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博文好些子未有见到荆白玉,厉长生只是说他一直在调养罢了,对于荆白玉的问题,荆博文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没什么大问题。 倒是孟云深,进入内殿之后,脸不由得变了变。 荆白玉并不知道荆博文在对他说话,他的眼里只有厉长生一个人,看都不看荆博文一眼,黏糊糊的靠在厉长生怀中,一个劲儿的撒娇耍赖。 厉长生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大王与谋主,请入席说话。 两个人坐下,这期间孟云深一直在观察荆白玉的举动。 荆白玉虽然像个孩子,但各种官是十分锐的,早已发现有人在一直打量着他。 荆白玉有点害怕,把脸颊埋在厉长生怀中,嘟囔着说道:叔叔怕,害怕 小白乖,不用害怕,叔叔不是在吗?厉长生温声说道。 荆博文就算是神经再,这会儿也发现了荆白玉的不对劲儿,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道:厉太傅,陛下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孟云深未有说话,但是依然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厉长生并不着急的样子,缓慢的说道:陛下坠崖后醒来,身体虽然未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但是碰到了头,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厉长生自然不会说,荆白玉已经被系统给格式化,只是用坠崖作为借口。 你说什么?! 荆博文蓦地站了起来,已经顾不得太多,快步上前,想要走近荆白玉仔细瞧瞧。 荆白玉立刻又缩进了厉长生怀中,埋着脸,本不让荆博文去瞧。 荆博文瞠目结舌,道:糟糕了糟糕了!这可怎么办事好啊? 荆博文陀螺一般,瞬间在内殿里转了七八个圈子。 孟云深被他转的头疼,抬手拉住了荆博文的手,将人拽过来,道:大王,坐。 荆博文道:我侄儿都成这个样子了,我坐的下来吗?这可怎么办?怪不得太傅最近都不让任何人见陛下。老天爷啊,这等玩笑开不得啊,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万一让人知道了那岂不是要天下大! 厉长生听到荆博文的话,出一个微笑来,没有立刻说话。 孟云深是个心细谨慎的人,厉长生的微笑自然未有逃过他的眼目。 孟云深十拿九稳的说道:敢问厉太傅,这件事情,是否已经被人知道了? 什么?! 厉长生还未有回答,荆博文已经吓得差点跳起,道:呸呸呸!云深啊,你可千万不能乌鸦嘴啊! 厉长生这才说道:的确如孟先生猜想的这般。 什什么?荆博文不敢置信,总觉得这下好了,就要天下大! 孟云深是个聪明人,荆白玉变成这样的事情,厉长生本不应该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今儿个,厉长生突然将他们叫了过来,绝对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厉长生淡淡的说道:太皇太后硬闯了陛下的寝,方才已经知晓了陛下的情况。 什么?! 荆博文似乎已经只会说这两个字。 随即更是一览绝望道生无可恋的模样。 孟云深皱眉,道:太皇太后知道了 怪不得厉长生会叫他们进来。 就算厉长生不找他们,过不久,太皇太后也是会来找他们的。 如今只有荆白玉与荆博文是大荆皇室的血脉,当今圣上荆白玉痴傻了,理所当然,应该由叔叔荆博文登上皇位。 老天爷啊 荆博文干抹了一把脸,道:怎么就不能让我安生一 太皇太后向来想让小儿子登上皇位,如今有这般大好的机会,肯定要不遗余力的将荆博文送上皇位。 云深,你说这要怎么办才好!荆博文面愁容。 厉长生拍着怀中的荆白玉,温柔的哄着,一面又与荆博文他们说着话。 厉长生道:情况紧急,所以长生才会这般急匆匆的请大王和孟谋主入商议。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荆博文苦着脸道:千万别问我。 荆白玉的事情已经陷,太皇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厉长生无法关押太皇太后一辈子,毕竟太皇太后名义上乃是荆白玉的祖母。 