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什么? 荆博文一杯酒本没能咽下,尽数了出来,将他呛了个好歹,顿时面通红,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什么亲事?荆博文不敢置信的看着孟云深,说:你说有急事要外出,就就是给我说亲事去了? 孟云深表情平淡,道:大王放心,那女子身份高贵,乃是卫国的大公主,正好与大王极为般配。 卫国的大公主?荆博文头疼裂,道:是谁?我从没听说过她,也没见过她啊。 他说着把酒杯一扔,拉着孟云深坐下,道:云深啊,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出去我偷喝酒,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一个行不行?你就莫要整我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还不行?求你了。 荆博文一连串的道歉,他早已经对道歉的词儿如数家珍,反正每次做错了什么,只要跟孟云深软磨硬泡,最后孟云深定然是会心软的。 荆博文是久经沙场,从未失手。 大王。孟云深表情凝重的瞧着他,道:大王这一次,是必须要与卫公主成婚的。 孟云深! 荆博文一看软的不行,当下瞪圆了眼睛,道:我难不成是个大姑娘?你竟然敢对孤婚?那卫国公主长得是美是丑,温婉还是泼辣,孤都不知道,你非要叫孤娶她做什么? 孟云深口气淡淡的说道:云深自然有一番用意,对大王是百利无一害的,大王心中最是清楚。 清楚什么?我本不清楚。荆博文着急了,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有利法子,叫孤听听再说。 孟云深瞧了他一眼,道:现在不宜告诉大王,恐怕大王沉不住气,会将好事儿变成坏事。 你荆博文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你这摆明了是不信任我。 并非。孟云深终于出一丝笑意,道:并非不信任大王,只是太过了解大王罢了。 你你你 荆博文一口气梗在口,本说不出话来,当下干脆撒泼耍赖起来,道:反正我不娶,要娶你去娶。 孟云深并不再与他说多说这事,道:对了,我回来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旁人。尤其是太子殿下。 为什么?荆博文果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侧头去瞧他。 孟云深不言语,高深莫测的模样。 嘿荆博文啧了一声,低声说道:又开始假装深沉,不说就不说,我就当今天未曾有见过你!哼,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曾听到。 孟云深瞧他耍脾气,也不去哄,又自顾自的道:听闻太子身边跟着个期门掌,与当年的九千岁同一名字,甚至长相颇为相似? 没错!你也听说了罢,他也叫厉长生,太子还 荆博文一个动,脸兴奋的想要与孟云深炫耀一番这两的趣闻,话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太没骨气,干脆背过身儿去不言语了。 厉长生 孟云深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不好对付。 陵川下了几的雨,随着雨水的离去,距离会盟之也越来越近。 荆白玉带着厉长生,还有众人终于离开了陵川王,要往郊外会盟之地安营扎寨,布兵防守。 葛终南将军与期门掌厉长生两个人负责会盟大营的安全问题,此次参加会盟的国家零零总总加起来,就有七国之多,虽许多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国,但这安全问题仍是不容忽视的。 葛终南先行一步,带着人安营扎寨,将兵力安排在会盟大营前后左右,围的犹如铁桶一般。一切准备妥当,这才着太子殿下荆白玉进入大营。 荆白玉并非第一次会盟,厉长生也是如此,十年之前厉长生已然跟随在荆白玉身边参加过一次会盟,回想起当初之事,可要比如今凶险的多。 厉长生送了荆白玉入营帐,随即从帐内退出,到外面去吩咐安排巡逻守卫的工作。 厉大人请放心,卑将定然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安全。 