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继续道:“事到如今,只怕你们之间已经结了缘,不过你年纪还小,而且青衣也另有差事,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长大后可想嫁给他?” 李细君抬起头来,支吾半天,“我……我不知道……” 叶芷蔚知道她年纪小,并不清楚自己的情,也没有故意再为难她,语气稍稍缓和下来,道:“那我问你,你可喜他?” 李细君愣愣的,脑子里浮现的竟然全都是那一夜自己掉到地里的绝望。 后来她看到了他,他真的找到她了,可是他们却无法从滑的里出去,为了保护她,他还摔了下去…… “他是个好人。”李细君喃喃道。 叶芷蔚脸上出一丝苦笑,“今天的话我只跟你说一次,而且以后我也不会承认曾经与你说过这些话,你给我仔细听清了。” 李细君认真的坐直身子。 “若是有一天,有人对你说青衣是朝廷反叛,你当如何?” “他是好人,我相信他。”李细君一字一顿。 “若是你身边所有的人全都如此说呢?你还会信么?” 李细君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一时竟愣在那里。 叶芷蔚站起身,“这件事你自己考虑,青衣三后便会离开苍州城,你若是不想与他再有瓜葛,可以差丫鬟来告诉我。” 见叶芷蔚马上就要走到门口,李细君突然道:“姐姐,若是有一你身边所有人都如此评说世子……你会如何?” 这话其实她说的有些逾越,不过叶芷蔚并没有怪她。 她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李细君,只说了三个字,“我信他。” ☆、第405章 学会懂事,返京复命 三后,青衣离开苍州城。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无人知道他是怎么走的。 不少人都知道他的腿因为搭救李参将之女而摔断了,按说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意走动,可是他却不见了。 李细君一直也没有动静。叶芷蔚提心吊胆的等了三天,直到青衣离开,她也没有让丫鬟过来传信。 叶芷蔚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差了小莲偷偷出去打听消息。 小莲回来称李细君高热两便痊愈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院子半步,每最多是在院子里练习箭。 李参将被打了五十军,险些丢了半条命。 外人都道世子军法如山,对谁也不会留情,不过叶芷蔚心里清楚,这一次,风暮寒真的是暗中手下留情,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打死了,哪里还能留他口气在。 青衣消失的第二天。风暮寒重整军队,带了五百名军士,护着大皇子的棺柩踏上返京之路。 叶芷蔚离开的时候,李细君没有来送行,只让身边的丫鬟送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我也会试着相信。 叶芷蔚将字条撕成碎片,看它一点点在手中被风吹散开来。如同散去的雪花。 青衣要在暗中潜伏三年,并以别人的身份活着,而三年后,细君也该十三了,不知那时,她会是一番什么模样。系坑央划。 护送大皇子棺椁的队伍一路南下。 叶芷蔚身子已有三个多月,肚子也微微隆起来。衣裳都显得小了些。 她找来小莲商量着替时改几件衣裳路上穿,可谁知第二风暮寒便命队伍在临近的城池内休整一。 他让人找来城中绣娘,一功夫便赶制出来好几身衣裳。 叶芷蔚见了颇为无奈,一方面怪他兴师动众,可另一方面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自己。觉得这样给他了不少麻烦,怕回之后皇上会怪罪于他。 风暮寒却并不在意,幽幽道:“反正那棺材里的已经烂的差不多了,也不差这几。” 结果不提这个还好,叶芷蔚最大的病就是想象力过于丰富,结果害得她当天一口也没吃下去,全都吐了。 对此风暮寒颇为歉疚,极有耐心的哄着她,让她多吃些。 他们回到京城时,已近年关。 京城内银装素裹。 川明接替了青衣侍卫统领的职位,回城之后奉命护送叶芷蔚先出北城门,回了庄上。 而风暮寒则带着大皇子的棺椁进了,向皇上复命去了。 叶芷蔚刚进了门,凌钰便听到外面丫鬟报事,急的从屋里出来。 叶芷蔚见王妃身着淡青夹袄,领边袖口俱是绒绒的兽,整个人显得胖了不少,连忙上去握了她的手,亲热的叫了声:“母亲。” 凌钰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放心的拍了拍口,“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两人亲热的挽手进了屋子,地上放着炭盆,里面正烧着上好的银丝炭,一点烟也不见。 凌钰拉了她在热炕上坐了,让丫鬟拿来了毯子搭在她的腿上,细细问起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叶芷蔚也没有隐瞒,只挑着重点将事情说了。 凌钰微微叹息,“旁人都看着寒儿身居高位,皇宠荣耀,可谁又知他背后付出了多少。” 叶芷蔚安道:“母亲不要担忧,这次世子圆的办了皇上的差事,皇上定然有重赏的。” 