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睡这里。”崽崽顺势倒在上,抬起腿在可怜的小兔子身上,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补充道,“跟你睡。” “……”孙槟仿佛被雷劈到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隔了三秒,孙槟转过身收拾行李箱,一副准备连夜逃跑的架势。 “怎么了?”师父不解的问。 “还有半个月才到我的戏份吧?我那时候再过来。”开玩笑,跟祁唯羿睡一晚上,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 崽崽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祁唯羿成功捉了小公主,愉快的笑出声来,抱着兔子翻身从上爬起来,“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唯唯…”孙槟惨兮兮的叫了他一声,试图跟他商量,“我晚上要呼的。” “啧,那你真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祁唯羿嫌弃的数落道。 孙槟:…… 人类本能,跟自制力有什么关系?要是谁能戒掉呼,那个人肯定不存在于世界了。 “算了,我明天再来翻你的牌子。”祁唯羿抱着小兔子,勉为其难的往外走,同时嘴里嘟囔,“接下来我要选一个幸运的小朋友陪我睡觉,是谁运气这么好呢?” 孙槟抚着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为什么不和他睡?”老演员莫名其妙的看着孙槟,“难道害怕上八卦新闻头条?” “不。”孙槟严肃的说,“我害怕上社会新闻头条。” 从孙槟的房间走出来,祁唯羿通过点兵点将的方式,随机选中右手边的房间。 两人房间里挤了三个人,看来孟衡之前说住房紧张的事情是真的。王飞还在背台词,听到祁唯羿的要求后,二话不说同意和他合住。 “我很麻烦的。”祁唯羿提醒道。 “嗯,有所耳闻。”王飞了然的点点头,“我可以试试不呼,应该不会吵到你。” “啧,”祁唯羿摇摇头,语气中说不上是嫌弃还是怜悯,“你这个人,实在太无趣了。” 话说完,他立刻退出王飞的房间,遇到守在外面围观的孙槟。 “唯唯,如果你必须跟人合住,选他不是很合适吗?”孙槟不解的问。 “他太卑微了,我不喜。”祁唯羿没有控制音量,声音清晰的传进房间内,“他并不欠我的,没必要让我踩着自尊。” 第248章 融入角 祁唯羿兜兜转转晃悠了一圈, 把认识的人全都戏过去,才心意足的来到孟衡原本的房间。 普思已经洗漱完毕, 穿着非常接地气的大背心和短,四仰八叉躺在上乐呵呵看搞笑视频。 听到有人进来,他叽里呱啦说了两句话, 中英文混杂的讲话方式,比单纯的英文更让人头疼。 “孟…”普思翻了个身, 用海豹的姿势趴在上, 想问孟衡为什么不回应他。 结果看到祁唯羿抱着兔子,他吓得平板都掉了。 “我要睡觉了。”祁唯羿来到边, 四处瞧了瞧,从普思打开的箱子里翻出围巾, 摆在大的中央。 “唯唯,你…”普思懵的打开翻译器,把英语翻译成中文,通过机械音提问道,“你要做什么?” 祁唯羿调整好围巾的位置,站起来意的拍拍手。 “以这条线为界限, 我们一人一半。”祁唯羿指着那条围巾,出单纯无害的笑容。 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小天使。 “你要是超过这条界限, 就去睡走廊哦。”他说完,还非常‘公平’的问了句,“可以吗?” 普思茫的瞧着他, 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 他低下头,仔细研究那条‘中央线’,觉得崽崽对于中央的定义有误解。 他划分的区域怎么看,都是2:1的比例吧?自己要睡的那块,翻个身都能掉下去,他怎么这么苦命啊… “可以吗?”祁唯羿又问了一次。 “嗯…”普思屈辱的点点头。 温暖的晨曦透过窗,宣告崭新的一天开始。 孟衡神清气的赶到片场,坐在导演位置上翻动剧本,催促场控尽快布景,准备投入新一天的拍摄工作。 “演员都没起来吗?快点去叫一叫,让他们快点化妆。”孟衡吩咐完,想起演员中有个特别麻烦的,转过去跟场控说,“要是祁唯羿醒不来,就去找他经纪人。” 上辈子肯定造了孽的聪在工作室里,狠狠打了个嚏。 “孟导,唯唯…”场控刚想说什么,抬头看到祁唯羿面走过来。 “谁说我没醒?”祁唯羿已经换好衣服,还那种很有年代的布麻衣,看起来非常朴素。 偏偏,他有本事靠着那张脸,把这种朴素又黯淡的衣服,穿出龙袍的尊贵。 “醒了啊,昨晚睡得怎么样?”孟衡关切的询问。 “凑合吧,我还是觉得在家里更舒服。”祁唯羿挨着孟衡坐下,捧着保温杯看向正在布景的工作人员,脸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呢,我是个有觉悟的好演员,愿意为了艺术事业献身。” 让你睡个酒店,居然都能扯到为了艺术事业献身? 