葛终南对于厉长生是佩服之至的,拱手抱拳,声音洪亮的说道。 厉长生笑着道:葛将军言重了,太子殿下一向信任葛将军,将安危由将军保护,是再好也无有的决断。 葛终南一个人,可是说不过厉长生的,被他含蓄的夸赞了几句,哈哈笑的有些个不好意思。 安小侯爷?好巧,又见面了。 他们正说着,营门口进来一堆人,浩浩的,有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便瞧见正在与葛终南说话的厉长生。 厉长生转身去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外臣拜见姜王。 那说话之人,可不就是前几才见过面的姜王姜笙钰? 姜笙钰居高临下,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厉长生,道:看来小侯爷在荆太子跟前混的不错。这葛将军都对你毕恭毕敬的,想必想必小侯爷因着你这张脸,没少讨到好处啊。 姜笙钰言辞刻薄,果然与十年之前并无差别,也就是对他叔叔的时候,才会像个孩子一般百依百顺。 此时姜笙钰这话,厉长生哪里听不出来,便是想要挑拨一番自己与荆白玉的关系。 姜笙钰这是要告诉大家,厉长生是因着长相相似九千岁,这才快速上位,得到荣宠。 旁的那些个眼红之人听了,自然更加眼红嫉妒,对厉长生自然更加不平不忿。 姜王说笑了。厉长生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乃是公私分明之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况且外臣并不觉得自己与某个人有什么太多的相似。恐是姜王您思之甚切,所以才会由此幻觉。 思之甚切 姜笙钰只是顺路想讨一下厉长生的晦气罢了,没成想厉长生能言善辩,而且不慌不,反而一下子戳中了姜笙钰的死。 姜笙钰对于九千岁的死耿耿于怀,他与往的荆白玉一般,甚为讨厌旁人与叔叔有一丝半点的相像,这会叫他不由自主想到昔痛苦的回忆。 夏浮躁,姜王这肝火,怕是又起来了。 有人突然施施然走了过来,轻飘飘的说着。 姜笙钰回头一看,道:冯陟厘?你怎么到这面来了? 厉长生见到一身白衣的来人,也有些个惊讶。 冯陟厘一身白衣,头上戴着帷帽,已然像很多年前一般,挡住了脸面不叫旁人瞧见。 厉长生心中一忖,倒也明白了几分。毕竟十年都过去了,自己当初送给冯陟厘的黛珂遮瑕膏就算用量再节省,也是无法使用十年的。冯陟厘的脸是无法治愈的,只能重新将帷帽戴起来。 冯陟厘乃是荆白玉的师父,不过不经常逗留在大荆境内。他喜研究草药医术,所以居无定所,总是会云游各地。 厉长生时隔十年再次回来,便未有见过冯陟厘一面,听荆白玉说是去了姜国,寻一味传说中才有的药材,不知具体何时才会归来。 如今一瞧,冯陟厘果然是去了姜国的,而且随同姜笙钰的队伍一同,从姜国又回来到了大荆来。 姜笙钰惊讶的道:你到会盟大营来做什么? 冯陟厘道:采药,听说这地方后面的山上,有不少珍惜药材。 他说罢了,顿了顿又道:还有,自然是来见一见我徒儿,一别许久未见,到底有些想念。 姜笙钰哪里能不知道,冯陟厘的徒弟是谁,当下有些不高兴起来。但凡是个人,一准惦念的都是荆白玉,叔叔是这般,冯陟厘也是这般,仿佛本瞧不见自己这个大活人。 厉长生颇为善解人意,道:冯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命人去禀报太子殿下。 有劳。 冯陟厘淡淡的看着厉长生,虽是面无表情,但目光充了探寻之意。 师父! 荆白玉听到消息,立刻从营帐中急匆匆赶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戴着帷帽的冯陟厘。 玉儿仿佛又长高了。冯陟厘用手比划了一些,道:这么点。 荆白玉本是动万分,但见了冯陟厘,止不住有点哭笑不得,道:师父几年不见徒儿,徒儿怎么可能只长高了这么一点? 冯陟厘对他招招手,荆白玉走过去,拥抱了冯陟厘一下。 冯陟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只是长高了一些个,这身子板倒是未有见得壮实。 荆白玉也有几年未曾见过冯陟厘,心中动万分。他抱住冯陟厘,后知后觉有些 心虚。 荆白玉赶忙放开手,回头去寻了一眼,立刻对上了厉长生含笑的目光。 荆白玉登时更是心虚不已,心想着自己方才与师父那般亲密,厉长生会不会因此吃醋?