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毫无声响。 俞小远又坚持不懈敲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丝毫回应。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一片寂静。 蒋鸣把话说得绝,俞小远不敢给他发信息,他怕一条信息发过去,收到个红叹号。 俞小远额头贴着冰凉的大门站了几秒,转身回到家里。 给霸天虎的猫碗里倒上足够它吃很久的猫粮,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罐头开好放在地上,又多摆了好几碗水,布置完一切后,他蹲下身摸了摸霸天虎,转身出门,回到蒋鸣的门前,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一夜过去,电梯没有在这一层停留过。 俞小远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升落,情绪像是被从身体中离,他只是木讷地坐着。 这一周他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每天随便吃点面包泡面就打发了,没有蒋鸣做的东西,吃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走廊里又一次陷入漆黑,月从窗口洒进些许光亮,俞小远糊糊地觉得胃开始有点疼,他没太在意,靠着门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蒋鸣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分店一个教练跟会员发生冲突,也不知道是年轻气盛还是天热人容易上火,两个人居然在俱乐部里直接打起来了,结果都伤得不轻。 本来这种纠纷自有分店的经理去处理,是用不着他出面的,但麻烦就麻烦在那个会员是谭宇尧的人,蒋鸣也认识。 涉及到人,他就不得不出面安抚一番,谁知那人本不卖蒋鸣面子,不依不饶要告他们,还扬言要买营销号把这个事件宣传一番,给他们点颜看看。 最后是谭宇尧知道了,帮他又是电话又是请客的劝了几番,那人才终于松口说不再计较,今天晚上谭宇尧攒了个局,叫上了一波人作陪,也算是让两人在这个场合正式和解。 蒋鸣在饭桌上被灌了不少酒,后来被拉去续摊,又喝一顿。 很久没这么喝过,喝完脑子都昏昏沉沉,最后是谭宇尧叫了车送他回家。 出了电梯蒋鸣脚步有几分虚浮,他没开灯,走廊里一片漆黑。 门前影影绰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他没在意。 走到门前一脚突然踢到了什么,蒋鸣惊得酒醒了几分,他摸着墙按开走廊灯,才看清了那一团东西。 俞小远抱膝靠坐在门边的角落,歪着头,好像睡了很久,头发凌,挣扎着睁开的双眼爬了红血丝。 这里离城北远,蒋鸣为方便处理事情,这段时间都住在城北附近的一处房子里,他上一次回来这个家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他码不准俞小远在这里等了多久,但见他身上衣服都皱巴巴地绻着,一看就不是只窝了一两个小时这么简单。 蒋鸣着气问,“等多久了?” 俞小远还没张口,蒋鸣又抬手制止了他,“算了你别说了。”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太,喝了那么多酒本来就头疼,他怕自己听完答案气出个好歹来。 “俞小远,我说的话是不是不管用?我说了不想看见你,你坐我家门口干什么呢。” 俞小远坐着不说话,脖子上那一圈紫已经淡去,只留下一片连绵斑驳的青痕,周围泛着淡黄。 蒋鸣看着那一圈痕迹,用脚踢了踢他的脚踝,“你先让开。” 俞小远这会儿彻底醒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胃比睡之前疼得更厉害了,火烧火燎一样烧着疼,双手环着腹部往旁边挪了挪。 蒋鸣不想跟俞小远站在走廊里扯皮,他现在亟需找个地方坐下,他按开指纹锁,拽起俞小远准备把他丢进家里再谈,突然发现手里的人有点不对劲,两只手臂一直不自然地按在肚子上,蒋鸣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俞小远支支吾吾地说,“胃有点疼。” 这哪是有点疼,这分明是疼得都站不起来了,蒋鸣刚拉起来就觉他在不断下坠,赶紧换了个姿势拦住,让他靠着自己站稳,半抱半揽着人进了家门。 药箱里有常备药品,蒋鸣倒了杯温水,拆了一颗胃药和一颗止疼药出来,一齐递给他,“先吃两颗,还疼得厉害就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俞小远下意识就拒绝。 他想在蒋鸣家里呆着,被久违的充蒋鸣气息的空气包围比去医院管用多了。 “抱着。”蒋鸣冷硬地递了个抱枕给他,俞小远接过去双手环住,在胃上,灼烧般的疼痛似乎有一点缓解。 蒋鸣皱着眉问俞小远,“晚上吃什么了。” 俞小远随口瞎掰,“螺狮粉,辣。” 蒋鸣凑到俞小远头发边闻了闻,坐回去冷声道,“俞小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俞小远在他的视下吐吐,“泡、泡面。” 蒋鸣看着他不说话。 俞小远低下头,“……没吃。” “中午呢?” 俞小远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也……没吃……” 蒋鸣看了他几秒,就着桌上那杯水自己也了颗止疼药,酗酒加被气,他脑仁疼。 他自问是个冷情的人,但俞小远好像总有一万种方法能拱起他的火。 吃完药,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蒋鸣问他, “多久没吃饭了?” 俞小远迟疑道,“一天半……吧。” 蒋鸣气得笑出来,“俞小远,你好得很,我让你反省,你就跟我玩绝食是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