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领在意的是,这个人竟活捉了周老七,毕竟周老七可是几次三番从他军手中逃的江洋大盗! 如今,却被这个书生给拿下了。 这么一来,显得军格外无用。 军统领不由眼审视地望着眼前这个书生,拖家带口,弱不风,究竟有何本事,竟能活捉周老七? 哦不,应该问,他究竟有多遭人恨,才会招惹周老七? “你究竟身犯何事,竟惹来周老七。” “学生赴京赶考,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招惹这些江洋大盗,还请大人明查,也好让学生知道幕后凶手究竟是谁。”秦越拱手道。 军统领冷笑一声:“进了我军地牢,就算是哑巴也得开口!” 秦越微微一笑:“那学生就先谢过大人了。” 秦越看了一眼受惊的弟妹,以及至今有些腿软的秦,再次开口:“既然人已经给大人了,那我们是否可以先回去?。” 军统领冷冷抬眸:“回哪里去?在这待着!” 秦越微微扬眉,明白眼前这位并不想放人。他倒是还能熬,可侍卫仆从中有人被落石砸伤,平儿安儿也惊吓过度,只怕都撑不了多久。 “既然大人相留,学生自当配合。只是弟妹年幼,生怕京中亲眷担忧,能否请大人通融,派人给学生的亲眷送个口信?” 这个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军统领随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军侍卫抬了下下巴,算是同意秦越所求。 “要送信去哪里?”那侍卫上前,面肃然地问道。 秦越望着侍卫,眉眼轻弯,笑容平和:“勇毅侯府。” “你要送信去哪里?!”军统领一听这四个字,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一样,双目圆瞪,死死地看着秦越。 秦越笑得依旧平静,再次重复:“勇毅侯府。” “你与侯爷,是何关系?!”军统领看向秦越的目光,已然不同。 军统领乃是勇毅侯带出来的亲兵,虽说勇毅侯早已不问军政多年,但昔的老部下们,依旧视他为领袖。 “大人只需代学生传话,只说桃溪秦越已平安到京,请他们不必担忧。” 军统领双目灼灼地看向秦越,见他始终面不改,思虑片刻后,对着属下点了下头:“去侯府传话吧。” 他倒要看看,这个书生,与侯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虽还不知答案,但是军统领对秦越的态度也不自觉地客气了一些。 原本是想把人关起来的,现在也不关了,见秦平秦安年幼,一行人中又有不少受伤的,索就让属下将秦越一行人领去了客房,让他们先做休整。 “大人,这书生当真与侯爷相识吗?”待秦越一行人离去后,军统领身旁的属下忍不住疑惑地出声。 军统领眯起眼:“等会儿,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从军衙门到勇毅侯府,来回也不过半个时辰,这书生究竟是人是鬼,马上就可知晓。 军统领思来想去,大概有了答案。这书生只怕是侯府中哪位主子的远房亲戚,若真如此,只要侯府发句话,他倒也可以给这个面子,把人放了就是。 可军统领没想到的是,随着传信侍卫一同回来的,竟然还有侯府的长公子! “金大人,那位秦公子现在何处?”朱昭煦一进门,便向军统领问起秦越下落。 “长公子,怎的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你说一声,我这不就马上把人放了吗?”军统领此时一改之前的严肃,神情之中带着几分亲近。 “哎,祖父一听说秦越被军带走了,连忙就让我把人给领出来,可千万不要误了人家的闱。”朱昭煦虽笑着说的,但是话里的意思却让军统领心头一凛。 竟是侯爷亲自发话。 想来那书生也不只是侯府哪门子拐了十八道弯的远房亲戚了。 军统领一边叫人赶紧去请秦越,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长公子,不知这位秦公子,是府上哪位贵客?军只是按规办事,并非有意怠慢……” 朱昭煦是来领人的,并非是来算账的,他见军统领十分后怕的模样,不由笑着解释:“祖父都知道的,金大人恪守职责,守卫京城安危,是职责所在。” 见军统领略微松了口气,他才又解释道:“这位秦公子呢,与祖父有些渊源,其余的,我也不便多说了。” 军统领忙道:“事关侯爷之事,长公子不必细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军统领虽是人,却也深谙此道,能够让侯爷有渊源的,那自然不是一般人,绝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军统领不庆幸,好在自己虽把人扣押了,但也没怎么为难他。 正想着,侍卫领着秦越走了过来。 朱昭煦看向来人,眼中有了然,更多的却是打量。 身长如玉,面若皎月,放眼京城,只怕他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佳公子了。 难怪祖父对他赞不绝口,难怪妹妹对他……念念不忘。 秦越看到这位侯府长公子的第一时间,便知道这位才是名副其实的朱昭熙。 “灵云。”秦越从善如地叫出了朱昭煦的表字,这还是当初假扮他的朱昭熙告诉秦越的。 朱昭煦也很上道地上前勾住了秦越的肩膀:“你可算上京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等着看看祖父口中夸赞的灵少年究竟是何模样,等着看妹妹口中比自己优秀百倍的男人究竟有何本事。 朱昭煦与秦越之间的暗涌动,外人并不知晓。 军统领只看到勇毅侯府的长公子竟然与这书生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心中不由更不敢小觑秦越。 “人我就带走了。剩下的,便辛苦金大人了!”朱昭煦打了招呼后,便将人领了出去,至于周老七那一摊子事,就等军的自由发挥了。 “多谢朱公子。”一出了军衙门,秦越立即客套地作揖道谢,为自己鲁莽之举道谢,“今之事,实在是不得已为之,还请朱公子代我向侯爷请罪。” 