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誉笑嘻嘻的,这如意算盘他已经打好了,不劳这人费心。 这人一脸鄙夷地看他,站起身子,出了他的院子。 可说到宇文池落,除了宇文青云是没人治得了她,可这会儿,她已经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 “小黄丫头,你在这院子里过得还真是惬意。”柳问眉一入了长安城,就往宇文府而来,这会已经盯着宇文池落盯了好几个时辰。 “谁?!” 替宇文青云绣新衣袍的宇文池落恍然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屋檐上躺着一个人。 那怪老头捻着长须,躺在瓦砾上,用手撑着头,脸笑意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温和的光。 “怎么又是你?” 宇文池落蹙起双眉,很明显,她不想看到他。 “我这缺一个徒弟,你要不要当?”柳问眉循循善地道。 一看他这个样子,就不是正经样子,宇文池落冷哼一声,“谁要当你的徒弟,你若是不想被我哥哥发现就赶紧走,不然等他回来见到你,你可会没命的!” 她一脸的凶相。 “我这有很多毒蝎子,比你上回带的那些毒强多了。”柳问眉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木葫芦,拿在手里晃了晃。 “我不稀罕!” 她的语气依旧很不好。 “不要毒蝎子也行,还有毒蜂毒蚕毒蛤蟆!”柳问眉不放弃,又从袖口里掏出几个木葫芦来。 “你不是太夫?怎的身上带这么多毒物?” 宇文池落放下手中绣着的衣袍,抬头数了数他手上的木葫芦,还真是有四个。 “谁说太夫身上就不能带这些东西了,我治病向来是反其道而行之,若是按寻常太夫的那些方子去治,还有什么意思?” 他一脸不屑地道。 这话,让宇文池落的眸光闪了闪,微微有些动心,她在北界城里是不常接触人的,唯独喜玩的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以,她还真想看看那些木葫芦里是不是真的有柳问眉说的那些东西。 “是不是我看了就要当你的徒弟?”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她又犹豫了。 “这样吧,老夫先给你看,当不当我的徒弟可以后面再说。”瞧着她脸上的犹豫,柳问眉松口道。 他身子一跃,从屋檐上落下来,四个木葫芦齐整整地摆在宇文池落面前,一分一厘未差。 宇文池落扬扬眉,走过去就打开木葫芦的瓶,结果还真有一直毒蛤蟆从瓶口跳了上来,将她吓得花容失,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畜牲!” 柳问眉疼惜自己的徒弟,手掌心一扬,将跳出瓶口的毒蛤蟆了回去。 木葫芦里发出一声怪叫声,饶是见到了这么多毒物的宇文池落,这会脸也止不住的白了白。 剩下的木葫芦她可不敢再开了,沉了沉眉,敛起脸上的慌意,她才开口道:“我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愿意,我可是还有好多东西没拿出来呢!”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柳问眉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 “不必看了,我才不愿意拜一个怪老头为师。” 宇文池落一脸嫌弃,又坐回石凳上,专心帮宇文青云制衣袍。 “你说说你制的这个衣袍,走线歪歪扭扭的,这儿都没完,你那个哥哥会喜才怪,倒不如跟着我学医,后好帮你哥哥疗伤治病。” 他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下一杯茶。 “要你管!” 宇文池落早就想将他赶走了,这会看着他的眸光都带了凶光,恶狠狠地瞪着他。 “行,那就等你想好我再来找你。”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柳问眉身子一跃,脚步在屋檐上跑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从外面回来的宇文青云,宇文池落看着柳问眉身影消失的屋檐,这才收回眸光朝宇文青云跑去,他的脸不太好看,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伤,“哥哥,你怎么了?” 