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冲!我评论!!!(上一章有点少)给我评论!我还能万! 第55章 薛军人手充足,铁锨有限,故而不能两头并进,只挖了那么一条地道。 如今被炸塌了,辛苦三全白忙活。 那楚霸王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薛军地道里的?据探子来报,这几安城里并无人出入啊。 但凡有脑子,稍加一思索,便可想到安城里也挖了地道。 崔无身为薛军当中第一的军谋,以自身之智慧,帮薛军打下了不知多少场胜仗,眼下强攻不成,正是他该出力献策的时候,可他这脑子里委实没有良计。 一个神出鬼没的霸王,一个琢磨不透的炸弹,简直把他到了绝路。 继续往城下挖?不用说,一准会挨炸。 转过头去挖安的地道?无疑于大海捞针,太耽误事。 正当崔无闭门苦思时,薛进竟寻来了几个盗墓贼。 这几个盗墓贼原是合临人,合临古城,富饶之地,贵族下葬陪葬品极多,自然兴起盗墓之风气,合临府谢家本就是贵族世家,对其惩处十分严苛,通常要杖刑三十,再砍去双手。 盗墓贼们刚受完杖刑,还没等砍手,薛军就打进了合临,牢狱当中的壮年男子一律充军,他们不得不跟着薛军一路来到安。 这等牢狱囚犯充军的,多半要在战时给西北将士做炮灰,没承想还有了用武之地。 薛进意,盗墓贼们也喜,可谓两相皆宜。 “薛帅的意思是……”崔无问司其:“让他们去探?” 司其点点头说:“嗯,这些盗墓贼有专门探的法子,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寻出安的地道,到时杀进去,从头截住,我们这边照挖不误。” “是了,如此甚好!” 盗墓贼打盗之前首先要探墓,用探条扎进土里,以此测量深度,只是他们随军而来,工具并不齐全,饶是军中铁匠抓紧锻造,也需两的工夫。 等有了探条,再去寻安地道,又免不得耗时几。 李善心急如焚,无奈除此之外毫无对策,只能加派人手去坍塌的土层中翻找楚熹引爆火药的线索。 而楚熹呢。 她觉得自己像鼹鼠成了。 不,鼹鼠好歹夜里还出去捕食,她却是见天的待在地道里,偶尔出去梳洗更衣,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回来。 楚熹卖力,百姓们几乎拼了命,锄头抡圆了往土里凿,铁锨给足劲往土里送,稍微疲乏一点,动作没有那么快了,立马换人接手。 地道里的百姓越来越多,支线越来越繁复,真,假,中,最深的地方足有十米,连水井都挖出来了。 终于在开工的第八,挖到了目的地。 “少城主,差不多就是这了,再往前便是常德往安去的官道,我们头顶是小檀山的山脚,从这里上去,翻过小檀山就能看到官道。” “好!口做得隐秘一些。” “少城主放心!找块巨石上,堆些枯草,薛军准看不出来。” 薛进自打被偷袭了大营,在粮草一事上就很谨慎,从不将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薛军的辎重都是分批运送,每隔三两便有一趟,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便是折损了也无关紧要,因此楚熹不急着动手。 眼瞅着要到年底下了,薛进定然要犒劳将士,年前几必会有一次大动作。 楚熹意图打劫……夺取那批辎重。 “我想着,薛进这么消停,八成在找咱们的地道,百姓待在里面太危险,先让他们退回去。还有,咱们往常德去的这条地道,无论如何不能让薛军察觉,堆一面土墙,伪装成死路,等用的时候再推开。” “是!” “这两都警觉一些,不定什么时候薛军就找上门了。” 众统领纷纷笑道:“在这地道里,薛军可不是咱们的对手。” 楚熹也笑:“小心为上,总归是没错的。” “我们自会小心,少城主早点回去歇着吧。” “什么时辰了?” “申时。” “那我赶紧回去一趟,觉已经好久没见过太。” 地下暗无天,只靠油灯烛火照明,楚熹每次回安城都正巧赶上黑夜,当真是有三五没见过太。 陈统领悄悄推了一把仇:“还愣着做什么,送送少城主啊。” 仇紧抿着,默默的站起身。 仇同样许久没从地道里出去过了,就算陈统领不说,楚熹也打算带上他:“咱们走吧。” “嗯……” “走慢一点,你步子那么大,我哪里跟得上。” “知道了。” 众统领瞧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怪声怪气的低笑起来,陈统领笑得格外诈:“怎样,我说的没错吧,少城主不走,仇就不会走。” “看样子仇是真对少城主有那份心思,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配不上呗,且不提安城富可敌国,单那楚家,祖上也是开国功勋,正儿八经的百年世族,咱们少城主又是城主唯一的嫡女,说天之骄子,金枝玉叶丝毫不过分,仇……我看不行,你往后可别瞎撮合。” 