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倒在地上,剧烈息着,眼瞅着风暮寒脸上就像蒙了层霜,心中不又惊又惧,开口嚷道:“我说的全是真的,你若不信……可去后与我母后当面对峙……” 风暮寒低头望着他,眼底尽是鄙夷之。 突然,他抬起那只踩踏着太子手背的脚来,云袖一挥,转身大步出了静思殿。 川明等人见状连忙跟上,只留下太子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托着他那只筋骨俱断的手,痛呼不已。 一路离了静思殿,风暮寒走的很急,到后来川明等人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世子爷……”川明担忧的提醒道:“出的路在另一边。” 风暮寒面微凛,“谁说本世子要出了?” 川明不由得愣住了,不出?“您这是要去……”台讽豆扛。 “冷。” 两名近卫军全都傻了眼,心忖:莫不是因为刚才听了太子所言,您就真的要去找皇后当面对峙吧?就算皇后如今进了冷,可是她的身份却一直没有被皇帝废除。 步入冷,颓垣碎瓦,殿上枯草冷月,入冬时节,处处尽显萧瑟。 风暮寒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皇后正坐在冷清的屋内,身边只有贴身的嬷嬷服侍着,见到他进来,皇后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厉。 “天已晚,风将军莫非是走错了路?”除了皇帝,后可不是其他人,随便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风暮寒进得门来,望着皇后,面微凛,随意一摆衣袖,对身后跟着的两名近卫军道:“你们先出去候着。” 这时候,任谁都能看出南王世子有话要跟皇后说,可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却犹豫着,不想离开。 风暮寒瞥了一眼那嬷嬷,冷声吩咐:“出去。” 短短两个字,却似包含着无穷的杀意。 嬷嬷不住打了个冷战,哀哀的望着皇后。 “你先下去吧。”皇后镇定道,袖中悄悄攥紧的手指却在无形中透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风暮寒与皇后。 以前,他曾无数次的设想过这个场面,多少年来他心中的恨、怨、彷徨、或是无助,全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一桩桩,一件件。 不过当他真的站在这里,面对着曾是幕后一切主使的皇后时,他竟吃惊的发现,他仍能保有一颗理智的心。 “太子已经将一切都说了。”他幽幽道。 皇后惊出一身的冷汗,“你把本的皇儿……怎样了!” “断一手,命无碍。”风暮寒面无表情道。 “你……”皇后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当初应多让那太医投下些毒药,也省得见你今在此猖狂。” 风暮寒不屑一笑:“本世子命不该绝,天命使然。” 若说皇后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令他痛下杀手,可唯独有一件事,他觉得,应该谢她。 要不是他身中奇毒,又怎会遇到他的命中注定之人。 失魂之人归天,生死轮回两相厌。画骨无需苦寻觅,人海茫茫终相见。 不过纵然这样,他也绝不会再次放过眼前这个女人了。 冤有头,债有主,该还的,总是要还来的。 ☆、第591章 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有些事,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风暮寒幽幽道。 皇后袖间的手指紧攥在一起,恶狠狠的瞪着他:“风将军想怎样?” 风暮寒身姿不动,低声喝了句:“来人。” 突然间。自窗外跃进来三道身影,悄然落地,毫无声息。 皇后吓了一跳。只见那三人俱是一身黑短衣襟,面上罩着黑布,头上抱着黑的扎巾。 “暗卫?”皇后久与他打道,一眼便认出那些人的身份。 正如风暮寒身边有暗卫一样,太子身边也有影卫,不过太子身边的影卫却并非是由太子一手创立,而是代代由身为太子的皇子所继承的。 也就是说风暮寒身边的暗卫,只会听从他的命令,而太子身边的影卫却不一定,当太子的位子出现变故,他们便会静待局势变化,谁最后能夺得太子之位,那些影卫便会供其指使。 所以在这个时候。太子身边的那些影卫本就不会出现。 “你……你想对本做什么?本虽已入冷,可好歹还是皇后,你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世子诟病?” 风暮寒冷冷道:“本世子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看法?” 皇后全身都在微微发抖。风暮寒的格她再清楚不过了,软硬不吃,极难对付。当初他第一次被她算计,险些死于敌方军中的时候,才不过十岁。 可以说,这个敌人是她一步步出来的。 “世子爷。”三名暗卫拱手听令。 风暮寒不慌不忙,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白玉的瓶身,上面绘着红锦鲤,异常醒目。 皇后一见此物,顿时面如死灰。 