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南王动也不动。 “王爷,您醒一醒……”秋双又仗着胆子喊了句。 见南王一动不动,她一眼看见桌上放的药碗,悄悄凑过去。将碗拿起来,把药倾倒在了屋角的盆栽里面。 这个时候还喝的什么药,不如早死早利索。 风易扬缩着手脚站在一边看着,一声不吭。 上的南王突然身子动了动,秋双吓的忙把药碗放回到桌上。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侍从的说话声:“二姨娘,王爷才睡着,您不能进去……” 门帘一挑,冯采珍带着风绍文进了门,正好看见秋双他们站在前。 秋双不挑起眉,没想到她们也来了。 “采珍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秋双故作不解问。 冯采珍冷笑一声,“这话问的好。我倒想先问问秋双妹妹,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多不见王爷,妾身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带着易扬过来瞧瞧。” 没待冯采珍开口,风绍文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不会是想来瞧瞧王爷断没断气吧?” 这就像是一道遮在人们头上的遮羞布,一下子就让风绍文给挑开了。 “哟,我说大老远就闻着股腥味,原来大伙都在呢。”白晴不知时候时候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的儿子,风明辉。 秋双紧紧咬着嘴,她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跟她打着同样的心思。 “既然大伙都在这,就别再藏着掖了,索全都说开了,王爷现在就在这,你们想要什么,不如早点说清,也免得我们大伙起了冲突。” 秋双咬了咬牙,道:“我要的不多,只要我那院子所有的家当,再给把南王府的家产分给我们三分之一,我们立马就走。” 白晴扬了扬眉,“三分之一的家产,你也真敢要!” “我有什么不敢要的,我生的是儿子,你们生的也是儿子,你们又没有比我们尊贵多少。” 白晴咬着后槽牙,“依我说,最多可以让你带走你那院里的东西,别的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 “你……”秋双气的用手指着白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狠毒的女人,你是想让王爷快些死了,然后好把我们娘俩赶出去!” 白晴一瞪眼,“就算是把你们赶出去又如何,现在这府里可是我说的算!” 白睛跟秋双两人正在对峙着,一旁冯采珍的儿子风绍文悄悄移到前,突然猛地挑起帐子,俯身一把抓住了南王的手。 “唉?三少爷这是要做什么……”等白晴跟秋双发现时,风绍文已经狂笑着扬起手中的一张奏折。 “那是什么?”白晴猛地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风明辉反应最快,伸手便想去抢那张奏折,可是风绍文却将身子一闪,躲开了。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风绍文得意到,“等我承了世子之位,到时有你们好看的……”他正笑的得意,忽觉手上一空,那张奏折不翼而飞。 “本王倒想看看,你想如何承那世子之位。”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只把众人吓的一哆嗦。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帐子里,南王的身影缓缓坐起。 刚才还气若游丝的南王,在瞬间之内已经恢复了活力,目若寒星,正盯着他们。 白睛了一口唾,“王……王爷?” 秋双只觉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风易扬更是吓的魂飞魄散,抱着脑袋大喊着:“诈尸啦!父亲诈尸啦……” 风易扬不可置信的看着帐子里的那只手,慢慢扬起,手上还拿着他好不容易才来的,印有南王手印的奏折。 那张奏折离他是如此之近,仿佛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它抓在手里。 可是现在,它正被南王握在手里。 他看到南王攥起拳头,那张奏折转眼间便在他的掌心缩成了一团。 ☆、第486章 女施主,贫僧有一物相赠 叶芷蔚站在院中,平静的听着屋里传来南王愤怒的咆哮,与女子嘤嘤的哭泣之声。 小莲跟柳烟陪在她的身边,连同那些王府的侍卫跟摄政王府的近卫军,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廊下悬挂着的白灯笼在夜中摇曳着。显得分外凄。 听着屋里的声音,叶芷蔚觉得,这本身就是一场闹剧。 它让某些人看清了身边的一切,也让某些人暴出了她们原有的姿态。 只是接下来要如何选择,还是要看南王自己。 “薇儿。”身后突然传来风暮寒的声音。“回去了。”他向她伸出一只手来,幽暗的光线中,妖冷的侧脸恍如含霜。池妖吗划。 “再等会……”叶芷蔚指了指屋里,她还想把这出戏看到最后呢。 