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她叹了口气,不过也幸好对方是个孩子,这要是换成大一些的女子,别说是见面了,就算是衣角沾一沾不好也会传出风言风语来。 “非是本妃故意驳你们的面子,只是寒儿头疾发作,这时只怕见不得客。”南王妃遗憾道,“不如改好了。” 叶芷蔚也知此事不能强求,但仍不免有些失望。 南王妃见她一脸的失落,煞是可怜,于是复又接口道:“六后正值本妃生辰,公爷夫人若是得空,可带这孩子一起来观礼。” ☆、第9章 记忆,被迫中断 镇国公府。 闵氏回府后先是让米嬷嬷将叶芷蔚安顿了,而后才去了公爷书房。 公爷虽身为镇国公府的嫡子,但却并非长子,以至于两位兄长对此极为不。 闵氏进到书房时。叶淮安刚吩咐了身边管事些事情,见到他夫人进来便随手打发了管事出去。 “今进可还顺利?”他见闵氏蹙着眉头,便知定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闵氏轻轻叹了口气,“还好。” 叶淮安轻笑道:“可是女儿又哭了?”每次进时,叶芷蔚都是哭着回府的。 闵氏摇了摇头。 叶淮安非常意外:“哦?难道今英王不在中?”他也知自己女儿最英王,自小便如此。 “英王到是在场……不过蔚儿她……”闵氏言又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淮安伸手将闵氏拉到身边。 “蔚儿她。自从被撞了头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叶淮安之前曾听闵氏说起过他女儿被撞了头之后失去记忆的事,“也许她是把自己的格也忘记了吧。”他不由笑道。 闵氏却没有办法像他那般大度,“不,不只如此,我见她对英王也不冷不热。而且今天在里我还遇到了皇后娘娘,她还想将蔚儿留在她身边……” 叶淮安神猛地一变,“你答应了?” “我怎么可能答应。”闵氏委屈道,“就算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闵氏便说起今天在里发生的事,叶淮安听完后沉默半晌。 “淮安?”闵氏见叶淮安脸沉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些子我总觉得心惊跳,就连晚上也睡不好。总是做梦,不如我们快些准备早些南下好了。” 叶淮安叹了口气,“我也想早些离开,只是这些子父亲自西北时有来信,我连向里递了几次辞呈都被拒了,只怕是有人故意不想放我离开。” 闵氏紧张道,“那可怎么办?” 叶淮安笑了笑,“你一妇道人家担心这些做甚,这些子你尽管看好女儿,带她多走走,只怕到了南边就没有这么多好景致可以看了。” 闵氏听了不由得也笑了,两人又说起了南王妃生辰过府观礼的事。叶淮安便让闵氏去着手准备贺礼,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能空着手去观礼。 镇国公府这边商议着准备生辰贺礼,南王府那边却正在忙着请大夫。 清月居。 南王妃坐在罗汉上,不住的抬头看向里间屋,一脸的焦急之。 不一会功夫,一位老先生自门里走出,见到南王妃连忙拱手施礼,“见过王妃。” 南王妃急道:“寒儿怎么样了?” 老先生摇了摇头,“请恕老朽无能,至今不能诊得出世子病症,惭愧、惭愧。” 南王妃听了更是坐立不安,“世子自小便有此症,不过却从未如此严重,莫非以后此症还会继续加重不成?”入秋后风暮寒便要入军中,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她这当母亲的如何能放心得下。 老先生依旧摇头,“从脉象上看,世子身体康健,并未有疾患征兆。” “可是这人要是好端端的,如何会头痛成这个样子?”南王妃也不由得急了,这位老先生可以算是江湖圣手,就连里的太医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只因当初南王妃曾对他有恩在先,故此他一直留在南王府。 “恕老朽无能。”老先生长叹一声,“如今老朽力不从心,今特来向王妃请辞。”叉岛讽巴。 南王妃惊道,“老先生要走?” “老朽自认时无多,想回故土,还请王妃成全。” 南王妃蹙眉半晌,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许是寒儿福薄,命该如此吧。” “王妃此言差矣,依老朽看,世子当是个有福的,命中自有贵人相助。” 南王妃听了立时喜道:“不如这何来的贵人?” 老先生手捻胡须,幽幽道:“此乃天意,非我等能参破的,老朽今依不得此症,心中愧疚,故此走后会派徒儿留于此处。” “不知先生的徒弟是……” “王妃安心,老朽这位徒儿自小天赋极佳,从此以后可让他伴于世子左右,定可与王妃分忧。” 南王妃听了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不知先生的徒弟何时会到府上,本妃也好提前派人接。” 老先生道:“老朽这便修书一封,想来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他便会到达此处。” 说着他在桌上铺开纸张,提笔落下,南王妃扫了一眼,只瞧见“崔天铭”三个字。 送走老先生,南王妃这才进了里屋。 海棠花窗敞开着,风暮寒正靠坐在窗边的桌案前,一手持着书册,另一手撑着额角,深一下,浅一下,慢慢按着一侧的太,浓密的睫垂着,看不清他眼底的神。 南王妃见了不由训斥道:“才刚好些就看这些个东西!”说着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书了出去。 风暮寒薄扬起一抹笑意,也不反驳,默默的看着他的母妃在他面前唠叨个没完。 