陈统领非常喜仇这话不多却很靠谱的子,替仇辩驳:“怎么不行,大周王朝都要完蛋了,还哪来的百年世族,薛进,区区一西北荒蛮子都能占据南三州,统兵三十万,仇比他差哪了?” “你这话说的可有失偏颇,薛进到底是西北王,岂是寻常荒蛮子能比拟的,仇若在外头,兴许能混出个名堂,在咱们安城,至多至多就是个统领了,配不上,配不上,怎么想都配不上。” “哼,配不配得上又不是你说的算,少城主心里喜,谁能挡得了?” “好啊,那你瞧着,少城主像是中意仇吗?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咱少城主成天在仇跟前,灰头土脸,狈不堪,却浑然不在意,有一点中意仇的意思?” 一旁的统领附和道:“是啊,你们还记不记得,薛进在安那会,少城主每每来府衙找他,都打扮的花儿一般,衣裳鲜少有穿重样的,时不时还涂个脂呀,抹个粉啊,你再看少城主来找仇,对比对比就晓得了。” 陈统领和薛进共事过,怎会不知楚熹如何对待薛进,他无可辩驳了,又很不甘心,便皱着眉头说道:“咱们少城主哪里都好,就是看男子的眼光不好。” 托他们在背地里嚼舌的福,楚熹回安城这一路不停的打嚏。 “啊啾——” “少城主是不是着凉了?” 楚熹鼻子:“没有吧,就是莫名想打嚏。” 她手是脏的,这一鼻子,鼻尖那里黑了一大块,仇不笑道:“回去喝一碗姜茶,驱驱寒气,免得着凉。” “冬儿这些子见到我就着我喝姜茶,我都要喝吐了,我说我不喝姜茶,太辣,让她往里面加点红枣,她非说就得辣辣的喝下去才能发汗,我说你怎么不喝啊,她说我又没睡在地道里,真是能气死个人。” “冬儿还能比你会气人吗?” “哎,她和我不是一个路数,她擅长拿软钉子挤兑人。” 仇有件事,一直瞒着楚熹,关于冬儿的。 那薛军围剿安,楚熹命他去找老爹调遣刺客,火烧薛军营帐粮草,老爹很快,立刻召来手下所有刺客,这些刺客几乎都是老爹身边的侍从,各个身材矮小,瘦弱,放在人堆里毫不起眼。 其中便有冬儿。 从薛军大营回城的路上,冬儿苦苦恳求,让仇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楚熹,仇询问缘由,冬儿只说,她这辈子最好的子,就是在她家小姐身边做个整婆婆妈妈的丫鬟,没有半点烦心事,没有丝毫的顾虑,她愿意永远这样,永远不变。 仇心里明白她,所以不曾向楚熹提及。 出了地道,光刺目。 楚熹忙抬起手遮住双眼:“啊!我瞎了!” 仇也捂着眼睛,不敢抬头。 “少城主!仇统领!”一个身穿大花袄的妇人小跑上前,往他们手里各递了一条薄薄的黑布:“你们太久没出来,一时半刻不能适应,把这个戴上,戴上就好了。” 楚熹听她的,把黑布蒙在眼上,于脑后扎了一个蝴蝶结,如此再视物,虽不甚清楚,但也不会刺痛了。 “哇!真的好了!”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非同小可,楚熹惊叹着,看向那妇人:“这布条你还有多少?” “不过是黑麻布,最不值钱的玩意,少城主要多少有多少。” “仇,你找人去同这大娘一些布条,给地道里的城卫人手分一个。” “我会办妥的,城主府的马车在那边等着呢,少城主快回去歇着吧。” 哪能歇着啊,忙完地底下,还得忙地面上。 外面打仗归打仗,百姓们还是要过节的,要过节就免不得买酒买菜,给一家老小置新衣,商人要赚钱,总克制不住自己,动辄哄抬物价,粮米店,绸缎庄,乃至当铺,都得加强监管,而这也仅仅是其中一宗,最微不足道的。 临近年关,诸事猬集,老二独自承担,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连老四老五两个小的都被他拖去帮忙了,还理不顺当,老爹和楚熹得空就要搭一把手。 对老二而言,最大的难题是年底查账,楚家商铺遍及辉瑜十二州,每年利润十分惊人,世道越账目越要查的仔细。 赶上楚熹数学不错,正能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老二每眼巴巴的派人在地道出口这等着,楚熹一面,账本马上递过来。 “这么多!” “二少爷说了。”车夫憨笑着道:“少城主空看一眼就行,不必太勉强。” 楚熹长叹了口气,钻进马车,坐到那一堆账本上:“走吧。” 老爹把生意做这么大,账本自是编排的非常细致,楚熹手里这一本乃是沂都瓷器铺上半年的营收,哪一天,进库多少,卖出多少,剩余多少,收入多少,支出多少,是否有额外的开销,每一笔都极为明了。 饶是这般明了,也有不少年底做假账敷衍的。 楚熹不过随手翻了两页,就瞧见一条格外离谱的账目,皱着眉用朱笔圈上,等老二之后核对。 回到府中,楚熹依然是账本不离手,边走边拿笔画圈圈。 忽撞上一个人。 抬起头,竟是多未见的祝宜年。 楚熹忙退后两步,恭恭敬敬道:“先生。”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