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的手顿在她脸侧,顺着她冰凉的皮肤往下,擦掉她脖子上冒出来的一两滴血珠。 “我……很不好。” 江燕如用力抱住他,努力伸长手圈住他的,把脸埋进他的膛,虽然冰凉的软甲贴在她脸上很不舒服,但是她想到这软甲下的人才是身心俱疲,她便不舍得放开。 萧恕手扶在她的后脑勺,不由弯了下。 “现在好了。” “那……”江燕如刚动了一下脑袋,萧恕用手把她了回去。 萧恕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缓缓响起: “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待会还是会把你送走,我和陛下这么做就是在布局引出废太子的人……” “等等,你告诉我这些可以吗?”江燕如闷闷的声音从他腔处传来。 这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一件应该保密的大事。 “废太子?” 萧恕想起自己先前似乎什么也没有跟江燕如说,不免有些烦恼,时间紧迫,他加快语速解释起来: “废太子就是白望舒,但他也不是真的白望舒,你听说过他们两是堂兄弟,生得很像,事实也是如此,真的白望舒被白家推出来做了替罪羊,死在了变中。” “等会皇帝会把大臣们带进地,等废太子的人进入金陵城后所有的城门都会关闭……我会带宣云卫守在左城位置……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少,但是我擅长杀人,你不必担心……” 萧恕听见怀里的人在小声气,他把人松开,自己推后了一步,低头就看见江燕如脸上惊恐万状。 “怎么了,高允说我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担心。”萧恕皱起眉,有些不解。 哪怕他一直在学习,好像还是不能做得很好,让人意。 “你觉不好?” 江燕如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萧恕的手臂,“……我害怕。” 高允果然不值得一学。 萧恕‘啧’了一声,手扣住她的脖颈,俯下身吻住她的。 “别怕。” 江燕如身子发颤,但是她努力保持着镇定,等到几息之后,萧恕才抬起头,舔了舔自己润的。 “你知道口头说‘别怕’并不会使人真的不害怕的,对吧?”江燕如眼圈微微泛红,手指仍拉着他不放。 她并不想让萧恕去做危险的事,但是她却又能理解他。 高允和他必然是达成了协定,他们是君臣,也是互相成就的人,萧恕会帮助他稳住政局,高允也会为昙王沉冤昭雪。 所以江燕如不会对他说留下。 即便她是檐下的雨燕,只求一世平安,但也不会阻扰鹰隼飞上高空。 萧恕笑了一下,“那,三天后,我会来接你。” “我等你!”江燕如慢慢松开手,与他换了承诺。 萧恕和她对望了须臾,转身义无反顾地走出温暖的屋子,如往常一般大步走进风雨之中。 但这一次。 他有了归期,也有了等候他归来的人。 ——正文完—— 第90章 番外 他们最短的情话 ——大婚—— 废太子的势力就犹如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好在高允与萧恕一番布局,引蛇出,把他们一网打尽,总算没有让金陵城再次陷入血成河的局面。 虽说萧恕还是因此负伤在身, 不过以他的能耐并没有伤在要害, 甚至并不影响大婚。 沉冤昭雪后萧府重新挂上了昙王府的匾额。 又花了几天时间, 在一片废墟之中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块空地。 正值时节,从中拉了一车又一车的牡丹、芍药、月季、兰花等, 各种颜、花型,半开的、全盛的, 浓淡相衬, 点缀着荒芜的废墟,倒让人忽略了周边残垣断壁的荒凉。 这便是两人大婚的地方。 皇帝主婚,金陵城中无论是真心接纳萧恕的还是假意接纳萧恕的, 也只好登门贺喜。 