孟衡让他逗乐了,笑着催促祁唯羿快去准备。 演员和全体工作人员很快就位,眼瞅着工作要正式开始了,大家才发现另外一位大导演没来。 “普思导演呢?”有人问跟他同房的祁唯羿。 祁唯羿耸耸肩,摊开手说,“他觉悟太低了,没有为艺术献身的神。” 话音刚落,半夜被祁唯羿踹下,浑身酸腿疼的倒霉普思,拖着刚被挖掘机反复过好几次的破烂身体,努力爬到片场。 他幽怨的看了眼祁唯羿,语气低沉而惆怅,“你不是我的灵了。” “什么情况?”吃瓜群众表示茫。 “他俩难道发生了什么?”八卦好者眼里冒出光。 “呵。”祁唯羿冷冷笑了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你们很闲啊?” 围观群众立刻散去,溜得一个比一个快。等到众人都离开,孟衡同情的看了眼普思,“辛苦你了。” “嘤嘤嘤…”脸大胡子的导演,发出少女般娇羞的哭泣。 你想粉祁唯羿吗?跟他睡一觉吧! 《自闭》剧组拍摄节奏非常快,经过前几天磨合,整个剧组上下已经习惯这种出工作,落回酒店被祁唯羿‘翻牌’的苦难生活。 开机半个月之后,主角‘小驹’少年时期即将结束。在切换青年扮相之前,还有一场最重要的戏。 话剧院里,王飞扮演的角父亲生病,需要花费一大笔钱。王飞求了剧院里所有人,师父表示愿意帮他,可剧院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小驹和其他几位学员跟王飞关系要好,看他失魂落魄的,便想了个办法帮他。 几个人偷偷溜出剧院,去有钱人家表演卖艺,换取给王飞父亲治病的钱。师父知道后大发雷霆,愤怒的要处罚他们。 王飞替大家求情,愿意把所有的处分都挡下来。可小驹说主意是他想的,认罚是应该的。其他那些学员也跟着站出来,说要有难同当。 “好啊,你们倒是讲义气。”师父气得浑身发抖,瞪着他们说,“真以为法不责众吗?今天我必须好好教你们,活在世上,应该怎么做人!” “这条过了,今天收工吧。”伴随着孟衡的喊声,场上演员从角离。 处罚的戏份在话剧院里,平常用来上课的教室内。 按照剧本里的说法,师父意思是‘我平常在这里教你们演戏,今天也要在此地教你们做人’。 这幕戏是整个少年时代的华,算是前半部分的小高,需要演员情绪极大爆发。为了让大家调整状态,即使时间还早,孟衡仍旧决定提前收工。 “好累,真是辛苦我了。”祁唯羿松弛下来,坐在孟衡旁边的位置上,扬起脖子问,“孟导,你师父以前真做过这种事?觉有点傻啊。” 祁唯羿能理解小驹为朋友出谋划策的初衷,能理解几个孩子的为了帮助朋友,去有钱人那边卖艺的动机,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陪着一起挨打。 打王飞不就够了吗! “嗯,我听他提起过。”孟衡仔细回忆,又说,“可是具体细节我记不清了,等会问问他吧。” 孟衡研究的再仔细,也比不上原著。 席君偶尔会来片场。 他年纪大了,往往天还没黑,就回到房间里休息。 后来在普思声嘶力竭的哭诉中,孟衡艰难的给祁唯羿腾了个标准间,里面有两张。平常他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偶尔席君会借住一晚上。 老年人睡得早,气息也轻,对祁唯羿睡眠影响意外的小。 祁唯羿回去时,席君还没有睡觉,坐在窗户边悠悠的喝茶。 “小后生,我今天又来打扰了。”席君对晚辈特别迁就,也不嫌弃祁唯羿麻烦的病,跟他同住还快乐。 “刚好,我有事情要问你。”祁唯羿把剧本扔在上,径直拐进了浴室,“等我先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这个词用的真神奇,仿佛他俩要促膝长谈,彻夜探讨什么伟大的话题。 祁唯羿冲澡速度很快,短短五分钟就换了衣服走出来,盘着腿坐在自己上,隔着过道表情严肃的看向席君。 “按照我以前的推断,这部戏里的事情,都是你经历过的吧?”祁唯羿身体捧起剧本,指着今天自己演的那段,“这里也是?” “对啊。老头子年纪大,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可这段记得最清楚。”席君接过剧本,慨的说,“要是没有我师父那顿打,我不可能有之后的成就。” “为什么啊?很必要啊。”祁唯羿向来受不得欺负,从小到大也没有被打过,并不理解这种教育的必要。 “明明是别人的父亲生病,你也算是好心。”他朝后翻了两页,评价道,“你师父也有问题,居然打你打得最重。” 虽然演戏的时候,不可能真的打那么狠,但是演员样子还是要做的,难免得挨两下。 想到自己要挨一顿打,某位三岁的小朋友必须要清楚原因。 套用一句幼稚但是很有道理的话:我爸都没有打过我,凭什么他拍戏要挨打! “你从表象理解,这件事确实是由王飞的角而起,他是直接受益者,扛下所有的过错很正常。”席君指着剧本上的对话,给祁唯羿解释道,“但是,想到给有钱人卖艺的人,是我。” 祁唯羿瞧瞧他指的台词。 小驹说,“师傅说帮忙,肯定是去借钱。他借了还要还,咱们剧院肯定还不起那么多。”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