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倒是能,我不会啊。” “这有什么不会的,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 楚熹凭良心,认为自己不能将楚楚丢给母,就不管不问,她应当肩负起母亲的责任,可…… “我不敢抱。” “没事,抱不坏。” 薛进将手伸到襁褓下,将楚楚托举起来,楚熹忙盘膝而坐,张开双臂,夫俩像转移炸弹似的顺利完成了接工作。 这是楚熹第一次抱楚楚,觉特别轻,轻的不可思议:“然后呢?” 薛进无奈的笑了笑:“喂啊,别叫她哭坏嗓子。” “我衣裳没解开,隔着衣裳怎么喂?” “哎,忘了,我帮你解。” 楚楚哭的很使劲,小黑煤球似的一张脸都憋红了,薛进明显有些焦急,三两下解开楚熹的衣襟,忍不住催促她:“快喂吧。” 楚熹忽然抬起头:“等一下,你见过猪跑,这没问题,你还见过女人喂?” “……” “你不会……看见母喂了?” 薛进低声音反驳:“胡说八道,我没有!” 楚熹抿嘴偷笑,这才抱起楚楚凑近她的“瓶”,楚楚的确是饿了,吃得很着急,小脸蛋一鼓一鼓的,浑身都在使劲。 薛进双手撑着榻,眼里出惊喜的光芒,看向楚熹,发自内心道:“她真乖。” 楚熹同样觉很奇妙,不过作为母亲,这是她该邀功的时刻:“你知道她喝得是什么吗?” “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难不成这填她肚子的水是凭空变出来的,告诉你,这都是我身上的血。” 薛进再看楚楚,眼神就变了,仿佛看一只凶猛的小兽,要把楚熹之入腹。 作者有话说: 冲冲冲!还有一万字! 第102章 小家伙夜以继的吃,夜以继的长大,待到第七,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 楚熹看到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珠,着实松了口气,夸赞女儿可时也心安理得许多。 而薛进已然将他的宝贝儿子抛到九霄云外,对女儿堪称不释手,只有夜里那么几个时辰是母照顾着,他不便近身,其余时间视线都牢牢锁定着楚楚,便是楚楚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睡觉,薛进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他甚至知道楚楚睡觉时舌头摆在哪。 晌午,老爹带着曹姨娘来,曹姨娘还拿着针,说是要给楚楚穿耳。 薛进一听就不愿意了,皱着眉头问:“她才多大?又不能戴耳坠,为何非要穿耳?” 老爹很不客气:“恁懂什么,姑娘家都是刚出生时穿的耳,这会穿才不疼,三儿也是出生第七时穿的!” 曹姨娘附和道:“是呀,等以后再穿耳,就容易化脓了,老也长不好,姑娘家早扎早了。” 老爹一心为孙女考虑,薛进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一想到要拿针往楚楚娇的皮上扎两下,他就觉堵得慌。 “谁说姑娘家一定要穿耳?”薛进为了守护楚楚的小耳朵,不惜将楚熹拉出来做挡箭牌:“她娘都敢把头发剪得青皮,她不穿耳又能怎样,我就不信谁还敢笑话她?” 楚楚穿耳和楚熹剪头发在老爹看来完全是两码事,老爹觉得薛进是强词夺理,既然薛进强词夺理,他也没有和薛进讲道理的必要。 “行行行,不穿不穿。” 老爹表面顺从薛进,以此降低薛进的警惕心,背地里领着曹姨娘伺机而动,只等薛进去招待登门道贺薛军将领,他和曹姨娘便猫着蹑着脚,像两个鬼鬼祟祟的江洋大盗,杀到了楚熹身旁,盯紧了还在睡中的楚楚。 楚熹不敢再看热闹,赶忙拦住老爹:“要不别穿了,薛进知道是要发疯的。” 老爹道:“那荒蛮子懂个啊,还听他的,哪个姑娘家不戴耳坠子,这会不穿,我孙女长大以后准得遭罪。” 曹姨娘道:“穿也就穿了,姑爷还能为两个耳怎么着不成。” 楚熹最戴各式各样的耳坠子,设身处地的想想,也无话可说:“那……那穿吧。” 曹姨娘仿佛容嬷嬷附体,动作快准狠,把楚楚的耳垂捏薄了,抬手就是两针,扎完往里面了两细细的草枝,再一修剪,就算大功告成。 楚熹在旁看得呲牙咧嘴,好像这两针是扎在她身上。 