闹了一整天后, 萧恕把宾客都灌醉后终于得以回到临时搭建起的彩帐里。 江燕如也不负所望地直接在上睡着了,因为头上华冠沉重, 她的脑袋只能歪到一边,睡得眉眼睛都皱着,显然并不舒服。 萧恕把她推醒, 在她上挨了一下:“不舒服怎么不把东西摘掉。” 江燕如了眼, 嘟囔道:“他们说这些都要夫君,这是规矩。” 总之从里来的嬷嬷是这样教导她的,江燕如一向听话,再难受也没有自己掉。 “全部?”萧恕从头到尾打量了她,手指却先勾住她的带。 “只有头冠!” “那是里的规矩,外面的是先这里的……”萧恕掉带, 低下了头。 ——孩子—— 成婚三年,萧恕与江燕如一直没有孩子,两人决定去拜访已经定居在初城的孟夫人。 孟夫人也就是先韩皇后,在王太傅一年努力下成功摆了皇后这一身份。 虽然金陵城的贵女都不能理解,可是孟夫人如今在初城如鱼得水,更是儿女双全,自己的子过得十分惬意,哪理会得了别人对她舍弃皇后宝位的惋惜之情。 小孟神医温柔体贴,身边又没有其他莺莺燕燕,除了给孟夫人调养身体之外最重要的事就是研读各种古医书。 两人生活平淡却温馨,已经胜过世人无数。 小孟神医给两人分开把了脉,孟夫人就把江燕如带去看自己的孩子,留下了萧恕一个人。 “我听说江大人把从我师父那里抢来的药已经给你服下了,按理说你身体上的毒也去得七七八八,而江姑娘更是身体康健……”孟千秋摇摇头,十分不解。 “你们……” “一切正常,她上我下。” “……” “我是大夫,你们的身体状况我一探就知道,所以别想蒙骗我。”孟千秋道:“我是说其实就是你自己不想要孩子吧?” 萧恕拿了他的书,怕是已经研读透彻了,书中既有记载如何使人有孕的法子也有如何温和避孕的法子。 现在孟千秋就合情合理地怀疑起这其中就是萧恕自己捣的鬼。 萧恕:“阿如怕疼,我怕她疼。” 孟神医撑着额头。 行吧,知道你宠夫人。 “那你要我如何跟你夫人代?” “就说我不行。” 孟千秋:“?” “……萧大人就不怕阿如会对他有不一样的看法吗?”孟夫人在窗边正在补女儿的衣物。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怕吗?”孟千秋拿着笔杆子往前一指,很愤怒自己竟然也帮着他开始骗人。 而这个时候他们两人都正好看见萧恕走到树下,俯身对江燕如说了一句话。 江燕如闻言手捂住嘴巴,很吃惊地抬头看他,不过下一瞬她又伸手去捂住萧恕的嘴。 最后她十分怜惜地抱住萧恕,两只小手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孟千秋了自己的脑袋,一向温和淡定的孟神医都暴起,气愤道:“你看你看,他分明是有持无恐!!!” ——情书—— “出门在外丈夫会寄回家书。” 萧恕看了成谦一眼,你确定要写这个? 以前杀人放火的事,萧恕那是触类旁通,但是一干起好事来总是显得那么笨拙。 成谦点头如啄米:“大人你尽管写,要是夫人看了不高兴个三天就算我输!” “那我写什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成谦连忙举手:“我从没有偷听过大人和夫人的墙角,所以你们说的那些情话我一句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说了情话?” “……” “反正您写就是了,夫人收到肯定高兴!” “为了让她高兴,我就要写这些东西?”萧恕握着笔杆子,开始质疑起这件事有没有道理。 “……是的,寻常夫就是这样的!”成谦抱着脑袋,他就快要说不动萧恕了。 “夫人,我听成谦说大人写了一封家书给您,写了足足两个时辰,是不是写了好几页?” “没有,他就写了一个字。” “一个字?” 称心和如意都不信。 一个说:“那他两个时辰在写什么?” 另一个说:“成谦都给我姐姐写了两页纸,大人才给夫人写一个字?这太过分!” 江燕如微微一笑,把信纸按在口。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