咱们年轻的时候啊。” 可不是吗?他是书生,安荣昌是武官,就如现在的秦越与安林路一样。只不过,他这个书生没有什么大作为,全靠着年轻时候那点情,才与从二品的安荣昌继续称兄道弟。 而秦越却不一样。 秦荐廉在他身上看到了无限可能。 未来,他会比自己,比他父亲,又或许,比这一代目前最优秀的秦轩,都取得更耀眼的成就。 * “秋闱结束已有段时了,轩儿怎么也不派人回来报个信呢?”秦放的夫人卫氏一边给丈夫倒茶,一边忍不住碎碎念。 秦放闻言,目光一顿,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些不安。 秋闱考试约莫半旬时间,考完后一个多月才会发榜,考生们多数都会停留在原地,等待最终的结果。 可不归家也不耽误往家里报个信啊。秦轩临走之时,秦放可是专门派了秦松一同前去,另有小厮仆从若干,多的是人手。 “轩儿为人向来稳妥,想来是打算有结果了再通知家里吧。”秦放为儿子寻了个借口。 “这秦松也真是的,轩儿不来信,他不能派个人回来通知一声嘛?也免得我夜夜提心吊胆。”卫氏烦躁地用帕子扇着风。 “这天气也真是够呛,白里炎热如暑,落了夜又凉飕飕的,听说秋闱那考场环境极差,轩儿可千万别生病啊。”卫氏忍不住担忧道。 秦放一听这话,两眼立即横了过去。 卫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呸呸呸了几声,双手合十,对着上苍连声念道:“路过的神仙菩萨,小女子口无遮拦,你们可千万不要听进去啊,就算听见了也千万不要当真啊。一定要保佑我儿科考顺利,高中举人啊!” 听到这话,秦放脸略缓。 “考场环境虽苦,可大伙儿都是这样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放这话倒是没错,这秋闱的考场,十分公平,人人都是一间小小的隔间,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皆在里头,对于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来说,也算是一场不小的考验了。 但是秦放对自己儿子有信心,他儿子为了这一,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决不会到了考场再出意外。 可秦放万万没想到的是,秦轩确实不是在考场上出的意外,而是考前就染了风寒。 说起来,这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秦轩为了科考,做了多年准备,不允有失。所以秦放命管家秦松随身伺候,也不时耳提命面,时刻提醒秦轩。 在这样的重之下,秦轩比寻常学子更在意结果,也确实更加用功。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人就像是弓弦,绷得太紧,就容易断。 秦轩这样的,说好听点是在意结果,说难听点,就是急功近利。这人一着急啊,就容易出差错。 刚到苏城每两,秦轩就因夜间看书,一时大意,染了风寒,请了多位大夫也不见好。 眼看着秋闱近在眼前,秦轩却依旧昏昏沉沉,这般情况,如何能参加科考?! 正所谓病急投医,心急如焚的秦轩听到一位陈大夫说有法子将这这风寒暂且下去,也就顾不得所谓的后症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