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国君的人头! 周围顿时纷纷喧哗起来,锦盒之中是一颗热乎乎血粼粼的人头,便是刚才他们议论的成国国君。 涤川园军不愧是荆白玉亲自训练出来的,所有人做事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厉长生刚才吩咐下去,朝臣们还在争吵犹豫,涤川园军的士兵,已经完成了命令,捧着成国国君的人头前来复命。 你做的很好。厉长生出一个淡笑,道:将成国国君的人头,送回成国去罢。至于尸身。 厉长生说的极为平静,眉都不曾挑一下,道:碎尸万段,抛尸荒野。也让成国人看看,不忠不义的后果是什么。也让旁的附属国看看,大荆并不是好欺负的。 是! 涤川园军士兵立刻答应下来。 旁的大臣均是被吓傻了眼,本一句话不敢说。 刺鼻的血腥味儿从锦盒涌出,他们一个个都向后缩着,有的甚至捂着口鼻,一副马上要吐出来的模样。 政事堂内已然鸦雀无声,厉长生摆摆手道:若是未有其他事情,厉某人先走一步。 他说罢了,转身离开了政事堂,只留下一群安静的朝臣们。 厉长生离开,姜笙钰也离开,政事堂这才活跃了起来。 唉 有大臣叹息一声,道:如今厉长生越来越狂妄自大了,偏生陛下对他极为宠信,参奏的本子递上去,陛下也未有丝毫的回复,唉 再这般下去。有人也跟着叹息,道:恐怕厉长生都要变成咱们大荆的皇帝了! 嘘 有人吓得一个灵,道:这些胡话你可莫要说出口! 是啊,可莫要说。 这话也忒的吓人。 别说了别说了 就在一群劝阻的声音之中,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我看变天也不远了。 随即政事堂中又安静了下来。 厉长生从政事堂离开,步履极快,冲着荆白玉的寝殿而去。 厉长生回到寝殿还未进入,就看到了荆白玉的影子。 荆白玉是不能离开寝殿的,寝殿外面有大量的涤川园军守卫,旁人也本无法接近寝殿。 荆白玉就趴在寝殿的窗口处,看起来身子板瘦弱的厉害,只孤零零一个人,十足的让人心疼。 厉长生不只一次瞧见荆白玉这般趴在那里等着自己回来,每每里基本就是这个模样。 他轻轻的走过去,这次荆白玉未有隔着大老远就发现他。 荆白玉很安静,侧着脑袋,用手托着腮,怀中抱着兔子顽偶。 原是睡着了 厉长生低声笑着道。 荆白玉趴在窗口睡了过去。 他总是在内殿,也没什么可以顽耍的,无聊的厉害,从厉长生离开开始,便等着他回来,实在是太没意思,不知不觉就趴在窗口睡了过去。 厉长生将人抱起来,轻轻的放在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荆白玉未有醒来,非常的安静听话。 厉长生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道:最近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着小白,真是委屈了小白。 荆白玉听不到,睡得很是安详。 厉长生如有所思,道:要让小白高兴才行。 荆白玉混混沌沌睡了一觉,睡梦之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在他瞧来,七八糟的,全不能理解,不过有的却甚是真实。 荆白玉糊的坐起身来,顿时眼睛雪亮。 叔叔! 荆白玉一睁眼,发现厉长生回来了,而且就躺在他身边,简直惊喜非常。 叔叔! 荆白玉十足开心,靠在厉长生肩膀上,撒娇一样的挽住了厉长生的手臂。 厉长生也有些累,睡下不多久,被荆白玉吵醒,声音略微沙哑的说:小白醒了? 叔叔,喜荆白玉每里不知道要说多少次喜,倒是比以前要坦率的太多。 厉长生笑着道:小白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 荆白玉侧着头瞧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厉长生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小白,想不想出去顽一顽? 荆白玉仍是不解。 厉长生指了指窗外的方向,道:就是去那外面。 叔叔?