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被打懵了。从小到大,王兄挨过很多打,唯独她,从未挨过打。 却没想到,今竟然挨打。 懵过后,湖更是放声大哭。哭得又伤心又委屈。 淑妃娘娘双目怒睁,“你还有脸哭,给本滚回去。” 一声令下,长的几个女上前,拖着湖出了承晖殿,前往长。 福明公主幸灾乐祸,说了一句:“活该!” 看来她和湖也是不和。 大殿内,众人纷纷离去。 皇长孙扶起太子殿下,东一家也准备离开。 顾玖站在边上,留意着太子妃的动静。 太子妃神如常,几步上前,扶着太子,“殿下,我扶着你。” 她脸上并无任何喜意。 顾玖甚至怀疑,之前她是不是看错了。或许这件事同太子妃并无关系。 顾玖怀揣着疑问,回到长。 湖依旧哭哭啼啼。 淑妃长吁短叹,又是一脸恼怒。 宁王心头有杀人的冲动,若非湖是他琴妹妹,他早就提剑宰了她。 “行了,别哭了!” 淑妃出声呵斥湖。 湖的哭声果然小了下去。 淑妃板着脸问道:“湖,你老实告诉本,驸马参与盗墓一事,是不是真的?” 湖连连摇头,“驸马是被冤枉的。” “说实话!”淑妃提高音量,随后又低声音说道:“你若是不和本说实话,本和你王兄,就无法救驸马出诏狱。” 湖大惊失。 宁王直接说道:“让陈渊去死,他就是祸害。” “王兄,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宁王冷冷一笑,“盗墓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你们两口不敢做的事情?你们是穷疯了吗?” 湖呜呜咽咽,小声泣。 淑妃双目微微一闭,显然是对湖极度失望。 她说道:“湖,你若是不肯说实话,那你就回你的公主府。本接下来一个月身体不适,你就别进打扰本。 “母妃,女儿知错了。女儿这就说实话。驸马他,驸马他说大墓陪葬甚多,只需取几件,便可够我们一年开销。” “糊涂!你难道不知道盗墓是死罪?你竟然同意驸马盗墓的提议,你是猪脑子吗?” 湖委屈道:“府中开销极大,若不想想办法,只能每月上王兄那里打秋风。” 裴氏一听,都快要气死了。 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想月月打秋风。 淑妃同样快被湖气死了,“所以你就纵容驸马盗墓?” 湖微微点头,承认了此事。 淑妃咬牙切齿,“你堂堂公主,每年光爵禄就有数万两,本又给你准备了诸多陪嫁。一年近十万两的收益,也不够你们夫二人开销,竟然还要去盗墓?你是找死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父皇最恨这类事情吗?” 盗墓,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身为帝王,不仅要关心生前事,更要关心身后事。 凡是帝王,最恨盗墓贼。 历朝历代,多少皇帝陵寝被盗。 天子一想到盗墓贼就在身边,就在皇室,哪能不怒。 没有当场杀了陈渊,已经是极为克制。 淑妃接着一叹,对湖公主说道:“诏狱如同炼狱,驸马肯定受不住刑,会将一切招供出来。湖,你且做好准备吧。” 湖脸一白,“什么准备?” 淑妃不说,怕打击湖。 宁王可没有这个顾虑,“驸马这回死定了,会不会牵连到陈家,得看案子大小,陈家有无参与其中。若是陈家也参与其中,陈家完矣。” 湖公主一听驸马死定了,顿时跌坐在地。 紧接着,她回过神来,哭着求道:“王兄,你救救驸马吧。我不能没有驸马啊。” 宁王冷酷地说道:“驸马即由自取,本王力有不逮,救不了。你就认命吧,收拾收拾,赶紧和驸马撇清关系。” 湖公主大哭出声。 陈律陈两兄妹也跟着哭起来。 淑妃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湖你还是以两个孩子为重。万一你父皇震怒,牵连陈家,这两个孩子还要需要你来保下。” 陈律和陈都吓坏了。 “外祖母!”两个孩子在淑妃面前跪下。 淑妃心疼,对宁王说道:“尽力保住两个孩子。” 宁王点点头,答应下来。 湖公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偏偏雪上加霜。 