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端严又温情的话语,可落在此刻的沉清枝耳中,就不自觉变了味道。 适才的惊惧之意在无微不至的安之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在沉清商房中自渎被打断后的不耐和渴求。 长时间置身于阿兄的怀抱之中,更是在无形中一点点迭加了心中的悸动。 她浑身光溜溜地从被窝中追出来,只半披了一件他的中衣,而他上身赤,唯一的衣物只有下身一件绸。 偏偏得知真相心神之下的他们二人又这样相互搂抱了许久,还是以亲密如情人般的姿势,这一辈子沉清枝都从没有被他以这样的姿态如此地接近过。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阿兄才会短暂地忘记了礼教大防。 阿兄的肌肤上有一股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只有男人才会有的味道。 那从前她暗暗窥探过的,立于月下的沐浴的男子躯体,修长而干,每一寸都曾沾染过她渴求的目光,如今就坦于她的身前,毫无防备。 暧昧。 勾人。 她对这种男女之事再悉不过了,不住脸通红,神魂颠倒,胡思想起来。等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悄悄爬上心头,已经来不及了。 残余的毒渐次延展开来,虽然没有真正遍及全身点起不可抵挡的阵势,可那不上不下夹在中间的滋味真是叫人不好受。 想要。想被他抚。 不行。这可是阿兄。 一面是亲情,一面是,她的内心天人战,竟然不知不觉间在额头渗出点点的莹汗。 “不舒服吗?先进屋吧。” “我不进去……阿兄,我只是、心跳得有些快。” 站在这门口檐下好歹还能吹些凉风,沾些雨水,稍微散去些体内的燥热,若是真的进了屋子关上门,她简直不敢想…… 她做贼心虚地出言搪,明明心知肚明自己的病,却不愿意宣之于口。 他以为她又有不适,执起她垂落的纤腕想为她把脉,却遭到了拒绝。 沉清枝出手腕,退拒着兄长的关怀,眸中蓄起清莹的泪光,死死咬着嘴,摇头,却不说话。 他想如兄长对妹妹那样地关心她,而她只想要他像男人对女人的方式对她。 可这怎么可以? 在脑海里肖想他已经是极大的罪过了,怎么可以还想要阿兄真正地触碰她、和她做只有夫间才能做的事情呢? 她和阿兄,怎么能做夫? 神台间仅存的清明正在责怪着她的冲动,懊悔于如此轻易就告诉了阿兄真相,此后他们兄妹二人必定会因此产生无尽的牵扯勾连。 一个二哥顾清琅就已经够了,难道还要再拉上同父同母最最亲近不过的大哥吗? 挣扎之间,沉清枝本就微散的中衣衣襟不知何时散得更开了。玉白的圆如倒扣的玉碗,顶端两抹樱红一闪而过,少女前的光若隐若现。 她急着合拢衣襟,慌忙地垂下了头,桃花般的从双颊蔓延至颈侧,很是窘迫的样子。 饶是于情事上再无经验,向来愚钝的沉清商终于明白过来,瞬间滞住了呼,迅疾而为难地移开了眼睛,“阿玉、蛊毒又发作了?” “……嗯。”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才艰涩地、磕磕绊绊地说起了话,承认了自这些子的劣行径,“这、这几阿兄不在,都是靠躲在阿兄的房里自己着……捱过去……甚至方才被发现的时候,我躲在那个木箱子里,也是在想着男女间的那件事……阿兄,我真的……没救了……” 话到最后,已是带了哭腔,噎得破碎得不成句子。 “我会救你的。”他明明看也不看她,却预知了她的泪,大手抵着她的下颔,扫过两行泪痕。 “唔、阿兄。”这样亲昵的举动如热油点燃火星,再也忍耐不住蓬而出的情,她颤抖着说:“那你现在就救我。” 细手拂过肩头,薄薄的中衣骤然坠地,碾碎了一地的雨珠,少女的脚尖向上踮起,相对着撞上了面前的男子躯体。 生怕她跌落,他条件反般的展臂接住她,于是在猝不及防之间,就这样将自家妹妹全然光洁无一物的身子拥进了怀里。 两具体瞬间严丝合地贴合,柔软抚摸坚硬,娇摩擦,却又很快被分开———— 沉清商很难形容与自己的亲生妹妹体相接的触,他只是极力克制地扶着她的肩头,一寸一寸把她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阿兄,你、你不要动……好不好?”她还想再往前,却被他住了动作,只好出声软语请求,“妹妹求你了。” “阿玉!休要再闹!” 沉清商的躯体显而易见地僵硬起来,气息大,心脏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方式剧烈跳动,才得知妹妹身体的真相,就要面对她的发作之态。 他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之间触碰她的其他部位,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醒。”沉清枝眼角猩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滴落,与地上的雨水混做淋淋的一团,“阿兄,我、我好难受,又好后悔,也许我真的不该说中蛊毒这件事的,哪怕被蛊毒折磨……” “阿兄……”她反手摸向沉清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胡地喃喃自语,如坠梦中,“如果这是梦就好了。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变。我没有中蛊,也没有背着阿兄自渎,也没有和阿兄说什么奇怪的话。我们还是那么要好的兄妹。一想到明天,我就想死……我好想你杀了我。” “阿玉,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说这样关于死的话。” 才亲口说出他永远会陪伴她的诺言,沉清商认命似的阖了眼皮,缓缓松开了手,苦涩道:“我不会动。阿玉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死。” 这是他的底线。 只要妹妹好好活着,他做什么、付出什么都愿意。 “真的、不动吗?”她小心翼翼地确认。 “不动。” “那……”沉清枝的胆子放大了一些,勾起指尖划过男人平坦的腹,褪去了他身上仅剩的一件布料。 他一言不发。 下了半夜,庭院中的雨已小了下来。沥沥淅淅的雨丝飘飞,轻凉而略带一点意。 沉清商的身上却很热。 再次贴上身前热而壮的躯体,沉清枝将小脸靠在他的怀里,发出天真而直白的小女儿家的喟叹:“阿兄,你的口好硬啊。不过,你的巴更硬。让我蹭一蹭好不好?妹妹的小得要出水了……” 面对最为亲近的兄长血亲,为蛊毒和美所的她习惯地将出江湖时听到的市井下话口而出———— 之前顾清琅夜之间最喜拿这样的话来挑她,兴致地看她含羞带臊的反应,甚至巴不得她也说些这样的话来助兴还击。 她很少如他的意。 但面对的沉清商,她早就习惯了卸下了心防展现自我,于是自然地将这耳濡目染半年的词浪语吐出来。 沉清商却并无寻常男子被挑逗的反应,只是闭目说:“阿玉、我一定会治好你。”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