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倒了杯温水递过来,“菡菡,喝水。” “咳咳。”她呛了口,霎时涨红了脸。 菡菡这个称呼,很多人都这么叫她。 外婆是,尹子妍、许为宁也是。 但从晏沥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她努力习惯着。 从医院搬回家,晏沥又请来了最好的月嫂和徐姨一起照顾,填补他不了解的那些方面。 本来晏沥是约了一家月子中心,柏菡看了眼价格,一口水出。 虽说坐月子非常重要,但是价格太杀猪,大六位数。晏沥不当回事,她还是当回事的。二来也觉得住在家里更舒服,她不喜冷冰冰的陌生环境。 生完孩子并不意味着解放了,漫长的路才将将开始。 部的肿疼痛、半夜时分的哭喊声和永不消逝的提心吊胆,都让人忙得焦头烂额,渐憔悴。 她听一些朋友说过。 产后因为荷尔蒙的缘故,本就容易抑郁,而她们的丈夫在夜里多半都睡得极沉。孩子醒了,要去哄的是妈妈,要去哺的还是妈妈,睡也睡不好,又被疼痛折磨。这时候如果意外瞥见了丈夫那酣睡的姿势,只会觉得他睡得“像一头猪”,并生出怒意和不。 越郁结,对健康越不好,也容易陷入产后抑郁。 可晏沥不是。 他几乎一直保持着浅睡眠,孩子如果只是哭了并不是要吃的,他会在柏菡醒转之前就去婴儿边把孩子哄入睡了。如果柏菡也醒了,他还会负责把她一并哄入睡。 柏菡的心情便没有差过。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当了足足一年多的清心寡之人。 终于在柏菡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一个夜晚,忍不住了,火车鸣笛声一被拉响,一发不可收拾。 她穿着那件有过故事的黑蕾丝睡衣靠在卧室门边,晏沥从办公文件中抬头望去。 因为怀孕和哺的缘故,她本就丰|的柔软又大了一圈,从黑衣料的侧边和上边出一点。 视线相会在空中,摩擦生出热烈的火光,宣告着休战期的结束。 汗水翻涌的战役重新打响。 以前憋了三十年也不见有多渴望,但经历过以后再憋上一年多,却是让人憋坏了。 这晚晏沥很凶,柏菡也由着他。 可又怕婴儿里呼呼大睡的孩子听见动静被吵醒,只能闷着声音,闷不住了便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停歇以后,柏菡乏力困倦地趴在他身上,一抬眼就看见猩红的几个血齿印。 “咬得还疼。” 头顶传来他的轻笑声。 “一报还一报,你也疼我了。” 刚开始的时候。 晏沥哑然,一开始是有些失控了。 困意席卷而来,过了一分钟柏菡就趴着睡着了。 醒时天已亮。 手机不断打来电话,晏沥帮她接了一个。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不会刻意去翻看对方的手机,但也不避讳对方偶尔帮自己接个电话回个短信,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柏菡眯起睡眼惺忪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男的。” 柏菡一愣,“男的?” 要说是朋友,傅承德更习惯于发消息,这一年除了圈内事也几乎没有什么联系。要说是工作搭档,那也应该是邮件。 “谁啊?”柏菡了眼睛,翻开被子要走去浴室洗澡。 刚翻开,整个人被晏沥捞起,落在了他结实的腿上。 “高中同学,问你参不参加同学会,说你已经推了好几次了。” 晏沥说话的时候悄然往柏菡的脖子上戴了什么,冰凉的触在锁骨下。 柏菡低头将其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喔好像是的,之前不是忙嘛就推了,”柏菡说,“这是什么?” “我们第一次结婚时的戒指,我重新让人刻了名字,串在链上。你的在我这里,我的在你这里,”晏沥说,“那你现在想去吗?” 柏菡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新戒指,和颈肩的那枚,有些动容。 “不知道。高中时悉的朋友,现在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了。不过确实都很久没有见了。” 他们一答一问地很顺畅。 “想去就去,我陪你去。” “那倒不用,同学聚会哪有带家属的。” “很不巧,电话里那人说这次就是带家属的聚会。另外,我也是同一个高中的,虽然不是同一个班。” “……” 带家属的聚会,想想就尴尬。 高中时谁还没追过点同班同学或者被追过,子丈夫的看到了,有的人会吃醋。 柏菡瞥了一眼他。 应该不会吧。 “去吗?”晏沥问。 “去呗。”柏菡耸了耸肩,“那我回他个信息。刚才是谁打来的?有说名字吗?” 她翻了翻手机,发现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看来是从别的人那里打听到她的手机号的。 “说了。我认识他,我和他说就好。”晏沥沉静地说。 “你怎么会认识?” “工作上碰到过。” 柏菡隐隐想起了几年前递给她名片的一个人,想不起来名字了,只记得他说他认识晏沥,还打算帮她引荐给晏沥,好让晏沥在工作上助她一臂之力。 “哦这样,那干脆你和他聊吧,到那天了提醒我。” “嗯。” 晏沥动作轻柔地用细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缕一缕地理顺。 可不止工作认识这么简单。 高中时他就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 陈平恺。 现在在银行工作的。 第87章 番外十一 生完孩子, 柏菡的身材并没有像有些人那样迅速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一来她不喜健身,二来她虽然美,但并不追求必须瘦, 加上还在哺期, 急不得。 不过几个月下来,虽没有当初的窈窕纤细,但也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晏沥替柏菡接到了陈平恺的邀请电话后的十天,同学会就来了。 徐姨和外婆笑眯眯看着两人,让他们放心去玩, 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看看了。 出了门,天气大好。 开时节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气,每当这个时节来临, 临城多半是雨天。一个月里最多有个位数的晴天。 不知道是不是举办的人提前看了天气预报, 那金灿灿像蛋黄的太正高悬, 扫平一切霾。 陈叔开车载着柏菡和晏沥到了目的地。 路上晏沥还把柏菡敞开的外套扣子给扣上了。 柏菡低头睨了眼说:“今天都出太了。” 晏沥回她:“光出太不升温。” 理完衣服,他重新坐正,目视前方补充道:“你的冒才好,还是小心点。” 柏菡抵抗力本就有点弱,前段时间在院子里走了走被阵风吹了, 就有点轻冒了。 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 车停在了一家会所门前。 从大门的装修就能窥探一二这家的风格, 大片的金,富丽堂皇,表面反着光,十分刺眼。 柏菡眯起眼睛,蹙了蹙眉。 走进门, 有一两个同学站着边攀谈边等人,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往这一瞥就认出了柏菡和晏沥。 他们面惊喜地上来,“哎哟,,没想到你们真来了。” “柏菡啊,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了啦。只听说你们又结婚了,是不是不工作了?”同学a问。 “不是。”柏菡回了两个字,多的也没说。 怀孕的事他们没让外人知道,晏沥把消息保护得很好,免去了许多麻烦事。 气氛一时僵住,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分钟指着金灿灿的楼梯扶手说: “人都在上面呢,你们来了就还差一对夫了,估计马上就到。” 顺着他们的手指方向看去,水晶吊灯金扶梯,“嗯,那我们先上去了?” “好好,”男人一顿,“晏总,等下能和你谈谈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