荆白玉虽然不会表达,但大体明白了,那是叔叔离开自己去的地方,每天叔叔都会离开自己很久。那么外面 一定很有意思。 荆白玉当下出甜甜的笑容,对着厉长生用力点了好几下头。 厉长生道:若是小白想,叔叔就带你出去顽。 出去? 灵雨吓了一跳。 晚膳的时候,厉长生与灵雨说了一声,说是明想要带荆白玉出去转转。 灵雨迟疑着说:若是若是旁人瞧见陛下这副模样,恐怕 恐怕就要天下大。 厉长生握着荆白玉的手,道:放心,我会保护好小白的。 荆白玉如此乖巧,却要一直被困在寝殿之中,这让厉长生有些个心疼。 他不希望荆白玉整都在等待自己中度过,也希望荆白玉能开心一些。 灵雨着实是不能放心,虽然厉太傅一项很是靠谱,但这次情况非同小可。 厉长生道:也不去旁的地方,不如就去喻风酌的府邸上转一转。 喻大人?灵雨更是迟疑,道:那喻公子岂不是要知道这件事情了? 现在除了冯陟厘和姜笙钰是完完全全知晓之外,旁人还都摸不着头脑,喻风酌虽然猜出一些,但绝不知道荆白玉的具体情况。 厉长生将荆白玉带到喻风酌的府上,喻青崖定然会遇见荆白玉,发现荆白玉的秘密。 厉长生笑着道:喻公子平里是最多花样的,若是小白有他陪着,应当会高兴许多。 原来厉长生是想要抓喻青崖来当劳动力,让他陪着荆白玉顽,怪不得这事情会让喻青崖知道。 厉长生已然想好,第二一早便即出发。 这一大清早,喻府安安静静的,下人还未有全部起来。 大门突然被叩响,小厮从里面探出头来,见到是厉长生,登时面惊喜,道:是厉太傅来了,小的这就去禀报。 厉长生如今在都城之内,简直便是头号风云人物,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厉长生年纪轻轻已然是皇帝最宠信的大臣,位高权重,而且足智多谋。 在都城被叛军攻陷的水深火热之中,厉长生竟然带领一支小队,便将都城夺了回来,结束了百姓地狱一般的生活。这都城的百姓,简直就将厉长生奉若神明。 更何况 厉长生这尊神明,皮囊还是极为俊美无俦的。 旁人静静听着厉长生的丰功伟绩,就已经觉得他是神,再一见到厉长生那无人能及的俊脸,顿时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这朝堂之中的大臣们,对厉长生颇有微词,可厉长生在百姓心中,那地位是无法动摇的存在。 喻风酌府上的小厮也认识厉长生,当下十分喜的吩咐人进内禀报,然后将人恭敬的了进来。 来的不只是厉长生,还有第一次出门,看什么都好奇的荆白玉。 荆白玉披着厚重的披风,戴着帷帽,挡住了面容,紧紧抓着厉长生的手,跟在厉长生身边。 小厮有些好奇,止不住多打量了全副武装的荆白玉两眼。 荆白玉觉到小厮的目光,似乎有些害怕,凑在厉长生身边,紧紧贴着。 厉长生倒是坦然,微笑着说道:内子有点怕生。 那小厮一听,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说道:小人唐突了,原来是太傅您的夫人啊,真是失礼。 荆白玉被挡着脸,身量虽然不矮,但是看起来纤细羸弱,尤其站在厉长生身边,就显得小鸟依人许多,说是厉长生的夫人,本一点违和也无。 小厮深信不疑,恭敬的将人带到了里面的厅堂,奉上热茶。 喻青崖此时还在懒睡,虽说天气已经开始变暖,但一大早上仍是冷得他不想钻出被窝。 公子! 小厮在外面叫着,道:公子快起来罢!厉太傅来了! 厉太傅?那是谁 喻青崖没睡醒,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小厮又喊道:厉太傅还带着夫人来了,公子莫要让贵客久等啊。 厉太傅? 喻青崖终于醒了一些,翻身坐起,恍然大悟道:厉长生来了?厉长生哪里偷的夫人? 他干脆三两下穿好衣裳,急匆匆便去观摩厉长生的夫人。 喻青崖到厅堂的时候,喻风酌已经在了。 果然看到厉长生身边一个穿着白衣的纤细身影,乍一看身段风,着实可人疼的模样。 只是戴着帷帽,本看不出模样来。 喻青崖走近了一瞧,顿时咳咳咳的,差点自己把自己给呛死。那小厮所说的,厉长生厉太傅的夫人,可不正是大荆如假包换的皇帝陛下荆白玉? 虽然蒙着面,但是喻青崖太悉荆白玉不过,还是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 咳咳咳 喻青崖猛烈的咳嗽着走了进来,道:我说你们这是顽的哪一出?