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意嘻嘻笑了,低声:“尽量多注意,胃病靠平时自律养着,很快就能好起来。” “是~”袁博似笑非笑睨她,问:“如果我没听你的呢?你还能打我不成?” 肖颖笑了,小拳拳捶了他口一下。 “不止打!骂也是必须的!” 他眸光灼灼盯着她看,一把抓住她,轻快转身将她在衣柜上,热切的吻随即印下。 一会儿后,两人依依不舍松开。 他俯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什么叫“两地相思苦”,他总算是深深体会了一把。以前的古人写什么“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他不怎么能理解,甚至一笑置之。 直到自己切身实际设身处地体会了一把“相思苦”,才知道真特么的难受! 心里空的,总觉似乎缺了那么一角,憋得慌,堵得慌。 只要稍作休息,就会不自觉想起她来。时不时出神发呆,直到被人打断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神游去了。 幸好他跟山头换着开车,偶尔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估计会更惨。 这小女人,可把他给想苦了!! 肖颖羞答答笑了,依偎在他的肩上。 他忍不住揶揄:“怎么?现在反而知道羞了?那个主动开口说想我,还主动扯我的手的小女人去哪儿了?嗯?” 肖颖举起拳头,砸在他的口上。 “怎么?不行啊?反正你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还不能调戏啊?” 他被她逗笑了,低声:“胆小鬼!一旦动真格,跑得比老鼠还快!” 肖颖真的羞了,推开他,转身溜了。 袁博哈哈大笑,捞起一旁的衣服,转身去了洗手间。 接着,他一边吹口哨,一边哗啦啦洗澡。 肖颖从厨房提着热水壶出来,忍不住惊呼:“你怎么又洗冷水澡呀?!现在开始入秋了,水凉得很!” “没事!”某人闷声:“冬天洗冷水澡都没事。以前还好,现在一天不洗冷水澡,心头燥得很……” 肖颖听得微愣,一时没多想,口问:“你说什么?哪里难受?心头怎么了?” 某人没好气道:“问什么问!还不都是你害的……” 额?! 肖颖终于听明白了,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赶忙拧了热水壶往回跑。 厨房里的小煤油炉一直开着,火星点点,却已经足足熬了四五个小时,炉上的白粥早已粘稠软糯。 她拿了大勺子,打了足足一大碗,放在窗口晾着。 接着,她将卤小锅搬出来,放在蜂窝煤炉上加热。 随后又装了一碟子的小菜和萝卜干,放在屋里的大桌上。 袁博做事一向快,几下便洗好走出来,一边甩着短发上的水珠。 “几点了?都快八点了吧?” 肖颖答:“快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八点。粥在那边晾着,你去端。我把卤锅端来,里头有你喜的卤豆干和尖蘑菇。” 袁博挑眉笑问:“卤锅没卤?” “当然有!”肖颖解释:“早上我买了一点儿五花,傍晚只吃了两块就腻了,剩下的都还没吃。卤锅没了肥腻的,做什么都不美味。” “那是!”袁博走去窗口端粥,不经意瞄到窗口摆放整齐的铝餐盒,“你在外头买饭?” 饭馆餐馆会配备一些铝餐盒让顾客带走,但惠城这边吃面食偏多,铝餐盒不好装汤水,所以用得偏少。 “不是我。”肖颖解释:“那是谭小梅姐不小心落下的,应该是她上班带去单位的。昨天傍晚她来取货,回去的时候给忘了。我洗干净晾在窗口,忘了收了。” “那她在单位吃饭咋办?”袁博问:“今天没来找?” “没。”肖颖答:“听如花大姐和桂花姐说,她不吃食堂的东西,嫌弃太难吃。她几乎每天中午都跑出去外头吃小餐馆小面馆。她很喜吃零嘴,每天小嘴停不下来。如花姐说她赚的钱里头,一半多都被她给吃了。能吃是福,我还羡慕她的!” “就你那点儿猫肚量!”袁博好笑道:“确实该羡慕!” 肖颖对他调皮皱鼻子。 他哈哈笑了,端了粥和小菜去了大厅。 一会儿后,他大口大口喝粥吃。 “你不吃吗?多少喝点儿粥吧!” 肖颖摇头:“去等你之前刚吃,现在还不饿呢!” 袁博啃着小菜,低声:“又瘦了,平时三餐记得多吃点儿。” “知道啦!”肖颖提醒:“你自个吃吧,别吃太快。” 袁博搁下大碗,发现一旁放着两三盒录音带,上头花花绿绿,还印刷好些字。 “这是你买的录音带?” 肖颖点点头:“对!” 袁博挑了挑眉,问:“不是说一箱吗?要去转卖掉吗?” “已经卖掉了。”肖颖笑盈盈答:“四百多块,除了自个留下这三盒,其他一盒不剩批发给省城一家录音带的小店。” 袁博微微蹙眉,问:“你这几天跑省城几趟啊?还去卖录音带?” “七天三趟。”肖颖实话实说:“有一趟是特意跑去摸录音带市场的行情,最终确定了一家出价最高的小店。” 这一阵子她跑省城多了,对省城愈发了解了。那边市区的人经济水平偏高,消费也偏高,好些人家都有录音机,甚至还有专门卖各种录音机的店。 有人消费,自然就有市场。前几年录音机普及不了,录音带生意也不怎么行。 随着消费的人愈发多,录音带的店扎堆般聚集起来,尤其是在新市区那边,还出现了录音带一条街,生意非常火爆。 她坐公车的时候,听省城那边的人说过这一条街,而且听过不止一次,证明它已经深入民心,成为居民生活的主之一。 “市场上的录音带五花八门,但大体都是一些情情的歌曲,因为那些最受。我仔细一瞧,重复率非常高,有些录音带的曲名只差了一两条,其他都一模一样,价格却因为包装多了一两块钱。” 袁博好奇问:“你买的那些……是人家卖不出去的?” “对。”肖颖低嗓音:“桂花姐的表哥孟二福不是生意人,不懂做生意,听人家说南方省城兴起录音带,就学人家去批发了好几百盒,亏了一千多块。我仔细观察好几家店,发现虽然过了一年多,可那些行的曲名都差不多,因为大陆这边没新曲,主要都是南岛那边来的,花样也就那么几样,换汤换不了药。” “然后呢?”袁博问。 肖颖答:“我给他捡便宜一盒五,整整四百二十盒。去省城打听后,全部批发给一家小店,一盒比市场批发价低一——两块三。” 袁博目瞪口呆:“……赚那么多?!”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