擅用勇毅侯府的名义,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是身陷军衙门,一来是担心误了伤者的伤情,二来也怕耽误了接下去的闱,无奈之下,只能报了侯爷的名号。 “要道歉,自然得亲自前去,才算诚意。”朱昭煦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秦越,“这一趟,你是省不了的。” 秦越沉思几秒,点头道:“朱公子说的是,只是今仓促,不便上门,待我安置好家眷,明便上门致歉。”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朱昭煦看着秦越身后的一串老弱病残,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朱昭煦好人做到底,把秦越送到了落脚的地方。 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已是不小的产业了。 这宅子,是当初秦昭还在世的时候置办的,他原本是想进京做生意的,只是京城鱼龙混杂,秦昭待了一阵子后便觉有心无力,还是回了锦州。 倒是这座宅子作为秦家的产业,一直留了下来,如今作为秦越上京的落脚处,再方便不过。 朱昭煦把人送到家后,便转身回了勇毅侯府。 他如常前去祖父的花厅汇报,却没想到见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哦呦,哪里来的风,把我们家大小姐吹来了啊?”朱昭煦忍不住故意笑道。 朱昭熙看着自己这个同胞哥哥,强忍着想把人掐死的冲动,挤出一丝淑女的笑:“我来陪祖父喝茶,不可以吗?” 朱昭煦明知故问:“我还以为,你是来听那个什么秦公子的事的呢。” 朱昭熙并没有出寻常女儿家的羞涩,反而直接说道:“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听一听,也不是不可以。” 这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气得朱昭煦忍不住抚。 第九十四章 、女儿身 朱昭煦看着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气得咬牙切齿:“你平里假扮作我,在京城玩闹也就罢了,如今胆子肥了, 竟还敢以我的身份偷溜出京城。难怪一把年纪,还未定下婚事!” 朱昭熙目光鄙夷地看向这个跟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兄长:“朱昭煦,不要以为你跟我长得像,我就不忍心揍你!” “你!你……你敢!”朱昭煦嘴上要强, 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下, 他这个妹妹, 筋骨极佳,动起手来丝毫不会留情。就连祖父麾下的那些老将也说,整个勇毅侯府, 最像祖父的实则是她这个孙女。 可惜, 是个孙女。 朱昭煦望着自己这个妹妹,心情着实复杂。 妹妹如此出众,他既为她到高兴和可惜, 又有些面上过不太去。 她若是男儿身,只怕勇毅侯府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还好, 她是女儿身。 朱昭煦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是有些私念的,天生的别, 让他比她天然就多了许多东西, 比如外面这广阔的世界, 比如这堂堂勇毅侯府。 出于补偿心理, 朱昭煦在绝大多数时间, 对这个妹妹也是极其容忍的, 但是该吵嘴的时候, 也是决不会相让的。 勇毅侯府早已习惯孙子孙女之间的吵闹,继续淡然地喝着茶。等他们吵够了,自然就会说正事的。 果然,朱昭煦与朱昭熙来回斗了几轮后,意识到自己又要落败,连忙扯开了话题。 “祖父,秦公子已经在京城落脚了。明他会亲自上门拜访的。”朱昭煦简洁明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军衙门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一旦审问有了结果,便会上门告知的。” 勇毅侯淡然地点了下头,倒是朱昭熙有些担忧地看向祖父:“祖父,您这般与他亲近,陛下那边会不会想得多……” 朱昭熙知道自己祖父的原则,只做纯臣,与文武百官向来是公私分明。如今却这般关照一个举子,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会有非议。 朱昭熙知道,自己祖父地位夯实,除非陛下发话,否则无人能动,可是那个书生却不一样,他那样的小人物,若是有人想要动他,随便动动手指,只怕就能要了他的命。 说到底,朱昭熙还是忍不住担心秦越。 “陛下知道我与他在桃溪有过一阵子往。他上京遇到麻烦,求到我府上,我若是坐视不理,才是心里有鬼。”勇毅侯抿了口茶,看向孙子与孙女,反问道,“他为何不求助太子,反倒求上我?” 朱昭熙与朱昭煦被问得一愣,相似的眉眼齐齐皱紧。 朱昭煦眼困惑:“有什么区别?咱们家跟太子,不都是可以庇护他吗?” 朱昭煦撇了撇嘴,语气中略带了一些鄙夷:“不过就是仗着跟祖父您的那点情,仗势唬人呗。”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就算是侯府拐了十八道弯的远亲,都巴不得把勇毅侯府这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见朱昭煦如此说秦越,朱昭熙忍不住反驳:“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朱昭熙此时已经想明白了,秦越此举,分明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己果然是关心则。 “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可以沾,什么不可以沾。” 秦越路上遇到埋伏是意外,进了京城被军扣押也是所料不及。 他所能求助的人,除了勇毅侯府就是太子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