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天跟哄孩子一样陪他玩。 曲丛顾就很容易的,很简单的骄傲开心起来了,而且这份开心维持了非常久。 甚至一直到了曲府的门被解除,府中人可以自由出入的时候。 天花肆了数月,这片土地上有很多人的在这个苦夏死了,但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曲丛顾提着衣摆跑在长廊上,‘哐’地一下子打开门,焦急地喊道:“草古,草古呢?!” 屋里并没有,曲丛顾跑到院子中,大声喊道:“草古!” 一只幼从远处的房顶青瓦上一路飞驰,脚下生风,直接冲到了曲丛顾的面前,幽绿的眼睛看着他,询问他有何事。 曲丛顾急道:“哥哥,你快去看看哥哥!” 草古听闻朱决云有异二话不说转身便跑,身影化成一道黑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曲丛顾便赶紧小跑着去追,衣袍飘扬着撒了一路。 昨是解的子,曲丛顾想出去玩,又不好意思再开口,纠结了一天,在傍晚他背了一天的书之后,朱决云忽然说可以陪他出去逛一逛。 曲丛顾今便没打算再读书,晚起了一会儿,谁知到祠堂的时候却看见朱决云一身是汗的悬于半空中,神隐忍,叫也叫不醒。 曲丛顾手足无措不知该找谁,只能来寻草古。 其实也并不是大事,朱决云在突破的关口,修炼的进度过快让他也有些意外,少了些准备,而且这样快得修炼速度之下,内力却不是一时就可以积攒起来的,他的突破与别人就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有些凶险。 草古落地,吐出真气充盈屋,为朱决云护法。 屋中黑真气弥漫翻滚,将朱决云拢在中心,他面冷俊紧紧抿住,长发随着气而撒了一背,不似凡人。 曲丛顾跑得脸红扑扑的,气吁吁的跑到了门口,一抬眼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他们是神仙吗? 呆也只呆了片刻,他马上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院子里空空的并没有人经过,曲丛顾赶紧退了出来,把门关上,将里面的异象挡住。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曲丛顾拍了拍自己的口,小声跟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 他在门外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实在是忍不住了,里面一丝动静也没有,好像没人一样,曲丛顾舔了舔手指,将窗纸捅了个小窟窿,瞪大了眼睛往里瞧,有点不敢看,但又特好奇,所以半眯不眯地糊自己。 朱决云还如他出来时一样,只是草古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小憩,好似受到了曲丛顾的注视,它忽然睁开幽绿的眼睛,于他视线相对。 曲丛顾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赶紧躲开了。 好吓人啊。 他蹲回了台阶上,把头埋进膝盖里,身子来回晃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 曲丛顾忽然坐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 然后又缓慢地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 衣角忽然被拽了一下,曲丛顾浑身一顿,僵硬地抬起头来。 草古蹲坐在他的脚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曲丛顾试探地伸出手,见草古也没躲他,便落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们在干嘛啊,”曲丛顾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吓人啊,这就是在修炼吗?” “哥哥不会有事吧。” 草古非常赏脸地伸出一只爪子放到了他的膝盖上,权当安。 曲丛顾受宠若惊。 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忘太大,马上就把那些心思扔没影了,抱起了草古揣在怀里,捏着它脸上的软道:“我好喜你啊。” 草古又蜷进了他的膝上,闭上眼休息了。 曲丛顾就不敢动弹了,偶尔摸两下草古的,坐在门外安安静静地等着。 偶尔有下人经过,冲他笑道:“世子,坐在门外做什么?小心夫人看见。” 小世子便煞有其事地冲他‘嘘’,指了指怀里睡着的小,告诉他不要吵。 他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头暖洋洋的照下来,怀里还有个软绵绵的球,很快也就打起了盹,睡着了身子忽然向后猛地倒去。 