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把它拿走!拿走!”孙夫人拼命向后躲,可是身后便是椅子,她身子晃了晃,一下撞倒了椅子,“咕咚”一下,连人连椅子向后翻倒过去,连着将桌案也给带倒了。 桌上的茶壶,杯盏尽数倾倒,连同那条菜蛇一起,全都落在了孙夫人的头上。 “啊!”南阁里顿时充斥着孙夫人的惨叫声,就像被人踩了脖子,杀猪似的嚎叫。 屋里作一团。杜薇嘴里嚷着:“哎呀,这蛇怎么没死透,难道是又活过来了?” 杜夫人虽然也有几分害怕,但她总归是担心着杜薇的安全,急急上前抓住了女儿的手。 杜薇趁机一把拉住杜夫人,与苍兰退到了门外。 杜夫人回身看着屋里哄哄有些不知所措,杜薇低声道:“母亲,女儿在半路遇到了孙公子,这蛇便是他故意放的呢。” 杜夫人一惊,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杜薇,这时苍兰道:“奴婢亲眼得见,孙公子就藏在假山后,他故意放蛇想吓唬大小姐呢。” 杜夫人面一变,“这些肮脏货,原来他们是打的这个主意!”说着挽了杜薇的手,也不理会屋里的孙夫人,直接带了杜薇回了席上。 一路上杜夫人无不担忧的紧紧拉着杜薇的手,仿佛生怕她会消失。 杜薇小声道:“娘,我这不是没事嘛。” 杜夫人沉声道:“要不是苍兰这丫头不惧蛇,险些就让孙府这些人得逞了,昨晚你父亲还提醒我说不要与孙夫人走的太近,我还以为……” 杜薇见她母亲一副懊悔的模样不由劝道:“母亲无需担忧,我自会多加小心,定不会再给父亲麻烦!” 杜夫人抬手抚上她的头轻声道:“傻孩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能平安,娘什么也不求了。” 回到席上,各府的夫人们仍在闲聊,本无人注意刚才杜薇的离去。 杜薇扫了一眼,没看到孙府的嫡女孙月蝉,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身边的杜夫人突然蹙眉道:“你大哥怎么也不见了?” 杜薇往男宾席上看去,确实没有见到大哥杜逸帆的身影,便叫来苍兰让她过去打听。 不一会苍兰跑回来,脸上神有些紧张,“听人说大少爷饮多了酒,有些醉了,被人扶着去了厢房歇息去了。” 杜薇猛地站起来,急道:“苍兰,快找人带我们去厢房!” 杜夫人诧异道:“薇儿,为何这么急?我让几个婆子过去看看便好了……” 话音未落杜薇已然带着苍兰匆匆跑了出去,杜夫人无奈,独自坐在这里等又放心不下,索找来随身的丫鬟跟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杜薇心急如焚,她事事都料想到了,唯独忘记了提醒自己的大哥。女乒台扛。 杜逸帆为人谨慎,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喝醉酒? 刚刚赶到厢房院外,杜薇便听到院内传来丫鬟焦急的催促声:“杜大少爷,您快点进屋歇息去吧。” 杜薇紧走几步,一眼便看到杜逸帆晃晃摇摇站在屋门口,双手却是撑住了门框,不肯进屋的模样。 一左一右两个小丫鬟正拼命的拉扯着他,似想将他进屋里去。 “住手!”杜薇断喝一声。 只吓得那两个丫鬟浑身一哆嗦。 杜薇几步冲到大哥身边,抬脚便将拉扯着杜逸帆的丫鬟踢了个跟头。 “滚!你们是什么东西,我大哥岂是你们能碰的!”杜薇就像只炸了的小兽,就带苍兰都惊到了。 杜逸帆身子摇晃着,紧紧蹙着眉,似极不舒服,杜薇急忙扶住他的身子,急急的唤了声:“大哥!” 杜逸帆目光涣散,盯住杜薇看了一会,突然微微一笑,“薇儿……”他的头低垂下来,似要睡过去似的,可是杜薇的耳边却响起了他的低语:“屋里……有人……” 这时杜夫人带人也从院外赶来,一见这阵势便觉有些不对,叫了婆子进屋查看,可那婆子刚进屋不久,屋里便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叫声。 婆子惊慌失措的退出来,回道:“杜夫人,里面的人是……是孙府的大小姐,孙月蝉。” 杜夫人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 刚才若是杜薇再晚来几步,只怕…… 杜逸帆要是进了屋子,就只能将孙月蝉娶过门了,这对于孙府来说绝对是好事一桩。 杜薇让人扶了杜逸帆坐到院里廊下的石椅上,不断用帕子帮他擦着头上的汗。 杜逸帆身上虽然带着酒气,但杜薇完全可以从他呼出的气息里判断出他是中了药。 孙府,看来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就在这时,孙夫人也带了人自外赶来,进了屋后便听到孙月蝉的哭声传了出来,听着凄凄切切,悲悲惨惨。 杜薇让人拿来了茶水,让大哥一连喝下半壶清茶,这才多少恢复了些清醒,只是依旧蹙眉不语。 这时孙夫人出得屋来,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杜逸帆冷着脸道:“杜少爷吃醉了酒本是情有可原,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进了这屋子,月蝉好歹也算是我们孙府的嫡女,今天这事,杜府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杜夫人强忍住心中愤怒,这时候,就连她也能猜到事情的原委,孙府这是拼了老命也想将自己跟杜府捆在一块。 若是杜逸帆娶了孙月蝉,对于孙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杜夫人纵然犯愁,但这时候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松口,后退半步。 无论如何,今天她也不能答应让这个孙月蝉进了杜府的大门! ☆、第197章 休想嫁进杜府!才几不见便生疏了? 孙夫人话音刚落,杜夫人冷哼一声,“孙夫人,你想要什么说法?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瞎子不成?薇儿刚过来时亲眼见到你们府里的两个下人强拉着逸帆。 他进屋。” 孙夫人面一白,转头厉害喝问身边的丫鬟:“杜夫人说得可有此事?” 那些下人唯唯诺诺,回道:“绝无此事,是杜公子吃醉了酒,不顾奴婢们阻拦,非要进这屋子……” 杜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她们都是你们孙府的奴才,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明知对方瞪着眼晴说瞎话,可这摆明了是对方设下的套,自然是越描越黑。 