风暮寒却迈步上前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肢,“该说的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两人刚刚转回身准备离开。忽听屋门口传来白晴等人凄厉人呼喊声:“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妾好歹也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您把我们都赶走了,以后谁来照顾您,明辉他们可是您的儿子,您总不能连他们也要一起赶走吧……” 随着白晴等人脚步踉跄着出了屋门,南王的身影随后也出现在了门口。 “本王留了你们命便是最大的仁慈,至于他们,无需你们心,从今以后,你们若敢踏进这王府半步。本王定斩不饶!” “父亲!”风易扬等人全都跪在地,“孩儿错了,求父亲饶了孩儿这次吧……” 南王嘴角扯了扯,向院里的侍卫一挥手,几名侍卫一涌而上,抓住风易扬等人,直接按倒在地—— “盼着本王死?”南王冷笑,看着侍卫们当众将他们的子褪了,打起了杀威。 “父亲!父亲!” “求父亲饶了孩儿这次吧……” “父亲……孩儿错了,再也不敢了……” 院里立时响起三位公子尖锐的惨叫声,三位姨娘嚎啕大哭。 若有那不知道的,听着这哭声,再看着这院的白绫。定然以为是南王归天了。 风暮寒扬起衣袖,掩住了叶芷蔚的视线。 叶芷蔚原本正瞧在兴头上,看着三个人白花花的股转眼间被打成血葫芦,突然眼前却被挡住了,不由得撅起嘴来。 “看看又怎么了……”她小声嘀咕。 “当心脏了眼。”风暮寒冷冷道。 南王这时才发现他的长子风暮寒站在院里,正将他的王妃抱在怀里,用衣袖遮挡她的脸,不让她看向这边。 耳边响起的是他那三个儿子凄厉而绝望的呼喊。 南王微蹙双眉,在他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有过风暮寒向谁屈服的记忆。 就算在军营里负了重伤,险险丧命,他也从不来不曾向自己诉过一句苦。不曾喊过一句累。 原来最值得他自豪的东西,早就在他身边了,可是他却被猪油蒙了心,错将鱼目当成珠宝。 就连叶芷蔚都觉到南王目光里那抹凄凉,风暮寒却连头也不抬,揽着她的身带着她往院外走去。 “晚上在这边吃的可习惯?”风暮寒低声跟叶芷蔚说着话,“想不想吃明月楼的千层酥?回去时我们顺路买些回去。” 叶芷蔚的馋虫立时被勾了起来,“好啊,我还想吃荷叶蒸糕,要加多多的枣泥……” “知道了。”风暮寒应承着,畔渐渐舒缓,不似刚才那般冰冷。 南王看着他们的侧影,几次想要开口,但从始至终,他的长子都没有再向他这边看上一眼。 他引以为豪的东西,他的长子不屑一顾,而这些人……却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到手,哪怕要赔上他的命,她们也在所不惜。 南王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杀威打在他那三个儿子的身上,血翻飞,他的心,如同沉如湖底。 叶芷蔚在离开院子时,最后回头瞥了一眼南王,只觉他的目光就像将要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般。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在盼望着能有一个机会,足以让他们留下来,哪怕只是跟他说上一句话也行…… 叶芷蔚乘马车离了南王府。 风暮寒命马车停在明月楼底下,他自己则带着两名近卫军进了楼里。叶芷蔚只好乖乖地坐在车厢里等他带食盒回来。 荷叶蒸糕制作的时间久一些,她闲来无事,挑了车帘看着外面的夜景。还没到宵时分,街上人如织,一派繁华的景象。 隐隐的,她似乎听见街上传来铃音,清脆的,时隐时现。 “小莲?”她唤了句,“哪里来的铃声?” 小莲跟柳烟正守在马车外面,听到她问话于是道:“回王妃,街上有个和尚,正在求布施呢。” 和尚? 叶芷蔚向车窗外张望着。 铃声似乎更加清晰了,突然间,她看到街对面走来一个身穿僧袍的出家人,他一手持着金钢铃,一手拿着化缘用的钵,步履从容。 “叮……” 和尚晃动手里的金钢铃。 叶芷蔚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震,两世为人,她对和尚分外的。 “女施主。”那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竟来到马车前,就连那些近卫军都没反应过来,这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和尚笑眯眯的将钵伸过来,“请女施主布施些……” 叶芷蔚只觉那和尚脸上的笑容让她有种全身都不舒服的觉,她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唤了声:“小莲。” 小莲立即拿来了荷包,掏出块银子放进了和尚的钵里。 “多谢女施主。”和尚单手作礼,诵了声法号。 一旁的近卫军上前来,打算将那和尚赶开,要是风暮寒这时候回来了让他看到,这些人定是又要受罚。 和尚看着这些挎长剑的习武之人并不惧怕,不慌不忙,对马车里的叶芷蔚道:“贫僧看女施主相貌不凡,特有一物相赠。”说着他从间取下一物,抬手放在掌心,移至车窗前。 叶芷蔚只看了一眼,忽地脸煞白。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