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将他接住。 曲丛顾吓了一灵,醒了,这一下带得草古也醒了过来,纵身一跳,跳上了朱决云的肩头。 第8章 神仙不要脸(一) 京城中,街头巷尾仍是萧索,偶尔有行人也都行匆匆,仿佛给万物都蒙了一层灰。 曲丛顾一手怀抱着草古,另一手被朱决云握着,在街上转了一圈之后到非常绝望。 草古今天本来是死活都不出来的,估计也是过够了哄孩子的子想清闲清闲,结果曲丛顾百折不挠,追着他在院子里跑了半个多时辰,累得气如牛,终于把它给堵在了墙角处,一把给抱住了。 曲丛顾恹恹的。 朱决云问道:“想不想出去?” 小世子马上抬起头来:“去哪?!” “出城,”朱决云道,“这里没什么好逛的。” 曲丛顾长这么大也没出过几次城,而且如今封城,想出去就更不容易了。 朱决云带他到了城墙角下,草古不待二人吩咐便直接跳上了城墙,往下看着他们。 看着这灵巧程度,刚才能被曲丛顾抓住,应该没少放了水。 城墙四处都有巡逻守卫,朱决云一手揽过小孩的,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脚下一点身形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曲丛顾的惊叫声全被捂在了喉咙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已经落到了地上。 朱决云好笑地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曲丛顾:…… 朱决云道:“我们走吧。” 城外有一个有个小寺庙,他刚到这里时便去过一趟。 曲丛顾这会儿才道:“啊啊啊啊好厉害啊哥哥啊!” 朱决云暗戳戳地憋笑,忍着道:“什么厉害?” “你会飞啊。”曲丛顾崇拜道。 朱决云道:“不会,这不是飞。” 曲丛顾才不管那个,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路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路越走越偏了,慢慢地入了山,四周郁郁葱葱,只余下一条羊肠小路,偶而吹来阵风,窸窸窣窣的带动叶子晃动。 曲丛顾走得累了,又不好意思叫人家等自己,后半路就老实了很多,草古跟在他的脚边,他就故意低着爬山,走一下就摸一下草古,把自己逗得高兴。 朱决云低头看了眼这个孩子,冲他伸过手道:“来。” 曲丛顾就又快走了两步跟上。 山路很长,小世子觉着自己这辈子也没走这么远了,等望见了寺门的时候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了。 朱决云将他叫到寺门口,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擦去了脸蛋上的汗迹,沉稳道:“敲门。” 曲丛顾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看他如此严肃,自己便也板着小脸,认认真真地敲了三下门。 然后转过头来看他。 朱决云给他了一个眼神,示意等。 漆红的门无端的让人觉着庄严,过了片刻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一个和尚从里面探出了脑袋,看着这两人愣了:“施主……” 朱决云还了一个佛礼,道:“可否借宝地一用,求一盏灯。” 这小和尚反应了一下才道:“——道友?” “正是,”朱决云道,“只求一盏灯便走。” “稍等,”小和尚规矩地道,“容小僧去禀告师兄。” 来借佛门地,那就是求长明灯了。 长明灯长明灯,以身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当燃如是真正觉灯,照破一切无明痴暗,能以此法,转相开示,即是一灯燃百千灯,以灯续然,然灯无尽,故号长明。过去有佛,名曰然灯,义亦如是。1 曲丛顾抬头道:“哥哥你要求什么?” 朱决云用手指在他的额上点了一点道:“求万般无奈退却,你仍是你。” 须臾有人来门口相,一个微胖的和尚为首,出来了数人。 朱决云行礼道:“叨扰了。” “同支同脉何谈叨扰,”那胖和尚本这样说,可再一细端详又觉得不对劲,“这位道友,你——你这佛缘当真深厚!” 胖和尚显然已有了些修为,从面相便看出了玄机。 朱决云并不接话茬。 胖和尚马上反应过来,以为他是有机缘在身,不再多说,引着他们来到了佛堂下。 曲丛顾往佛像身旁凑了凑,发现自己的手没比佛的脚趾大多少。 朱决云冲他挥手,道:“过来。” 曲丛顾就小跑过来,仰着头冲他呲牙笑。 朱决云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佛祖道:“这是佛。” 曲丛顾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行了一个礼:“佛祖好。” 朱决云还是觉得好笑,又忍住了,平静道:“佛很喜你,后若什么难办的事情便来求祂。” 曲丛顾莫名道:“祂为什么喜我?”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