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厉长生若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吃醋,倒也好了 一瞬间的事情,厉长生被荆白玉瞟了七八眼,惹得厉长生一阵轻笑。 荆白玉低声问他,道:你笑什么? 厉长生耳语说道:放心罢太子,我不会吃醋的。 荆白玉一听,果然,厉长生本不吃醋。 若是厉长生与旁人这般亲密,自己怕是早就给气炸了。 厉长生又低声道:毕竟长生知道,太子是个专情之人,是没那么容易变心的。 荆白玉被他说的有些个不好意思,轻轻的咳嗽一声,道:难得师父今儿个回来,玉儿为师父接风洗尘。 好,有劳玉儿。冯陟厘并无拒绝。 走厉长生,我们带师父回去帐中,坐下来慢慢说话。荆白玉道。 厉长生点点头,便被荆白玉火急火燎的拉走。 姜笙钰带着他的亲随还站在大营门口,眼看着很快人群散开,只剩下自己一个,当真心中气得不行。 七国使臣陆陆续续的便都入了会盟大营,等到会盟之临近,大营中已是当当,热闹的厉害。 厉长生,荆白玉将佩剑放在间,道:一会儿便要会盟,你可要随我一同去?怕是会无聊的很呢。 厉长生道:自然与太子一道去。太子一人,长生放心不下。 荆白玉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在的十年里,我都是一个人 这话听着有些个心酸,厉长生走过来,帮他整理一番袖子角,道:所以后,长生都在太子身边。 荆白玉但凡听着厉长生的声音,便觉得脸颊有些烧烫。 他赶忙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差不多时辰了,我们过去罢。 好。厉长生也将佩剑拾起,跟在荆白玉身侧。 荆白玉不由得笑了一声,道:你又不会舞剑,还拿着一把剑做什么?小心被伤着。 厉长生抬起手中的长剑瞧了瞧,道:太子身边的期门掌不配剑,怕是说不过去。 也不打紧。荆白玉拍了拍自己的脯,道:后本太子保护你,绝不叫旁人伤你分毫,我可比你的宝剑要厉害的多了。你要是真想学武的话,本太子也可以教你。 厉长生听他这般说,倒是想到了昔里小教场陪练的情景,那场面着实是 两个人出了营帐,往会盟之地去,就瞧已经聚拢了不少人,大家端坐席上,只是与旁边小声谈,气氛颇有些严肃。 厉长生跟着荆白玉走过来,瞬间变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这七国会盟之中,荆白玉身为荆国太子,身份可说是最为高贵的。 虽旁的国家也有国君到场,但不是地盘子太小,便像姜笙钰一般,乃是大荆的附属国,均是矮了荆白玉一个头等。 众人齐刷刷站起,立刻拱手说道:恭盟主。 荆白玉木着脸板着,步伐稳健,听到众人的呼声,并不到诧异,淡定如常。一直等到行至席间,这才淡淡的说道:众位言重了,这盟主还未推举,白玉乃是晚辈,不敢妄自居高。 荆白玉这话听起来谦逊有礼,但那表情全不是一回事。 果然,也只有在厉长生跟前的时候,荆白玉才会变得极为乖巧模样。但凡面对外人,便是一副叫人不寒而栗的冷酷模样。 朱国国君第一个站起来,道:荆太子不必谦虚,此次会盟大事,定要请荆太子多多费心,主持大局才好。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会坏了大事! 朱国一开口,旁边的卫国与吴国使者,当下也站起来一同附和,如此一来,这大局已定,盟主之位非荆白玉莫属。 荆白玉也只是推辞了一次,随即便应承了下来,道:本太子也不好再推什么,这大事总是要有人主持的,不好耽误了远道而来各位的时间。 荆白玉说罢了,众人共饮一杯,客套话只是一套罢了,开门见山,便往正经事情而去。 成国国君一脸的无辜模样,道:盟主啊,你可要给我一个公道!这老天爷要下雨,我成国人有什么办法?我成国也被淹的惨不忍睹不是? 他一开口,旁边的姜笙钰便冷笑一声,道:如今才来卖可怜,会不会太晚了一些个?老天爷下雨,我们是管不了的。但是成国自己国内积水,却将河道刨开,灌淹了我大姜的城池,这是何道理?!你可知因着这场水患,我大姜无辜冤死多少百姓? 姜笙钰高声拍案而起,愣是将旁边年纪轻轻的成国国君吓了一跳,也差点从席间站起来。 那面朱国国君一看,也开口了,道:姜王说的不错,成国这次着实太不厚道了一些个!我朱国被淹了两座小镇,差点便被淹到了国都来。 厉长生是知道一些个这次会盟的缘由的。 因着水患,大水堆积成国一处小城之中无处排,成国国君一拍脑袋,便让人开凿了河道,大水从成国到了姜国与朱国,不只是损毁城镇,还有不少百姓因此丧生,姜笙钰与朱国国君,如何能就此善罢甘休?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