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薛进轻笑了一声,这会才完全醒过来:“你当着我的面夸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愿意让他往高处走了?” 楚熹转身去找药:“什么叫我愿意,是他自己愿意,我这个人讲究民主,特地去问他来着,他说你慧眼识珠,甘愿为你效力,那我还能拦着人家往高处走?” 楚熹找到药,一回头,薛进就站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你是太入神。”编瞎话编的太入神。 “那你,突然走过来干嘛。” “我看你半天找不到,想帮你找。” “……坐下,我去洗洗手,给你涂药。” 薛进目光追随着她,笑了。 不管楚熹这小算盘打的多明,只要仇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笔买卖他就是稳赚不亏的。 作者有话说: 照旧五十个红包! 第96章 亳州军围攻大营的第五,楚熹淅淅沥沥的月事终于结束了。 封建社会毫无依据的称呼月事为倒霉,也是巧,这倒霉一没,大营之上骤然飘来一片黑沉沉的云,将傍晚的夕噬殆尽,只见那云层当中电闪雷鸣,眼看着大雨将至。 世之中,没有不珍贵的资源,铁的珍贵程度堪比火药,亳州军为了对付薛军,动用了大量的铁制造铁柳,生怕铁柳遇水会生锈,当即让两万步兵带着铁柳撤回康城。 薛进苦等多的时机来临了。 楚熹身在营帐,口渴,等着案几上那杯冒着雾气的热水放凉一些,好能一口饮尽。 “轰——” 忽然的一声巨响,仿若地动山摇,案几和茶杯在颤抖,杯中水起一圈圈波纹。 楚熹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瓣,握住那颤个不停的茶杯,耳边炮声连连,杀声震天,还伴随着阵阵雷鸣。 她晓得,大营之下有地道,与山岗那边的防线紧密相连,薛进退兵让出防线的同时,也将那防线化作阻挡亳州军去路的天堑。 薛进夺取山岗,居于高地,而十几万亳州军瞬间成了瓮中困兽,薛进甚至用不着火药和弩.箭,只就地取材,拿山岗上的石块为武器,都足以叫亳州军伤筋动骨。 双生子如何能想到,拼命守营、一心要夺回防线的薛进会使出这么一招釜底薪,几乎绝了亳州军的后路。 亳州军到底是丢盔卸甲的撤兵了,留在战场近万尸首。 原本打了这样一场漂亮的胜仗,理应大肆庆贺,论功行赏,只是将士们连来昼夜不休的御敌,早已筋疲力竭,又赶上滂沱大雨,浇得人睁不开眼睛,便都缩进营帐里歇息去了。 薛进一点不困。 他用冷水洗了澡,躺到暖融融的被窝里,舒服的眯起眼睛。 楚熹吱哇叫:“凉!别碰我!你有病啊!” 薛进抱紧她:“嘘,一会就好了。” 楚熹也知道营帐不隔音,低声音道:“你要做什么。” “月事不走了吗。”薛进一本正经:“造娃。” 楚熹嗤笑一声,很不客气的骂他:“傻子吗,这几累死你也造不出娃。” “为什么?” “我这一半还没有长出来。”楚熹解释的很通俗易懂。 但薛进仍然不是很明白:“我那一半随时都有,你这一半为何如此麻烦。” 楚熹通过薛进逐渐滚热的体温,意识到他此刻目的不纯:“物以稀为贵,我这一半,一年到头只有十二个,你那一半,动辄千千万,呵,不值钱。” 楚熹曾用小蝌蚪跃龙门的故事给薛进讲述过受卵的原理,所以薛进皱起眉头说:“你这什么龙门,我千千万的小蝌蚪都越不过去?” “这几批小蝌蚪不行。” 不行两个字宛如烙印一般戳在薛进脸上,他半点歪心思都没有了,放开楚熹,默默侧过身去。 “你仔细想,也好,宁缺毋滥,优生优育。”见薛进背着身闭口无言,楚熹又道:“这阵子别喝酒,今是初四……初八到十五,连着七,应该就差不多。” “为何人家那么容易,到你这就得掐着子?” “你要相信我,相信科学。” 薛进突然转过身:“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这些科学,是从哪学来的?” 楚熹从身下出两细绳,笑着说:“等你要死那天我再告诉你。” “……这是要做什么?” “把你手捆起来啊,免得你睡着之后挠脸。” 楚熹说完,坐起身,一把抓住薛进的手腕,用那细绳飞快的了两圈,另一端则绑在他头顶的架上。 薛进赫然睁大双目:“你要让我这样睡一晚?” “夫君别慌。”