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龙扑扇着翅膀飞在魔龙头顶，和魔龙一起
出龙息。炎龙的火焰更加炙热，穿梭在黑火之间，爆裂声接连不断。一座石桥发出怪声，桥身一片焦黑，几块条石在热浪中崩裂，碎块不断从高空坠落。
钝响声接二连三，石块落入雪域，沿着冰川滑动，包裹外层的火焰始终不灭。热浪融化冰层，冒出大片白汽，弥漫开朦胧水雾。
雾气蒸腾，沿着石块的轨迹扩散。
天空中的通道已然稳固，云婓腾出手来，以契约召回战斗中的魔龙。
“玛斯！”
魔龙望见红光，当即调头飞回。中途不忘抓住亢奋的幼龙，带着它一同飞向冰面。
云婓站在冰川上，仰望天空，看着魔龙越来越近。
冰下传来危险的吱嘎声，暗影上浮，是大群被战斗
引的巨鲨。冰魔察觉险情，快跑几步扣上冰面。爪尖楔入冰层，冰块立即增厚，
制住冰下的巨鲨，以免对云婓造成威胁。魔龙俯冲下落，不断降低高度。
云婓瞅准时机，纵身一跃，轻盈落到魔龙背上，旋即站直身体。
幼龙被魔龙抓在爪下，不停发出抗议。可惜它仍不够强，力气不够大，没能摆
束缚，反而被抓得更紧。魔龙飞上天空，盘旋两周，发出震耳
聋的咆哮。树人在冰川上聚集，庞大的树冠展开，藤蔓
绕在树枝上，绿意盎然却暗藏杀机。数名矮人从树冠中探头，看到天空中的场景，耳边不时传来巨响，登时
动不已。对战斗的渴望使他们热血沸腾。“快，攻城锤！”
“换上巨弩，能作为战车使用！”
矮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告知树人该如何拼装零件。中途耐不住焦急，各自滑下树干准备亲自动手。
由于动作太急，不可避免在冰上摔倒。
矮人们全不在意，利落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掉碎冰，抓紧动手组装。几人合力拽动绳索，架起用海兽骨制作的巨弩。
“距离要更近一些。”
战车成排立在冰上，数量超过二十架，体积庞大，威力惊人，唯有树人能够推动使用。
“我来。”
卢克率先走出队伍，带领一队黑松站到车后，
据矮人的指挥推动战车，
近天空城。巨大的车轮
过冰面，留下透明的车辙。树人的脚步紧随其后，树
碾，痕迹很快变得杂
模糊。魔龙盘旋在高空，云婓清晰看到这一幕，朝地面的矮人示意，
谢他们的帮助。矮人们
动不已，情绪愈发亢奋，恨不能马上冲进天空城，和城内的梦魔决一死战。战车推出雪域，上千名树人包围城下。
冰魔让开位置，主动退到战车之后。雪巨人仍在挥舞重拳，一下接一下砸向山体，引发
殿震动。魔龙的黑火已经熄灭，
殿群未见损伤。四座高塔爬
漆黑，外墙
裂，不复见之前的颜
。梦魔们走出
殿，手中拖拽绳索。绳索另一端是恐怖的巨兽，头顶弯角，双眼血红。全部后腿撑地，膝盖反凸。前爪锋利无比，爪尖呈钩状，能轻易划开巨石，断裂目标的骨头。歌莉娅没有
面，仅有声音传出大殿，萦绕在云婓耳畔：“艾希莉亚和雅辛的血脉，久违了。”这个声音不算陌生。
在曾经的梦魇中，不止一次袭击云婓的大脑，
将他拖入无尽噩梦，沉入绝望之中。“藏头
尾是梦魔的
好？”云婓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含冷嘲和讥讽。不意外怒殿前的梦魔。梦魔们发出怒叱，盘绕在发上的毒蛇亮出毒牙，发出刺耳的嘶声。
“胆敢对主人无礼，彼特罗斯，杀了他！”
伊莎松开
锢，绕在梦兽身上的锁链尽数松，掉落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梦兽摆
束缚，迈步走上前，越过脸怒的梦魔，发出充恶意的咆哮。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怒统治雪域的冰魔。在云婓惊讶的目光中，冰魔亮出嗓子，拔高嗓门，声浪直袭天空，誓要
过梦兽的叫声。在他们的地盘，未经过允许，没有任何人能随意
吼！梦兽不甘示弱，咆哮着冲出天空城，背后展开骨翼，扑向空中的云婓和地面的冰魔。
