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蹙眉低声:“小叔公没说出来,具体得罪了谁,事情后来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 “爸爸知道吗?”袁博认真问。 肖颖轻轻摇头。 “知道什么?”一道温和敦厚的嗓音在后方响起。 袁博和肖颖扭过头去,只见肖淡名一身黑西装,外面加浅灰长外套,儒雅不失大气;身旁的柳青青穿着旗袍加呢绒外套,清瘦优雅大方。 “爸!妈!”肖颖喊。 柳青青将手中的雪白貂披肩递给女儿,微笑解释:“裹上,貂非常暖和。” “哇!好漂亮哦!”肖颖摩挲那亮泽,触手暖和柔软似水的极品貂,忍不住问:“真的是留下来的?咋保存得这么好呀?” “不对。”肖淡名纠正:“是你的太传下来的。” 肖颖“哇!”一声,惊赞连连。 “那就是小叔公的妈妈,你的。这东西一看就觉得非常昂贵!爸,这是雪狐吧?还是貂?” “貂。”肖淡名答:“极品雪貂的皮做成的,而且是一张而已,并不是衔接而成的。” 肖颖听得目瞪口呆:“那得是多大的雪貂呀?以前没有养殖那一回事,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雪貂?!” “祖上某个祖爷爷在沙皇那边得来的。”肖淡名解释:“很大的一张,起初存在库房里,后来我看中它,将它做成披肩御寒。听说她不怎么舍得用,也就用过几次。瞧,护养得多好!即便这么多年了,仍是亮泽美丽如初。” 肖颖啧啧称赞,裹上身的同时,不住咕哝:“这玩意应该很值钱吧?以现在的钱来算,大概能值多少钱?” “你这孩子!”柳青青哭笑不得,笑骂:“它值不值钱,值多少钱?难不成你能将它给卖了?” 肖淡名睨了女儿一眼,道:“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不管值不值钱,在我们心中都必须是无价之宝。” “嘻嘻!”肖颖裹在身上,喜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暖和哎!” 肖淡名温声:“过世后,她的大多数遗物都留在大房。除了一些珍贵首饰外,还有两个紫檀梳妆台和梳妆匣,都算蛮珍贵的。这披肩一直都是我带着,也藏了好些年了。我和你妈都老了,一些老物件得慢慢给你们保管,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好!”肖颖笑道:“你们放心,以后我一定传给我的女儿和孙女!” 肖淡名听罢,忍不住憧憬未来孙女孙子绕膝的场景,不自觉嘴角上扬,开心笑开了。 “你和阿博麻利生几个孩子,孩子长大再生孩子,你就能有孙女孙子了。” 袁博和肖颖都腼腆笑开了。 柳青青适时提醒:“有些晚了,咱们上车过去吧。” “对对对!上车再说。” “行,那我们坐后面。” 关上门,上了锁,四人匆匆上车。 袁博驱车往肖公馆开去,练绕着方向盘,时不时提醒肖颖要注意哪些开车技巧。 路口处,袁博踩刹车减缓速度。 这时,后面的肖淡名温声问:“阿博,早些时候你们在说什么?你好像问说我知不知道什么,是不是?” “哦。”袁博实话实说解释:“我们在讨论中秋节游船出事的真实缘由。” 肖颖忍不住问:“爸,小叔公没告诉你真正的实情吗?究竟是哪个堂哥得罪了哪一路的大人物呀?” “你们不认识。”肖淡名脸微沉,解释:“对方是近些年赚得不错的一个商人,年纪不大,心高气傲,加上在帝都这边有老亲戚有权有势,就肆无忌惮搞事。” 肖颖狐疑问:“对方认识我们肖公馆不?究竟是哪个堂哥得罪了他?怎么得罪的?” “唉……”肖淡名低声:“不是三房的颖轩,他只负责租游船,对方故意要给肖公馆一个大霉头,所以特意挑中秋节游船下手。” “究竟是谁?”肖颖忍不住追问:“爸,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觉得瞒着反而不好吗?” “是颖轩的弟弟颖辕。”柳青青沉声:“他跟人家抢生意,抢不过人家就罢了,还跟人家撂狠话,甚至还动了手脚耍手段。” 肖颖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低骂:“那小子怎么那么没品!难怪人家要给肖公馆那么大的教训!也难怪外头总说肖家人一代不如一代!” “住口住口。”肖淡名皱眉瞪她,低声:“别口无遮拦,小心祸从口出。起初刚出事那会儿,你小叔公发现不对劲儿,让人偷偷去调查。肖颖辕他自己还不知情,一直以为那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意外。颖轩他化险为夷,几天后就出院了。好些人都以为游船只是磕了一下,丝毫没往深处想。你小叔公将事情秘密处理,把颖辕教训了一顿,随后调他去一个小部门历练,暂时没让他在商行那边帮忙。” 肖颖眼睛转了转,道:“依我看,小叔公不该将这件事悄悄处理,不然其他小辈可能还会重蹈覆辙。一众堂兄弟姐妹的眼睛都长在脑袋上,若是没有给他们一个及时的警惕,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人跟着犯错。” “你小叔公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大。”柳青青低声:“毕竟,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闹大了彼此不好看。” 肖颖提醒:“这已经不是什么面子问题了,是关系未来存亡的重大问题。” “没那么严重。”肖淡名解释:“你小叔公不想闹大,自然有他的道理。据我所知,对方依仗的家族跟咱们还有一些外戚关系,对方也不想闹大,说是不能破坏多年的亲戚关系。至于那个闹事嚣张的年轻人,也被亲戚赶走了。闹剧闹过了,各自消停就算了。” 肖颖却不这么认为,轻缓摇头:“爸,看着似乎解决了,但隐患还是有的。对方能那么嚣张,还睚眦必报,甚至不惜拉上我们肖公馆所有人一起报复,显然他是一个胆子极大极狠的人。他在帝都行走做生意,不可能不认识肖公馆。可他明知道肖公馆的权势仍敢动手,证明他的报复心理极重。事情解决后,他被赶出帝都,意味着他之前创下的基础可能都没了。以他的报复心理推断,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也许早被吓破胆了吧。”肖淡名解释:“他已经离开帝都了,肯定不敢了。” 肖颖这些年在外奔走赚钱,早已经不是当初天真单纯的女学生。 “人心险恶,尤其是像这样的人,应该格外小心,不得不防呀。” 肖淡名蹙眉低声:“此事肖公馆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你们知道了也当不知道。至于要不要防,你小叔公肯定心里有谱。刘管家心思细微如尘,你能想到的,他必定也想到了。” “好吧。”肖颖嘀咕:“就当我多说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