若是厉长生真的这样做,怕是会被旁人扣上造反的大帽子。 但若是不关押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定然会将荆白玉痴傻的时候,闹得城风雨。 纸里包不住火。孟云深开了口,道:陛下的事情虽然瞒了月余,但只要陛下无法好转,这事情就永远是个隐患。 是啊 厉长生心中难得有些苦恼。 在太皇太后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对荆白玉指指点点,甚至是全天下不明情况的百姓,都会嘲笑他们的人主,说荆白玉成了个傻子! 厉长生的拳头越来越紧,脸也越来越难看下来。 叔叔 荆白玉锐的发现厉长生的变化,轻轻握住厉长生的手,脸上皆是不安和担忧的模样。 小白乖,厉长生换上笑容,温声说道:叔叔没事,吓到小白了吗? 荆白玉摇了摇头,靠在厉长生怀中,甜丝丝的说:喜叔叔喜! 荆博文瞧着荆白玉,心中也有些酸涩之,好端端的荆白玉被迫跳崖,现在变成这样,着实让人惋惜的很。 不过 荆白玉变得也太乖巧了! 荆博文瞧着他们腻腻歪歪的模样,有点开始不适时宜的浮想联翩。若是哪一天孟云深也磕到了头,那就 荆博文一脑补,顿时差点笑出来。 孟云深侧目淡淡的瞧着他,道:大王现在的表情很蠢。 孟云深!荆博文咬牙切齿的,偷偷瞪了他一眼。 孟云深却不再看他,脸颇为严肃,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好陛下 只有一个办法 唉 天渐黑,荆博文和孟云深才从陛下寝中退出。 荆博文不知自己叹息了多少口气,总觉得身心疲惫的厉害。 他干脆一靠,就靠在了孟云深的肩膀上,道:云深啊,借我靠一靠。 孟云深往旁边躲了一步,荆博文差点摔倒,道:你怎么这样啊。 孟云深侧头瞧他,道:再不出,恐怕便出不去了。 门关闭,荆博文和孟云深两个还是出了来。 荆博文突然道:云深啊,不如我们逃罢! 逃?孟云深不由得笑了。 是啊。荆博文点头。 孟云深不敢置信,道:大王就这么不想做皇帝? 孟云深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好荆白玉 还能是什么办法,自然是让新的人主登基,这样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荆白玉。 荆白玉不需要再抛头面,也能避免不少争端和诡计。 若说新的人主,大家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荆博文无疑了,他毕竟是荆白玉的叔叔,再合适不过。 荆博文叹息道:我啊,以前觉得当了皇帝,就想要什么要什么,想顽什么顽什么,没有得不到的,那多好啊。 呵孟云深笑了,道:大王,那是昏君。 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荆博文横了他一眼。 但孟云深说的对,那是个昏君的模样,实则做一个皇帝太累了,早已超出了荆博文的预期。 荆博文叹了口气,道:这么累,不适合我所以啊,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逃跑? 他们从晌午谈到了天黑,荆白玉窝在厉长生身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歪着头睡了过去。 等荆博文与孟云深离开的时候,荆白玉还未有醒来。 厉长生将人轻轻的抱到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小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厉长生低声说道:若是你有朝一醒来,会不会怪我? 厉长生已经隐瞒了荆白玉的情况月余,这段时间,每过的都有些忐忑和惊险。 大臣们已经太久未有见过皇帝,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所有人的都会以为厉长生造反了,囚困了他们的小皇帝。 终于有一,纸里包不住火,厉长生会无法再保护荆白玉。 就像今一样,百密一疏,太皇太后冲进来,会吓到荆白玉,会伤到荆白玉,甚至产生更多不堪设想的后果。 孟云深说的不错,荆白玉已经不适合再做皇帝,不适合被放在风口浪尖上。