它们的身躯迅速膨
，眨眼间增大一倍。覆盖四肢的长
钢针般立起，能轻松划开冰魔的皮肤，破开他们的骨甲，刺穿他们的内脏。五头梦兽包围魔龙，玛斯
出龙息，却无法退它们。和大多数魔界种族不同，梦兽不惧怕魔龙的黑火，甚至能大口
噬，借以壮大自身。三头魔龙遇上麻烦，眼看包围圈持续缩小，更多梦兽扑上来，它们不再
出龙息，决定以强悍的身躯
搏。“撕碎它们！”
魔龙难得如此团结，盯紧一头梦兽，就要飞扑上前。
梦兽能分泌剧毒，被它们咬上一口，轻则虚弱重则丧命。哪怕魔龙皮糙
厚，这场战斗也充危险。“玛斯，里昂，查夫，退后！”
千钧一发之际，云婓高声下达命令，阻止魔龙行动。
三头魔龙大惑不解，见云婓态度坚持，它们只得向后退，一直退到战场边缘。
见状，梦兽大为得意。自以为令对方惧怕，以更快的速度向前
近。破风声陡然袭来，刹那间粉碎了它们的狂想。
巨大的弩矢从下方飞出，气浪掀翻云层。几头梦兽追得太紧，
本来不及躲闪，几乎是主动撞向弩矢，身体被当场
穿。弩矢穿透目标，继续向前飞出，挟劲风袭向天空城。大多数分散四周，唯有一枚落在
殿正前方，碎裂台阶，斜
在地面。梦魔大吃一惊，惊慌向后退。
“矮人的武器！”
巨弩不过信号，攻击刚刚开始。
矮人们准备充分，指挥树人摇动机关，放出更多弩矢和巨箭。
魔龙见识到厉害，不需要云婓提醒，迅速向后撤。
梦兽数量太多，在天空中过于密集，实在难以躲闪，只能调头飞回天空城。可惜依旧避不开死亡。
破风声持续不断，战车被推到最佳位置，树人每次扳动机关，箭矢都不会落空。
弩矢和巨箭变得密集，暗影划过长空，撕裂梦兽的身躯，降下一场血雨。
血水洒落地面，雪域都被染红。
袭向冰魔的梦兽侥幸避开箭雨，却遭遇巫师、树人和冰魔的联合围攻，一时间腹背受敌。
黑袍巫师踏风而起，高举起法杖，紫红
的闪电从天而降，击穿目标的身体。树人没有找到巨石，索
以冰块代替。搬起一块高高举过头顶，用力投掷出去，
准砸在梦兽身上，个别当场被砸扁，更多落入冰下，掉进巨鲨围困的陷阱。冰川塌陷，轰鸣声接连不断。
冰冷的河水骤然沸腾，锋利的水刃破开
隙，冲天而起，连成望不到尽头的水墙。梦兽在水下挣扎，却冲不出巨鲨的包围。它们分泌出毒
，转瞬被冰河稀释。毒
持续飘散，引来蛰伏河底的魔虾，挥舞着一双鳌钳，腿爪抓附在梦兽身上，活撕它们的血。魔虾战斗力一般，数量却多得惊人。
它们是许多鱼类的食物，一条未成年的巨鲨就能
噬整个虾群。但在此时此刻，它们成为梦兽的天敌。梦兽的毒无法伤害虾群，反令它们趋之若鹜，变得异常兴奋。
魔虾疯狂从水下涌出，鲜红的虾群铺
水面，包裹住落水的梦兽，开启一场盛宴。这一场景前所未见，实在出乎预料，更令梦魔难堪。
她们召回梦兽，正要走上战场，歌莉娅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再缥缈淡漠，而是怒意彰显。
“无礼之人，杀戮之人，仇恨之人，必将永坠梦魇！”
身为梦魔之主，她的话即为诅咒。
梦魔集体发出尖叫，声音尖利刺耳。
冰魔痛苦地在冰面打滚。魔龙近乎坚持不住，差点从高空坠落。树人和雪巨人被迫停止攻击，将自己固定在地面，以免在叫声中发狂。
矮人
练地藏到战车下，抓起胡子
进耳朵，咬紧牙关抵抗梦魔的声音。幼龙挣扎得更用力，终于摆
魔龙的爪子，飞到云婓身边。看样子竟能抵御梦魔的诅咒。甘纳单手挥舞法杖，以巫力张开屏障，踏风靠近云婓。相隔数米，发现他太过安静，站在魔龙背上一动也不动，实在非同寻常。
“陛下？”
云婓没有回应。
“陛下，小心！”
甘纳释放闪电，击中偷袭的梦兽。梦兽被电光笼罩，瞬间倒飞出去。
云婓终于有了动作，他缓慢抬起头，表情冷漠，双眸血红。黑
的图腾出现在眼角，全身魔力涌动，充斥暴戾和血腥。“陛下？”甘纳悚然一惊。
云婓勾起嘴角，单手拔出重剑。血红的双眼锁定天空城，随即从魔龙背上跃起，双手持剑，猛然向下劈落。
剑光暴涨，长达数丈，近乎要贯穿城池。
歌莉娅终于
面。ＩＹｉGｕO.nE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