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脸:“这四个字你就刻在dna里吧。” 作者有话说: 最近评论好少呀,我觉得这是我丧失斗志,经常断更短小的本原因(理直气又壮 第151章 薛进醒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了。 楚熹坐在边,盯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 “怎么样,头疼吗?” 薛进一手撑着,缓缓坐起身,略有些犹疑地说:“我喝醉了?” 楚熹晃晃脑袋,而后从一旁的小几上端起茶碗,茶碗里装着完全泡透的茶叶,她舀了一勺,递到他边:“啊——” 薛进将茶叶含进嘴里,神情凝重地嚼了一会,像是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楚熹放下茶碗,又端起脚边的痰盂:“吐。” 薛进低头,乖乖吐出。 “再漱漱口。” “嗯……” 薛进漱口的同时,视线就没离过楚熹,眼可见的有些惊慌了,待把这口茶水也吐出去,他终于忍不住问:“我昨晚,做什么奇怪的事没?” 楚熹笑笑:“你指在院里衣服,还是抱着椅子痛哭涕。” 那一瞬间薛进的表情可真彩,楚熹好遗憾不能用手机录下来。 “你,你说真的?” “放心,假的。” 楚熹戏够他,抻了个懒,又复常态:“恭喜你,酒品还不错,没有被钉在辱柱上。” 薛进一颗心方才重归原位,瞪了楚熹一眼,重重地躺倒在枕头上,显然打算再睡一会。 “你还瞪我,也不想想谁照顾你一晚,真没良心。” “多谢,多谢。”薛进连说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听起来诚恳,紧接着又道:“楚楚呢?” “去先生那上课了,估计晌午会留在那吃饭。茶我放这,待会记得喝。” “你要去哪?” “还能去哪,府衙呗,哦,我也不回来吃了。” 薛进再度坐起身,看着楚熹:“你还生我气?” 楚熹笑道:“怎么会,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忙。” 她说的像是“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有点赌气的成分,薛进不希望她一直生自己的气,但当下的矛盾是无法化解的,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走出门。 楚熹到了府衙,照例先查账册。 其实这账册在送往安前已然经过数次校对核实,基本不会出什么岔子,用不上半个时辰也就查完了。 楚熹闲下来,脑子里哄哄的。 她真不愿薛进去帝都,总觉得帝太遥远,有一种未知的恐怖。神秘、恐怖、处处陷阱,这些都是她的臆想,楚熹得承认,她在薛进身上倾注了情,很俗气的情。 就像丈夫在外应酬,夜不归宿,子也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可能只是出了点小状况,但被担忧无限放大,生出许多离谱的猜测。 窝囊。 楚熹趴在书案上,心里想,即便养只小猫小狗,子长了也有情,忽然在个风雪天不回家,主人难免惦记嘛,再说,猫啊狗的又不傻,还能冻死在外面? 薛进要去帝都,就让他去好了。 “少城主……” “嗯?” “属下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事吗?” “方才府里来了个小厮,请少城主去闫楼一趟。” 楚熹知道是薛进在闫楼设宴,想让她能高兴一点。 其实薛进没必要这样,在此刻看来,去帝都是明智的选择,他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他不仅是薛进,就像楚熹不仅是楚熹,他们两个头顶太多名衔,背后太多无可奈何。 这样想着,楚熹就无法再对薛进那么不冷不热了。 到底是去了闫楼,和薛进一块吃了顿午饭,然后离开的时候主动勾住他的手指,就算是同他和好。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两边都在为江南王朝觐天子的事做准备。 首先要商榷薛进此行的随从人数,多了,朝廷不踏实,少了,薛进不安心,争议多才敲定,准薛进率兵两万。而后便是计划北上帝都的路线,薛进带着两万锐将士,总不能想往哪走往哪走,更不能朝廷让他往哪走他就往哪走,每一步都得提早安排妥当。还有许多七八糟的琐碎,细说起来就没完了。 总之待万事俱备,启程的子定在六月初三。 临行前一天,楚熹让丫鬟给薛进收拾衣物,她像个贤良母似的婆婆妈妈,一件一件拿出来叮嘱:“这两身大嫂专门找人给你做的,看这刺绣,漂亮吧,五六个绣娘赶制了一月呢,你到帝都那穿它就行,低调奢华有内涵,好得很。” 