人急匆匆进殿禀报,“启禀娘娘,启禀王爷,金吾卫围了公主府,以及陈府。驸马身边一干小厮常随丫鬟,全都被下了诏狱。陈家大老爷,二老爷也都被下了诏狱。” “啊!” 湖公主大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快将湖抬下去,请太医。” 淑妃担心不已。 人七手八脚,将湖抬了下去。 淑妃着急发慌,问宁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 宁王神凝重,“父皇这回是来真的。而且驸马平时名声又不好,陈家那一大家子,手脚未必干净,此事难办。” 淑妃瘫坐在椅子上。 宁王想了想,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到偏殿。 然后他俯身对淑妃说道:“母妃,湖同驸马还私铸钱币,驸马被抓了现行,幸亏没透身份。此事我已经让诏儿料理妥当。不过驸马若是熬不住刑,一旦吐此事,父皇震怒,说不定会牵连到儿子。” “什么?湖竟然……” “嘘!母妃轻声点。此事仅有儿子,诏儿,还有母妃知晓,切莫声张。” 淑妃脸连连变幻,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驸马该死,湖该死。这两人简直荒唐,盗墓不算,竟然还敢……金吾卫抓了驸马身边的人,那些人定然扛不住刑罚,私铸钱币一事,很可能会被吐出来。你千万要当心,切莫让此事牵连到你头上。” 宁王蹙眉,“只怕晚了。” 淑妃咬咬牙,狠了狠心,“若是陛下果真问罪,你将此事悉数推到刘诏头上。他是皇孙,陛下应该会对他网开一面。” 宁王眉头紧皱,“让诏儿一人承担,这恐怕不合适。” 淑妃大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刘诏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本的孙儿吗?本难道不心疼他吗?可是在这紧要关头,首要的责任是保住王府。王府不倒,诏儿自然不会有事。王府一旦倒下,皮之不存将焉附?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宁王迟疑了片刻,最后重重点头,“好吧,此事真到了那一步,只能让诏儿出面顶一顶。” 刘诏完全不知道,大祸将临头。 淑妃心头不安,眼皮子一个劲的跳动,“大过年的,怎么就出了这件事。绣衣卫不过年吗?这个时候还要抓盗墓贼,简直是荒唐。” “此事儿子也觉着有些蹊跷。” 淑妃同宁王换了一个眼神,“莫非背后有人算计?” 宁王说道:“我即刻派人到绣衣卫打听,母妃莫急。” “此事抓紧。若果真有人算计本的女儿,本定不会饶他。” 淑妃眼神凶狠。 偏殿内,顾玖来到刘诏身边,悄声问道:“会牵连王府吗?” 刘诏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 顾玖眯起眼睛,有些紧张。 “难不成盗墓一事,王府事先知情?” 刘诏摇头,“并不知情。” 他是想到了私铸钱币一事。驸马和他身边的人,百分百扛不住大刑,届时私铸钱币一事肯定瞒不过。连带他帮着料理此事,也会被金吾卫翻出来。 刘诏盯着大殿,父王同淑妃已经里私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些不妙。 刘诏猛地抓住顾玖的手,力气很大,顾玖觉生痛。 她望着刘诏,“你……” 刘诏悄声吩咐顾玖,“即刻出回府,带着我的印信,叫钱富将书房离间檀木盒子给你,你替我保管。” 顾玖心头跟着一跳,“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诏迟疑片刻,附耳说道:“公主府私铸钱币,此事由我了结。” 顾玖大惊失,她反手握住刘诏的手,低声怒骂,“你疯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敢经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