当年,她暗中派中太医给他下毒时,用的便是这样的一只瓶子,那瓶身上的锦鲤,还是她亲手画上去的。 “你……你竟还留着它……” 风暮寒将瓷瓶给身边的暗卫,眸光黯淡,“皇后娘娘对微臣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微臣自然时时刻刻铭记肺腑,今也好得以报答。” 两名暗卫走向前来,皇后站起身,颤抖着一步步向后退去。 “你……你不能这么做,本是皇后!” 风暮寒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语气冷漠:“请皇后娘娘用了吧。” 两名暗卫一左一右牵制住了皇后,皇后吓的双腿发软,鬓发间钗也掉了,簪也落了,鬓角的发丝也散开来,花颜尽失。 另一名暗卫拔开手中瓶,不顾皇后拼命挣扎,捏住她的下巴,将瓶里的药给她灌了下去。 一股热辣的体自皇后的喉咙里了下去,她不断挣扎着,试图推开面前这个她喝药的暗卫,可是她的力气本不敌对方。 直到一瓶药尽数被她咽下,三名暗卫才松开了手,身影如鬼魅般重新消失在了窗口。 风暮寒将那绘着锦鲤图案的白玉瓷瓶放在了皇后面前的桌案上。 “此物还是皇后留着的好。” 皇后盯着桌案上的瓷瓶,神就像见了鬼似的,扑上前去一把将它挥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唔唔……”皇后似想说什么,可是喉咙里就像着了火般的疼,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哑了。 风暮寒站在那里,看着皇后疯了似的不断摔打屋里的东西,直到她累得筋疲力尽,跌坐在地上,气吁吁。 “此药的妙处皇后可慢慢体会。”就在皇后渐渐平静下来时,风暮寒又重新点燃起她内心更大的恐惧。 凝视着皇后惊恐万状的目光,风暮寒薄轻扯,逸出一丝无情的弧度,“此药远比薇儿当初用过的要有效的多,五内,会逐渐化解你体内所有的血,听说身中此毒之人死后状如干尸,皇后可慢慢享用。” 皇后面如死灰,眼中出惊恐的神,她嘴翕动着,可是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之声。 风暮寒最后看了皇后一眼,返身离去。 川明等人守在门口,只见南王世子从里面出来,凤眸微眯,显然心情不太美丽,他们谁也不敢开口多问一句,匆匆尾随在后,离了冷。 屋内,皇后望着开的大门,只觉心底一片凄凉与绝望。 她不甘心! 她计算了一辈子,但却终被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敌人击败。 突然间,她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看着那一大滩血,她眼前不由得一黑……台讽亚技。 风暮寒离了冷。 处置了皇后,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得到一丝的欣与平静。 在别人的眼中,他是无情的、冷血的,可是又有谁知最初的他是个什么样子,为了活下去,一步一步,终于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蜕变成了如今的他。 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小时的模样,就连母妃的身形也在他的记忆中模糊起来。 失去的,他已永远不可能重新拥有。 而今,他唯只愿守护着他现在所拥有的,那个足以温暖他一生的她。 京城外,军营。 一连两,风暮寒都没有回军营,杜薇不免心生担忧。 不过军中消息灵通,城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很快传出来。 才几天功夫,城里局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转变。 先是英王被证明无罪,而后又是太子与皇后合谋下毒弑君,如今太子已被囚中,太子府被封,所有太子人俱都成为了被清除的对象。 又过了一,传来消息,皇帝中毒不治,提前留下遗诏。 虽然遗诏尚未公布,但城中局势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下任的帝位,只怕是非这位英王殿下莫属。 杜薇对谁当皇帝并不兴趣,她所关心的只是的风暮寒安危。 这,营中又传来消息说太子府要被查抄,杜薇刚回了自己营帐,外面便有士卒来传信:“营门外有人求见世子妃。” 杜薇不觉一愣,问那传信的士卒道:“是什么样的人想要见我?” 士卒道:“看模样只是个普通的马夫,他说有人托他转给您一封信。” 杜薇轻轻蹙眉,“那便带他进来吧。” 士卒出去了,不一会带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马夫。 “是什么人要你送信给我?”杜薇好奇道,一开始她猜测也许是苍明有事想寻自己,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马夫,她又不确定了。 此人说话办事本就不像个惯于处事的,只怕是写信之人临是找来的。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憨厚道:“写信之人说,我来送信可得十两银子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