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紧紧拉着米嬷嬷的衣襟,十分胆怯的模样,双眼懵懂的盯着她们。此时在外人看来,她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所以自然没人去注意她。 管事妈妈向着米嬷嬷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然后便带着身后的这些女继续向前。 叶芷蔚目光不错的盯着眼前的这些女,看她们一一从自己面前走过。 以前在她不知道玉片的下落时,还对皇后的意图有些不解,可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玉片只存在于闵氏的嫁妆里,可是如米嬷嬷所言,闵氏当时嫁过来时,所带来的嫁妆非常丰厚,想必皇后暗中查找玉片也是不费了一天两天的功夫。 大爷夫人会派人暗中收卖她们院中的丫鬟,只怕也是与此有关,说不准他们早已投靠了太子一系。 皇后现在送了这么多女进来,就是为了着公爷叶淮安另纳室,直接在他们院里安她自己的人,这样找起东西来岂不是更方便了? 叶芷蔚心中默默将皇后祖上的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就在米嬷嬷准备拉她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瞥见走在最后的那名女,从侧面看,她的眉眼似乎有些悉。 她不由得站住脚步,仔细打量对方。叉以讽亡。 那名女似乎也觉察着这边有目光向她投来,于是转过脸极快的扫了一眼。 看到这名女正脸的时候,叶芷蔚只觉心底一凉:那女的模样,竟与前世她的庶妹叶白霜一模一样,难怪她会觉得此人有些眼。 “你叫什么名字?”叶芷蔚用孩童的声音问道。 那女愣了愣,显然没料到镇国公府的三小姐会主动问她话,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恭敬道:“奴婢婉婷,见过三小姐。” 叶芷蔚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米嬷嬷不解其意,但看着自家小姐径直走开,于是跟在后面,只留下女婉婷诧异的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叶芷蔚一路往前走,心里却如同了块冰坨相仿。 难怪从她在这副身体里醒过来至今,都没有注意到府里有叶白霜这号人,原来她这时还未出生。 她不知前世那女婉婷是如何与叶淮安生下叶白霜的,可是单看这一世叶淮安与闵氏之间的情,显然比她想像的还要深厚些。 她匆匆跑进闵氏的院子,只见所有下人全都垂头站立在院外。 闵氏院里的管事嬷嬷上来道:“小姐,夫人正跟公爷在屋里说话,您不能进去。” 叶芷蔚并没有为难这位管事嬷嬷的意思,而是听话的站在了廊下。 隐约中,她听见闵氏在哭泣,而她的父亲叶淮安,则低声细语的,似乎在安她。 叶芷蔚原本准备迈进门的脚不由得停在了半空。 遇到这种事,想必闵氏应是极委屈的吧,这时候也只有她最深的人,才能带给她安。 叶芷蔚从廊下退了出去。 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怀念起某个人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畏惧半分。 ☆、第17章 世子的调查目标,玉片到手 南王府,书房。 风暮寒坐在小叶紫檩的桌案前,手里提着沾浓墨的笔,目光却是落在窗外那片盛开着的玉簪花丛上。 一滴墨珠。顺着笔尖悄然落下,滴在洁白如雪的纸面上,迅速晕染开来。 站在书房内的青衣见了,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 他自幼便跟随在南王世子身边,他从来也没有见过世子出过如此茫的表情。 突然,风暮寒回过神来,发现白纸已被晕染。只好信手将纸团了,连看也不看,丢向一旁,纸团正中纸篓。 青衣的目光扫过那只纸篓,此时里面装着的纸团差不多已经快要出来了。 风暮寒索丢了笔,站到窗前望着那丛玉簪花。 窗外清风浮动,园中绿树掩映,远处池塘隐隐有锦鲤跃出水面发出的微响。 园中。安静而惬意。 风暮寒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不知为何,自从那于中回来,他便总觉得这南王府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除去扰他心思烦的头疾,这几他的左手掌竟也隐隐作痛。 府里新来的崔天铭乃是府中前任医师的得意门生,想来也是医术不俗,但就连他也是查不出任何的病症来。 想到这里,他不伸出自己的左手,细细打量。 没有任何征兆的,他的左掌心猛地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血里翻腾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南王妃更是因为担心他的症状,所以特意向南王爷劝说,将他入军中的子向后拖了,改到了明年开。 “世子。”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书房门口。拱手而立。 “进来吧。”风暮寒重新坐回高背椅上。 青衣默默的向着世子身边靠了两步,非是他不信任眼前此人,而是一切都出自于他本能的防卫意识。 他的使命便是保护主子的安全。 黑衣人进了书房,在距离风暮寒五步远的距离便站定了,“里果然有动静了。” 风暮寒凤眸微凝。“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时辰前,皇后下了懿旨,赏了十名女到了镇国公府,看样是全都赐给了公爷叶淮安。” 赏赐女这种事也不算是少见,不过之前已有过闵氏在皇后中婉拒赏赐一事,难免会让人觉着皇后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故作此举。 “叶公爷可是收了?”风暮寒问。叉土私巴。 “全都收了,闵氏也亲自接了懿旨。”黑衣人道。 不少人都知道镇国公府的公爷叶淮安与夫人闵氏情甚厚。这时一下子收了十个里调教出来的,娇滴滴的美人,只怕是要家宅不宁了。 风暮寒轻蹙眉头。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软软的身子靠着他,一双小手毫无戒备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的模样,狠狠的砸进了他的心底。 额角,突地一跳。 他抬手按住一侧的太。 青衣看在眼里,担忧道:“要属下去寻崔先生么?” 风暮寒无所谓的挥了下手,示意他无需小提大作。 “最近镇国公府还有些什么事情?”他顿了顿,追问道。 黑衣人一愣,他身为暗卫,虽然负责收集情报,每都向主子报事,但却并不是完全针对某间府邸,特别是像镇国公府这样的鼎食之家,他们没法做到深入内部,因着镇国公府里也有着他们自己的警卫力量。 现在风暮寒突然间问起来,他一时竟没有办法回答,只好低下头去。 风暮寒也知他们平时不会过多的注意镇国公府,于是道:“从今起,你们专门派人盯着镇国公府,不管有什么动静,速速报来。” “是。”黑衣人拱手领命。 看着黑衣人消失在门外,青衣心中略有波动,他只觉得这些,世子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正在悄悄发生改变,不过让他细说,又一时说不上来。 他正在心中迟疑,忽听风暮寒道:“青衣,你去查下镇国公府三小姐的事。” 青衣愣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 什么?他没听错吧,世子竟然让他去调查一个女人?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风暮寒见青衣仍在愣神,不由得蹙起眉头,语气的温度也降了五分,“青衣?” “是!”青衣灵打了个冷战,立时应声。 镇国公府。 是夜,过了晚膳时间叶芷蔚也没有机会见到闵氏。 米嬷嬷安抚她说闵氏忙着安顿府里的事,没功夫过来。 叶芷蔚心里明镜似的,皇后此举就像是在闵氏与叶淮安中间横了刺,让他们吐不出,咽不下,哪还有时间过来管其他。 索晚上她也有事情要做,熄了灯,好不容易等米嬷嬷以为她睡了,离了屋子,她这才跳起来,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头柜的暗门。 她将用手帕包着的赤金盘螭巊珞圈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上。 她不敢点灯,摸黑寻找到巊珞圈上最大的那块巊珞,伸手试探着转动,黑暗中,她听到清脆的一声:“咔!” 她闭住呼,紧张的静待片刻。 周围一片寂静,院子里早就落了锁,屋外只有守夜的丫鬟跟婆子时不时低声私语。 叶芷蔚伸手去摸赤金盘螭巊珞圈,那块最大的巊珞已然弹开,出了里面的暗格。 她深一口气,探指伸往里面,触到一块冰冷润滑的物体。 她的心里不一动,那块玉片,竟然真的在里面。 她小心的将玉片取出,借着花窗外明廊下悬挂的灯笼细细观察,只见这块玉片的背面隐隐浮现出一块塔状图案,那模样跟北番深山里的圣塔别无二致。 果然这东西还在这里。 她长出一口气,重新将玉片放回赤金盘螭巊珞圈内,锁进了头柜子底层的暗格里。 玉片如今已在她手,她不确定闵氏是否真的知晓这巊珞圈内的秘密,不过单看闵氏的态度,好似只把它当成了珍贵的传家之宝,而并非会招来灾祸的秘宝。 她正想着,忽听院外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快来人哪!公爷夫人……公爷夫人她上吊自尽啦!” ☆、第18章 翻墙,被谁接住啦? 叶芷蔚听了外面的声音蹭地从上坐起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