陛下怎么成了 嘘 喻风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去将门掩上,莫要咋咋呼呼的。 喻青崖被说了,有些个不乐意,但还是走回去,将厅堂的大门关上,再规规矩矩给荆白玉行了礼,这才坐在席间。 荆白玉仿佛未有瞧见喻青崖似的,不摘下帷帽,也不搭理喻青崖,只是拉着厉长生的手,特别亲密的模样。 喻青崖一瞧,怪不得小厮会将陛下误认为是厉长生的夫人,这模样叫外人瞧了,当然很容易被误会啊。 喻青崖觉自己已经糊涂了,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喻风酌其实也很意外厉长生带着荆白玉前来,他早知道荆白玉出了些问题,但是万万未有料到 荆白玉举止奇怪,仿佛眼中只看得到厉长生一个人。还时不时的凑近厉长生,低声耳语着。 不过喻风酌作为一个武功不错之人,可以将荆白玉的耳语听得一清二楚。 荆白玉声音很软,管厉长生叫叔叔。 喻风酌此时才发现,情况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喻青崖摸不着头脑,道:陛下与厉太傅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吩咐我去办的? 厉长生微笑,道:的确有点事情,想要喻公子帮忙。 厉太傅太客气了。喻青崖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脯,道:有什么,厉太傅只管叫我去,我义不容辞! 厉长生笑容扩大,道:最近长生着实繁忙的厉害,所以无法时时刻刻陪在陛下身边,唯恐陛下会觉得有些无聊,所以恳请喻公子能出些时间来,多陪一陪陛下。 虽然荆白玉有灵雨陪着,但是灵雨是个规矩的子,两个人在一块也顽不出什么花样来。喻青崖可就不同了,花样遍地皆是,荆白玉以前又和他投缘,应当能给荆白玉找些个乐子来。 陪陛下?喻青崖摸不着头脑,心中也是纳罕不已。 这陛下已然健健康康的,没什么大事儿,为何还不早朝,还将一切都给厉长生来处理? 喻青崖好奇的问道:怎么陪个法子? 厉长生拍了拍荆白玉的肩膀,道:小白,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让喻公子陪着你顽,可好? 荆白玉瞥了一眼喻青崖,又是面嫌弃的模样,好在隔着帷帽,所以喻青崖本看不到那鄙夷的目光。 荆白玉立刻摇头如拨楞鼓,委屈的道:叔叔叔叔,要! 叔叔? 喻青崖听到荆白玉的声音,好奇的说:叔叔是谁?谁是叔叔? 荆白玉一个劲儿的摇头,头上戴着的帷帽终于被晃了下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嗬 喻青崖在旁边到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停止呼。 就瞧陛下荆白玉,皱着眉头嘟着嘴巴,眼光里竟然水汪汪的,有晶莹如珠的泪花,顺着脸颊滚下来,落在他纯白的衣衫之上。 荆白玉听厉长生让旁人陪着自己,还以为厉长生不要自己了,当下委屈的哭了起来,一一噎的,别提多可怜儿。 喻青崖却被荆白玉那小可怜儿一样的表情,深深的震撼住,吓得结结巴巴起来:爹爹爹爹爹陛陛陛下他好像病了! 厉长生赶忙抬手给荆白玉擦了擦眼泪,道:小白乖,不要哭。叔叔没有不要你,只是找人陪你顽,想让你开心。 荆白玉嘴巴嘟得更高,不乐意的仍是摇头,瞧着目瞪口呆的喻青崖,道:叔叔,不 他不太会表达,最终憋出一个字来,也算是言简意赅。 丑。 咳 旁边的喻风酌,着实未有忍住,用低低的咳嗽声,掩盖住了他的笑意。 喻青崖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厉太傅,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瞧着瞧着不太正常。 真的太不正常了! 厉长生未有细说,只是道:暂时的而已,我会将陛下治好的。 暂时的就好。喻青崖拍了拍自己的口。 喻风酌却未有那么轻信这句话,道:厉太傅今前来,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