楚熹绑好了这只手,又去绑那一只:“以后你会我的用心良苦。” “良不见得,苦倒是真的。”薛进扯了扯绳子,神情不是很好看:“你若想让我你的用心良苦,不该守我一晚?” “还守你一晚,你要不要脸。” 楚熹确认了绳子不会被挣开,意的笑笑:“行了,睡觉吧。” 薛进任由她捆住自己的手,也是怕夜里抓脸,留下伤疤,可这么捆着手,的确不是很舒服,连侧身都很难。自从和楚熹成婚后,薛进就习惯了侧身睡觉:“不行,这样我睡不着。” 楚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他两下,像哄小孩似的说:“眼睛闭上,一会就睡着了。” “……” “你别这么看着我。”楚熹再度确认绳子是否绑的很牢靠,然后笑道:“我现在打你一顿,你都没法还手。” 薛进猛地抬起腿,将被子掀到楚熹脸上,摆明了不。 他不,是因楚熹为不让他这张脸上留疤,竟如此狠心,连觉都不让他好好睡。 楚熹却觉得他不识好歹,三俩下扒下被子,瞪着他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进微怔,觉得楚熹真要动手打他,沉着脸威胁:“你敢……” 那番威胁的话未能说出口。 楚熹跪坐在他枕边,忽然俯下身,蜻蜓点水一般吻在他嘴角。 薛进彻底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楚熹。 楚熹摸摸他透粉的耳垂,又摸摸他高的鼻梁,最后,指尖落到他细长的睫上,只轻轻一碰,薛进的眼睫便不住的轻颤。 “薛丁。”楚熹的笑容愈发恶:“你这样真可。” 此刻薛进已经不能单纯用好二字形容楚熹了。 都糟蹋了好之徒。 楚熹是.。 “你……你先开放我,绑得太紧,有点疼。” “疼才好呢,合理。” 薛进心底生出一股想喊救命的冲动,强忍住,柔声道:“睡觉吧,我能睡着了。” “可我睡不着了。” “你别太过份!” “好好好,绝对不太过份。” “……” 翌清早,天不亮,雨还下着,楚熹就领着一众城卫回了安,随她一起回去的还有廖三。 廖三身上有伤,淋不得雨,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少城主。”廖三打了个呵欠,含混不清道:“我以为,我就够心急了,你怎比我还心急。” 楚熹并非心急。 她是怕薛进睡醒后会把她生活剥,选择暂避锋芒。 “你心急什么,婉娘还能跑了不成?” “这不是……”廖三稍显羞涩:“好几没过去吗,我怕婉娘会担心。” “行啊,铁汉柔情啊,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带着这伤去见婉娘,结果无非两种。” “哪两种?” “要么,婉娘心疼你,松口答应和你好,要么,婉娘不愿老这般为你担惊受怕,再不留情面的把你拒之门外。” 廖三的小心脏就像做过山车似的,随着楚熹一上一下,忙问:“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楚熹小军师似的给他出谋划策:“去是一定要去的,亳州军围攻大营这么些时,安城里准能听到些风声,以婉娘待你的态度,心里肯定惦记着你,亳州军退兵了,你要不去报个平安,那就彻底没戏了。” 廖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要不,我就装作没受伤,婉娘一看我好端端的,说不定就放心了,愿意跟我好了。” “这主意,称不上好,但保险的,问题是你能装的住吗?可别逞强,伤口撕裂了会要你命的。” “有少城主每耳提面命,我也不敢逞强啊,这只手尽量不动就是了。” 楚熹打量着他,觉他还算活泼:“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多时,马车到了婉娘家附近,楚熹递给廖三一把油纸伞:“我楚霸王说到做到,你廖三爷一句话,我立马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哎!” 廖三应了一声,斗志昂扬的下了马车。 这会刚辰时,婉娘正给两个孩子做早饭,廖三走到门外,能清楚的听见里面传来月月的娇呼声:“娘!月饿!” 婉娘轻轻地说:“月月再等会,就快好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