现在应该有人替荆白玉将风浪统统挡下,成为新的人主。 新的人主,按理来说应当是荆博文。可荆博文早已放弃了做皇帝的愿望,而且 说实在的,厉长生不放心。 荆博文身边还有一个野心的孟云深。厉长生担忧,荆博文登上皇位,孟云深的野心会被唤醒。 到时候,若孟云深对荆白玉痛下杀手,肯定又是令人苦恼的事情。 正如喻风酌所说,真正能保护荆白玉的,只有厉长生。 所以 只有厉长生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位置,荆白玉才能真正的安全下来。 小白,不要怪我 厉长生轻轻的抚摸着荆白玉的头发。 小白,不要讨厌我 在他的身畔轻轻低语着。 荆白玉糊糊的,听到厉长生的声音,温柔入骨,不由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果然,厉长生近在咫尺。 荆白玉顿时溢开一个心意足的笑容,伸手挽住厉长生的胳膊。 叔叔,喜! 厉长生笑着道:对,小白。你只要一直喜叔叔就好你也只能一直喜叔叔,可知道了? 荆白玉笑的甜非常,重复着说:叔叔,喜,喜!很喜! 冬风渐渐的远去,头已经有些转暖,天亮的也越来越早。 厉长生醒过来的时候,荆白玉还在睡,脸都是疲惫的模样。 虽说荆白玉如今已然被系统格式化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浑似一个孩子的思维。不过荆白玉现在仍然是快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他对于厉长生的占有是一点也不少的。 厉长生低下头来,亲了一下荆白玉的额头。 以前的荆白玉,脸皮薄得很,自从失忆之后,真是各种的率直,让厉长生都快有些吃不消,每一都是惊喜。 叩叩叩 有敲门的声音,随着浓烈的朝而来。 荆白玉累的够呛,还未有醒来,被敲门声吵得皱了皱眉头,一个劲儿的往厉长生怀里钻。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道:乖,继续睡。 他说着快速起身,给荆白玉盖好被子,自己披上衣服往外殿而去。 太傅! 是灵雨。 灵雨有些个焦急的模样,道:太傅,婢子办事不利。也不知道是谁走了风声,已然有大臣听说太傅软太皇太后的事情。现在外面 闹起来了。 这些子,厉长生不让任何朝臣拜见陛下荆白玉,早已惹来了众怒。如今又传说厉长生大胆软了太皇太后,朝臣们顿时闻讯簇拥而来,水一般,非同一般的汹涌。 灵雨跪在地上,道:婢子,婢子 请来罢灵雨。厉长生伸手扶起灵雨,微笑着说道:已经无所谓了。 灵雨听不明白厉长生的意思,茫的抬眼瞧着他。 厉长生道:那些个大臣可是已经入来了? 正是。灵雨道。 厉长生软太皇太后,这可是惊天消息,虽今儿个未有早朝,但是天一亮门一开,不少大臣便纷纷入,想要找厉长生要个说辞。 厉长生笑着道:去,将窦延亭将军,葛终南将军,还有萧拓校尉,陈均年校尉几个人都叫来。 是,婢子这就去。灵雨不敢耽误。 哦对了,将喻风酌和与喻青崖也叫来。厉长生又道。 是。灵雨又道。 灵雨刚出去,就又有人来了,正是冯陟厘和姜笙钰。 昨荆白玉受了伤,姜笙钰晚上才听说,本想要立刻赶来,但门关闭,是无法硬闯的,只好等到今早晨。 姜笙钰跟着给荆白玉换药的冯陟厘一同前来,在路上就听到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叔叔! 姜笙钰跑进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面有人说,叔叔软了太皇太后? 嘘小点声。 厉长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白还在休息。 姜笙钰脸的着急,顿时化成变脸的无奈,道:都什么时辰了,荆白玉怎么还在休息啊。 厉长生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让姜笙钰牙疼。 冯陟厘道:我先进去给陛下换药。 稍等一下。厉长生拦住冯陟厘,道:我先进去。 厉长生先进去给糊糊的荆白玉换了衣裳,这才叫冯陟厘与姜笙钰前来。 包扎拆开,荆白玉的手背好了许多,但是看上去仍然狰狞非常。 姜笙钰一瞧,登时炸了的模样,道:这荆白玉的手伤的这么严重?那老太婆要做什么?着实可恶的很!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