杜薇突然上前一步道:“孙夫人,我有几句话想与孙小姐说,还请行个方便。” 孙夫人愣了愣,上下打量杜薇,略有犹豫。 杜薇淡淡一笑。“孙夫人无需多虑,我只是有些事想先确认一下。” 孙夫人这才点了点头,杜薇裙角跨进屋内。 屋里立着一扇木雕屏风,杜薇转过屏风。只见孙月蝉坐在榻擦着眼泪。 抬头看见杜薇进来。脸上出些惊讶。 杜薇平静的望着她,道:“你以为凭这种手段便能嫁进杜府?” 孙月蝉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垂了眼眸,避开杜薇的视线。“若不是杜公子进错了屋子,我也不用……” “这种时候还说瞎话有意义吗?”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杜薇便不屑的打断了,“只要请来大夫查一查我大哥刚才喝下的酒里藏着什么,便可知晓。” 孙月蝉咬着嘴,“杜公子是好人,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闺名受损。” 杜薇突然笑起来,“没错,大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不过我却不喜你成为我的大嫂。” “可惜这事不是你能做主的。”话已至此,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眼前这一幕只不过是一切的开始。孙府要将杜府捆在自己的船上,这样才能让他们免于在这次风浪中颠覆,沉没。女乒台才。 “大哥的婚事的确不能由我做主。”杜薇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我却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我不喜,大哥便不会娶进门!” 孙月蝉愣愣的瞪着她,却见杜薇眼中闪亮亮的,是狡黠的光华。 “我们之前的恩怨都无关大小,但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孙府拿大哥一生的幸福做为踏脚石,想嫁进杜府门?孙小姐,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配吗?”杜薇语气幽幽,与风暮寒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也能模仿出他那冷意森然的眸光,只看着孙月蝉背后发冷。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转身离去前杜薇冷冷道,“如若不然……休怪我无情!” 该说的话,杜薇都已经说了,孙月蝉自己能不能想清楚,便不是她想猜测的了。 寿宴不而散,杜夫人从始自终都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到最后孙夫人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但仍无济于事。 回了杜府,杜夫人差人将杜逸帆送回院子。 虽然他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杜夫人还是请来了大夫,开了些清毒解热的药方,直到掌灯时分杜逸帆体内的药仍是没有尽数散去,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躺在上一语不发。 屋里的丫鬟端来了煎好的解药,俯身唤了几遍,杜逸帆都没有反应。 杜薇原本回了聚福阁,但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故此用了晚膳后又过来看望,见此情景便将那药碗接了过去,挥手遣散了屋里的下人。 “大哥……”杜薇低低唤了声。 杜逸帆眼珠转了转,似有所知觉,缓缓将头转了过来。 见他望着自己,杜薇抬了抬手中的药碗,脸上出微笑:“大哥,先把解药喝了吧。” 杜逸帆看了一眼药碗,眼底闪过一丝霾,他向来为人坦,不想今天却着了道,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杜薇眨了眨眼睛,脸上一副天真的模样:“大哥不肯喝药,莫非是怕苦不成?不怕,小妹这里有糖块,还有饯,一会喝完了吃上一块就不会觉得苦了。” 看着杜薇一本正经的样子,杜逸帆终是忍不住嘴角出一抹轻笑。 起身将碗接过,一饮而尽。 “大哥快些张嘴!”杜薇手里举着块饯笑道,那样子倒像是她在逗小孩子。 杜逸帆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老实的张了嘴,由着杜薇将饯放进了嘴里,原本的苦涩瞬间减轻了许多。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杜薇低声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大哥,“你会娶孙小姐吗?” 杜逸帆深深了口气,断然道:“不会!” 孙府这门亲事,他若应了,那便是一辈子的辱。 可是如果不应……只怕孙府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孙府又正值难关,自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见杜薇陷入沉思,杜逸帆突然抬手按上她的头顶,“此事你无需担忧,大哥自有分寸。” 看着杜逸帆脸上重新出自信的微笑,杜薇心中松了口气,“大哥早些休息,我也先回去了。” 等杜逸帆重新躺好,她又帮他把被子拉好,吹熄了桌上烛火这才退了出去。 院里光线有些昏暗,原本守在门口的下人都不知跑到哪去了,杜薇心中正在诧异,忽地看到院中站着一人,单手负于身后,一袭月牙白的锦袍,乍看上去,宛如午夜的妖灵。 杜薇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可是她大哥的院子,大半夜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到人家的后宅里,这么霸道的行为……还真是…… 想到这里杜薇终于明白了,为何那些下人全都不见了。 走上前,装模作样的盈盈施礼:“民女见过世子爷……”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