见楚楚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反应,老爹得意道:“怎样,我都说了不疼,瞧这小家伙,睡得多香啊。” “老爹……” “嗯?” “我劝你还是快撤吧,省的待会薛进回来给你堵在这。” “我怕他?” “你愿意听他怪气?急了兴许还要翻旧账。” 薛进那双眼睛至死视物不清,都是拜老爹所赐,在这件事上,老爹永远理亏,他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下楚楚的小胖脸,带着曹姨娘撤退了。 不出楚熹所料,薛进一回来就察觉了楚楚的耳,原本含着几分笑意的眉眼立时沉:“谁叫你给她穿耳的!” “你别那么大惊小怪,天底下哪个姑娘家不穿耳。” “我大惊小怪?” 通常薛进用这种口吻着重强调她第一句话里的某四个字时,就意味着薛进要和她吵架了。 楚熹很注重坐月子期间的保养,不想和薛进吵架影响情绪,便弱弱地说:“你小点声,吓着我了,吓着我不要紧,别把我的吓没了。” “……” 在《楚楚观察记》这项课题中,薛进最喜的就是看楚楚嘬,他不能去看母喂,楚熹就是他的全部指望。 薛进哑火了,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干嘛?找我老爹算账啊?” “不行?” “老爹也是一番好意,闹大了,传出去,人家都会觉得你无理取闹。” 薛进站在那犹豫片刻,到底回来了,两条长腿搭在边,平躺到楚楚身旁,手搭在楚楚的小红被上轻轻叹息。 楚熹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专心致志的审视自己肚皮。 她孕期吃得多,长得胖,生完孩子也不见妊娠纹,可这一大块却牢牢的长在了身上,即便她不追求小蛮,也不想芳龄之际间挂个游泳圈。 得减肥,出了月子就得减肥。 “楚熹……” “嗯?” 楚熹偏过头看向薛进,他清隽白皙的侧颜挨着楚楚黑红的小肥脸,更显俊逸英,只是…… “你哭什么?” 薛进抬手蹭掉眼角那滴泪,闷闷地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给她穿耳啊。” 薛进之前在产房哭,楚熹姑且当他抑太久,没控制住情绪,可穿耳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难道,薛进是反他们先斩后奏? 那也不至于委屈成这样啊。 楚熹回忆薛进这几以来的状态,觉有些不大对劲。 自楚楚出生后,薛进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从梦中忽然惊醒,说他听见楚楚在哭,母们不理会,楚楚踢被子,母们也不给盖被。 薛进,过度紧张了。 楚熹完全有理由怀疑,薛进患上了产后焦虑症。 真他娘的没天理,她生的孩子,她还没说抑郁没说焦虑,薛进倒是抢先一步。 楚熹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只对薛进笑了笑道:“穿耳当然是为了戴耳坠呀,你想想,等楚楚长大以后,你送她一对漂亮的耳坠,她肯定特别开心。” 薛进不吭声,只盯着楚楚的耳看,平静的似乎是在为撰写《楚楚观察记》做准备,没有丁点焦虑抑郁的症状。 楚熹这会有些后悔给楚楚穿耳了,就算要穿耳,也应该在薛进眼皮子底下穿。 他是因为紧张楚楚,所以才寸步不离的盯着楚楚,而他刚刚离开了才不到两刻钟,那么一小会的功夫,楚楚就叫人穿了两个耳。 难怪他要哭。 “薛丁。” “嗯……” “你过些时,是不是就要去太川练水兵和骑兵了?” “嗯。” “大概几时启程?” 薛进沉默了一会,道:“楚楚,过完月宴。” 薛进平静的近乎木讷,若旁人看来,他的神情可以称得上冷漠,有种答不理的敷衍。 可楚熹知道他的心思,他本舍不得楚楚,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楚楚,因此看他那张傲慢的冷脸,简直觉得他可怜。 “要去多久呀?” “说不准。”薛进轻轻摸了一下楚楚的脸:“兴许三五个月,回来一次。” “那你岂不是看不到楚楚翻身了?” “……” “要不,我带楚楚陪你去太川?” 薛进睁开眼睛,一扫颓唐,立时有了神:“你说真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