南王妃说了半天,见她儿子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由得一阵气,只好叮嘱世子身边的丫鬟跟随从,要他们心服侍,这才依依不舍的离了清月居。 风暮寒隔着海棠花窗望着窗台外,一股淡淡的花香自外面飘了进来,不知为何,那淡淡的香气总让他心神不宁。 他站起身,定定的望着窗外,在窗台下面,长着一大丛白的玉簪花,这种花香,总会让他的脑海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个朦胧的身影。 自小他便总是经常做同一个梦。 在他的梦中,时常会见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自她的身上便散发着淡淡的玉簪花香,她会唤他的名字,可是他总也看不清她的样貌。 每当他做这个梦的时候,第二天头疾便会发作,不过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有关这个梦的事。 就像今天……只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因何突然头疾发作。 他站在窗前,抬起手来轻按着一侧的额角。 他记得在里时,闵氏曾唤了她的女儿一句——蔚儿。 就是这两个字,当时就像一把尖刀,突然刺进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痛的险些失去神智。 叶芷蔚? 此时,园外残已偏西,炫目金光洒在那丛玉簪花上,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摇晃着花蕾,他的脑海中不又浮现出那个小小的人儿,抓着他的衣裳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模样。 他的心头莫名的一动。 与此同时,他只觉额角猛地一跳,头脑中好似被什么拉扯着似的,痛的让他弯下去。 记忆,被迫中断了。 ☆、第10章 投井自尽的丫鬟 清晨,镇国公府。 叶芷蔚带着小莲在园子里转悠。 光有些炙热,她们避开暑气,躲在树下。 小莲紧紧跟随在叶芷蔚身边。几乎一步不落,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家小姐变得有些不同了。 两人缓缓在树底下走着,忽然,从一侧树后传来两个女子低低的说话声。 “都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么?” “没有。小姐屋里本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在小莲反应过来之前。叶芷蔚已经一把拉住她的衣襟,将她拖到一旁的矮树丛后迅速蹲下。 “小姐……”小莲刚要开口,叶芷蔚伸出小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小莲只好住了口,这时只听树后又传来说话声。 “难怪你在小姐身边这么久还是个下等丫鬟,就你这点本事。连个东西都找不到。” “这事怎么能怪我……小姐房里的东西我都查过了,她才几岁,屋里本就没有那么多东西,就连库房我也找机会进去过,什么也没有找到……” 叶芷蔚悄悄自矮树丛后探出头去,只见对面树后隐隐出两个女子的身影。 其中一个女子背向她们,听声音年纪大些,穿着一件深绿绣枝裙。背影有些眼生,显然不是她这院子里的人。 在那人的对面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生得古灵怪,一双眼睛来回转,叶芷蔚认得出她是自己院里的下人,不过通常她只能在外面服侍,平时本就轮不到她进屋来。 叉呆尤技。 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叶芷蔚不想起那晚私闯入她寝室翻找东西的那个人。 小莲听得一头雾水,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被叶芷蔚用眼神制止了。 这只时听那年长的女子笑了笑,“既然这样想必那东西不在小姐这里。”她自怀中取出一只荷包递给了对面的女孩子,“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不必再去小姐屋里找了。” 小丫鬟接过荷包贪婪的打开看了看。撅起嘴巴,“就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我为了这事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你知道夫人有多疼小姐,要是让她发现了,只怕我就要被赶出府去了……” 年长的女子听她抱怨着,于是又从身上摸出一只荷包递过去。 小丫鬟接过,脸上笑嘻嘻的,“其实这些也不多,你知道么,这院里的米嬷嬷平时看得紧着呢,我只能晚上动手……” 她正说着,忽听年长的女子道:“不好,有人过来了” 小莲吓的一哆嗦,以为她们是被发现了,便想起身。 一双小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裳。 小莲诧异的低下头去,只见叶芷蔚一双大眼睛定定的望着她,轻轻摇着头,那镇定的神让她自愧不如。 对面树后的小丫鬟慌了,急急将荷包收好,道:“你快些走。” 年长的女子道:“来不及了,我们先躲下。”说着她便拉着那小丫鬟进了树丛后。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