她连忙问道。 “从二皇子手里接过手的护卫军不好带,有几个不服管制的被我拿下了,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宽她一声。 “不好带?你可是宇文家的儿子,他们怎的连爹爹的脸面都不给?”宇文池落不听他的手,将他的衣袖挽起来,看到了一大片红肿的擦伤,看着伤口像是被长刮到的。 “父亲在北界边陲治兵,护卫军不归他管,就算是在长安城有几分名头,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只会人之前的主子。” 宇文青云耐心解释道。 “那我去给你寻个太夫过来。”宇文池落没心思再听他说出去,一门心思在他的伤上,这回已经站起了身子。 “不必了,寻了太夫过来若是将这事传出去更不好,我刚接手护卫军,不想城中有这些言蜚语,你去打盆清水过来,给我擦一擦就行了。” 若非是自己处理伤口不方便,又不想被府上的婢女亲近,宇文青云不会找到她这来。 “好。” 离开的宇文池落忽然有点懊恼起来,或许自己真的该跟那个怪老头学医术?她皱了皱眉,想到柳问眉没个正行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夫说的没错吧,我这前脚刚走,你哥哥后脚就受了伤,这个拿去,一会擦了之后给他敷上,保准不到三,那伤口就能痊愈了。” 柳问眉的双腿勾在房梁上,身子往下摇摆着,给宇文池落递出去一瓶药,宇文池落看了他一会,才将药拿下来。 没理他,兀自去端水去了。 回来时,正见到宇文青云看着桌上已经空的茶杯,黑着脸,“谁来过?”他开口问。 “没人来过,是我自己用的。”宇文池落不动声地回。 “你一个人用两个杯子?” 他的眸光落到她面前的杯子上,眸光里带着审读。 “对啊,方才我给你绣衣袍,没注意就用了两个。”宇文池落低头给他擦拭伤口,心里有些慌,可没表出来。 擦完后,她拿出柳问眉给的药瓶,帮他倒到伤口上。 “那这药是哪来的?” 他沉眸问。 “我随身带的,以前我不是总与人打架嘛,婵枝便给我备了一瓶,我时常在身上带着呢!” 她扬起得意的眉。 她这话倒是没错,看不出是在糊人的。 宇文青云眸中的沉才稍稍褪去,任由她替自己处理伤口。宇文池落绑好白纱,将手里的小瓶收好。 若是那怪老头敢骗她,她定是让他不得好死。 回亲王府的路上,柳问眉连着打了好几个嚏。 刚回到府门口,就撞上了不该撞见的人,他正要悄悄溜回去,被身后的人叫了一声,“站住。” 第七十八章:付不起房钱? 柳问眉眉头高高皱起,这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何偏偏挑他回府的时候回来,他得好好想想这谎要怎么圆过去。 在那人还未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珠子迅速转了转,在找对策,心里不停在打鼓,想瞒过这人的眼,谈何容易? “温苼说你一进到长安城就消失了,这长安城里还有你相识的人?”赵止洵走到他面前,双脚站定,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里隐晦不明。 “那丫头回了长安城,身体必然不适,我是替她着想,去给她找治咳的药去了。” 柳问眉不敢说实话,他想收个徒弟,没必要告诉这人。 “去哪儿找了?” 赵止洵低声音,人围着他转。 “就在城中的药铺子找,还能去哪找?”柳问眉嗤一声,挥了挥袖子,就往府里走。 殊不知,他身后的人正盯着他的后背看,上面沾了灰尘,一看就知道不是从药铺子里沾回来的。 他微微挑眉,正要往里走,就见到雨堂从里面面慌张地跑出来,看到赵止洵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去声道:“爷,不好了,无念姑娘和温苼姑娘吵起来了!把老夫人都闹过去了!” “怎么搞的?” 赵止洵将人推开,迈开步子朝西院走去,温苼便是住在那的。 雨堂一边追上一边道:“原本无念姑娘在麒麟院里待得好好的,可温姑娘身边的婢女过来说请她过去一趟,想让她帮温姑娘熏衣。奴才悄悄跟在后面,去到那时,就看到二人吵起来了,说是无念姑娘在温姑娘的衣裳上破了一个。西院与老夫人的寿安堂离得近,二人争吵了几句,老夫人便过去了。” “这个不必你说。” 赵止洵脚底生风,厉声斥他一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