楚楚坐在一旁,知道薛进要离开很长一段子,依依不舍地攥着薛进间的玉佩:“爹爹,不能带楚楚一起去吗?” 薛进低头,能闻到楚楚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下次,下次再带楚楚一起去。”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呀?” “嗯……” 见薛进答不出,楚熹轻笑一声。 薛进也跟着笑了。 夫俩心里都明白,楚楚前往帝都之,便是江山易主之时。 “你不去看看婆母大人?” “待会的。” “待会天都黑了,就去吧,领着小家伙,吃完晚膳再回来。” 薛进仰起头问:“你呢?” “婆母大人一见着我就想起你倒门这档子事,也没个好脸。” “她是对我没好脸,又不是对你。” 楚熹抻长声儿道:“所以啊——” 薛进无奈地摇摇头,穿上鞋,略作整理,抱起楚楚出了门。 来到李琼住处,刚见着李琼,楚楚就很机灵的朝李琼伸出双臂,甜甜的唤道:“外婆婆,要外婆婆抱。” 任凭她李琼是铁石心肠,也不能对如此乖巧贴心的楚楚视而不见,一把将楚楚接过来,同时给了薛进一个好脸:“明启程?” “嗯,明早,辰初三刻。”薛进在亲娘跟前还不如在“义父”跟前自在,毕竟“义父”一见他眯眼睛就心虚,不得不态度亲切和蔼。 李琼从婢女手中接过糕点,转递给楚楚,又问道:“她不去?” “眼看着秋收了,楚熹走不开。” “她若想去,自是能去的。她心思细,到底谨慎些,万一出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李琼就差没直说你薛进不靠谱,紧要关头还得指望楚熹了。 薛进莫名觉得这话很有意思,默默记在心里,打算等从帝都回来再学给楚熹听:“母亲不必担忧,不会有事的。” 李琼扫了眼儿子那张格外白皙的俊脸,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随行可带了称心的仆婢?” 薛进微怔。 他统军多年,南征北战,身边一贯没有丫鬟小厮伺候,李琼是清楚的,这会忽然提及,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沉着地答道:“此番北上,道阻且长,府里的仆婢恐难适应,带着反倒是累赘,一应琐事有杂务兵持。” “嗯。”李琼虽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外头种种皆逃不过她的耳朵:“我听闻那个仇也在列中?” 终究是血浓于水的母子俩,李琼同样不喜仇,每每谈到仇总要很不屑的以“那个仇”称呼。 “是。”其实话说到这里,薛进就明白李琼的意思了,但没有抢白,安静的等着李琼嘱咐。 果然,李琼说:“那个仇对她是忠心不二的,你出门在外,做事要得体些,别叫人抓住把柄,背后挑拨离间,坏了大业,得不偿失。” 仇这岁数,一没成婚,二没个女人,从前又和楚熹来往密切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明眼的都能看出来他图谋不轨。 倘若薛进在外面惹上了桃花债,被他给知晓了,他定是要第一时间找楚熹打小报告。 李琼管不了仇,更管不了楚熹,只能管一管自己的儿子,从本上杜绝薛楚结盟遭到破坏的可能。 “母亲放心,我都明白。”薛进想起楚熹总挂在嘴边那句“婆母大人有大格局”,不由攥紧衣袖,几乎要忍不住笑了。 说来也怪,他原本很抵触李琼的“坏脸”,李琼每说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似的往他口戳,以至于他总不情愿来看李琼,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发觉自己这位心如玄铁一般的母亲是很动脑筋的,经常拐弯抹角的兜圈子,也有着立场明确的喜恶。 真的,单凭李琼不喜仇和祝宜年这一点,薛进都觉得他和李琼无形中亲近了很多。 用过晚膳,薛进就领着楚楚回来了,一进门便对楚熹道:“猜猜你的婆母大人和我说什么。” “什么?” “让我出门在外,做事得体些,别叫仇抓住把柄,在背后挑拨离间。” “啧啧啧,真不愧是亲母子。”楚熹说完,立刻就笑开了,变脸变的极快:“不过我很喜婆母大人这态度,她的话你可得往心里去。” “我当然往心里去。” 薛进看着她,目不转睛。 楚熹只好说:“我也往心里去。” 因明清早薛进便要启程离开,或许一别就是小半年,楚楚不愿回房睡,哼哼唧唧的赖在大上,薛进虽然很想抓紧时间缴纳公粮,但他受不了楚楚带着哭腔的哼唧声,就让楚熹给她洗澡,快些把她哄睡。 楚熹动作麻利,不一会就抱着楚楚躺到被卧里。 “宝宝乖,咱们睡觉觉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