凌钰苦笑:“金山银山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换不来一世安康。” 叶芷蔚没想到王妃竟看得这般透彻,不由得赞叹道:“难怪世子如此优秀,原来是母亲养得好。” 凌钰被她逗笑,以手点指着她的额头,“就你嘴甜,对了,我险些忘记了,你父亲有封信让我给你。” “父亲?”叶芷蔚一愣,她当初离开京城时,父亲还伤着,她本想着一会从王妃这里离开便去看望叶淮安。 “你父亲已经离开京城了。”凌钰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歉意,她打开炕头的柜子,从屉里拿出一封信来到叶芷蔚手上。 叶芷蔚迫不及待的拆了信,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父亲的亲笔信,叶淮安的字便如同他的人一般,气质儒雅,又不失威武之风。 将信看了一遍,她原本怀期待的心情瞬时落到谷底。 叶淮安伤好后便联系了城中的莫三笑,信上说他与莫三笑一同去了南方,她若是想与他联系,可以通过松鹤堂给他去信。 “你父亲是个重情重意的男子。”凌钰安道,“他是怕连累你和寒儿,不过莫三笑应该也非等闲之辈,而且又与你父亲有过命的情,定然会保护好他。” 听了王妃的话,叶芷蔚心里这才稍稍好过些,又问起她走后父亲的情况,凌钰便细细跟她说了。 当凌钰说起叶淮安刚能下行走便每握剑练习腕力时,声音不有些哽咽,“我让他不要逞强,谁知道他却跟我说,他若是无力握剑,以后便不能保护你。” 叶芷蔚想起叶淮安这一生,也觉得有些心酸,她原本并不是个哭的人,谁知可能是怀着身子的关系,人的子也跟着变得多愁善,陪着王妃一起掉了会眼泪。 只把一旁的小莲急的不行,好不容易才进话来道:“世子妃回来本是喜事,夫人莫要哭坏了身子。” 凌钰这才擦干眼泪,自嘲笑道:“看看咱们娘俩,一对没出息的。” 叶芷蔚也笑起来,留在王妃屋里,陪着她用了晚饭。 直到大门要落锁时,风暮寒才回到庄上。 叶芷蔚有意避嫌,谎称累了,于是先带着小莲回了自己屋子。 她以为风暮寒会留在王妃那里,多陪母亲多说说话,可谁知她刚进了浴桶,外面便响起他的脚步声。 她将整个身子全都浸到浴桶里,只出半个小脑袋来,戒备的盯着屏风后转出的身影。 风暮寒一进来就见某只小狐狸如临大敌般的瞪着眼睛,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模样就连半分的威力也没有,只会让眼前的野兽更加得意。 ☆、第406章 鸳鸯瓦冷,锦被帐暖 叶芷蔚缩在浴桶里不肯出来,只出半个小脑袋。 风暮寒步履从容的来到屏风前,先是去了外衣,然后又慢条斯理的解着中衣的带子,出肌理分明的脊背。 叶芷蔚心中的小人不由得看呆了眼。 等风暮寒转过身来时。她仍在呆呆的盯着他看,粉嘟嘟的樱微微张着,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她的眸子闪亮亮的。 “为夫的身子就这么好看?”风暮寒语气幽幽,带着丝戏谑的意味。 叶芷蔚猛地回过神来,“谁……谁看了!”打死也不能承认。 风暮寒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瞬间出的微笑就像夏里盛放的花朵,直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口水都出来了。”风暮寒伸手捏着她的面颊。 “骗人,我才没有口水。”叶芷蔚赌气将他的手打到一边。 风暮寒却直接进了浴桶,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立时被填了,水全都溢到了外面。 叶芷蔚起身想要离开,不想风暮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里。 水波漾起波纹。溅起的水花落了她一脸。 “风暮寒!”她紧张的护着自己的身子。 “怕甚,为夫也不是没见过。”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一板正经的帮她擦洗身子。 “我可以自己来……”叶芷蔚想站起来,水下的部分触碰在一起,觉过于顺滑,令她的背后时不时窜起细小的火花。 她知道再这么洗下去,只怕就会被这家伙吃掉了。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风暮寒真的只是在帮她擦身,没有逾越雷池半步。 “皇上病了。”他的话让她不一愣。 “太医院的人全都束手无策。”风暮寒继续道,“听说后来是太子太傅出了个方子,让太医院那边看过了才给皇上用了药,效果竟是出奇的好。” 叶芷蔚听出他话里带着的一丝异样不由得抬头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太子太傅是什么人?”她不记得前世曾见过这个人。 “听闻他乃前朝老臣推荐,在太子三岁那年便做了太子的启蒙师傅。” 叶芷蔚见他眉心深蹙,不由得伸手拂上他的额头,“好不容易回了家,不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 风暮寒微微一愣,刚蹙起的剑眉便舒展开来。“也是……明自有明忧,今娇在侧怎能错过。” 叶芷蔚心中大窘,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他却直接将她从浴桶里抱了出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