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雪平一脸八卦:“你怎么也不让他下车来让我看看啊,现在学校的人对你那个未婚夫可是好奇的不得了。” 陆昭说:“他长得丑,还是别看了。” 杨雪平才不信呢。 正好班主任叫集合了,才止住了这个话题。 高考结束那天,李朝开车来接陆昭。 在一中门口正好遇到陆昭班上的同学,一行人正走出来,杨雪平眼尖,看到了李朝的车,她推了推陆昭,轻声说:“你未婚夫。” 陆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李朝的车。 同行的几个人也看到了,有人起哄想看看李朝。 陆昭自然不想让他们看,结果那边李朝径直下了车,朝他们走过来了。 几年前陆昭初次见他,他就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了,现在漂亮的男孩子长成了男人,身上的魅力更是让人难以抵挡。 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展的气势,足以让在场的所有男生自惭形秽。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却直直的走向陆昭,温声道:“东西拿齐了吗?” “嗯。” “我们走吧。” 陆昭拉了拉他,不太情愿的说:“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学。” 陆昭心里清楚,这人之所以下车,就是为了在她那些同学面前脸,不为别的,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这关系似乎还没有昭告天下,所以李同学心里不高兴了,千方百计的要刷存在。 今天她就遂了他的意吧。 李朝表现的特别矜持高冷,让她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们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他身上。 心里都纷纷羡慕起陆昭来。 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李朝忙带着陆昭走了。 看着那车开远了。 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说开了。 “陆昭命真好。” “是啊,上哪里找的这么帅的男朋友啊,看他的穿着,家里一定也很有钱吧。” “哎,我就没这么好的命。”“还是多读点书吧,自己出息不靠人。” 杨雪平实在听不下去这酸溜溜的话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陆昭这么好,我说是她男朋友高攀了才对。” 在杨雪平心里,陆昭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不但有想法,还有胆识,更有心,所以她觉得,无论多优秀的男孩子,陆昭都是配得上的。 …… 高考结束后,陆昭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就去未婚夫家住了。 还顺便把家里的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带去了。 临走时陆昭不放心爷爷,想叫他一起去,陆国富说什么也不去,说要在家里自在。 陆昭也没有勉强,留了钱给他,又特意代了照顾他的大娘,有时候让杨勤习及时通知她。 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娘照顾的也颇为用心,直叫陆昭放心。 陆昭还是放心不下,又去找了杨勤习,杨勤习笑道:“没事儿,我有空会多去看陆老的,你放心去你男朋友家玩啊。” “麻烦杨叔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地里的草药成了,你还得回来呢。” “我只去一个月,那时候草药应该也差不多了。” 这次陆昭拖家带口的去李家,依旧是李朝来接。 李家为了接未来的孙少,特意把宅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陆昭就这样住下了。 最高兴的当然是李光顺了,陆家的几个小朋友来了,似乎给这个家也注入了新的活力。 宅子里每天都充了声笑语,陆昭把前面有块空地整理出来,种了好些艾草,这种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居家必备的。 将绿油油的艾草跟打碎了的蛋炒,可以调理妇科问题。 艾草晒干了跟水一起煮开,三碗水熬成一碗喝,可以养胃。 胎像不稳的妇人,在屋里熏艾,可以镇气凝神,对胎儿有极大的好处。 所以这小小的一颗艾草用处多多。 陆宁和陆凤在重新翻过的地里卷袖子款腿的,陆宁说:“姐,这地能种艾草吗?” “能。” 陆凤看了一圈,问道:“未未呢?” “对呀,未未去哪里了?从下午好像就没看到她了。” 陆昭听罢,对两人说:“你们把种子洒下去,我进去端点水出来喝。” 陆昭进了屋,先去看了李光顺,他喝了药,现在还睡着。 吴婶在厨房准备晚饭,未未在给她打下手,见陆昭进来,吴婶忙道:“是不是渴了?糖水这会儿该冰镇好了,我去拿出来。” 陆昭应了一声,看见未未在摘菜,“未未,不出去看看我们翻的地吗?” 未未回头,冲她一笑,“我把这点菜摘完就出去过。” 陆昭没再说什么,恰好吴婶把冰好的糖水从冰箱里拿出来,陆昭把小碗准备好,一起拿出去。 快出厨房时,她回头,见未未从开头到现在,只看过她一眼。 陆昭垂下眼皮,出去了。 晚饭后,李朝陪李光顺下棋,为了照顾李光顺的眼睛,所以陆昭把书房里的灯调得稍微亮些,爷孙俩便坐在敞亮的光下聚会神的下棋。 李朝不在的白天,都是陆昭陪李光顺下,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接自己的班,陆昭基本都是不往上凑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书。 “哎呀,输了。” 李光顺叹息一声,把剩下的棋子儿放回棋盅里。 李朝笑着说:“爷爷承让了。” 李光顺无可奈何的一笑,“你小子……”后面的话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转头就给陆昭告状,“昭昭啊,你看看阿七,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居然欺负我!” 陆昭正看得起劲呢,听见老爷子的话,不客气的道:“愿赌服输,爷爷,你还是快把东西出来吧。” “好哇,合着你们两个早就盘算好了!”李光顺哈哈笑了两声,“想我英名一世,居然也会着了你们的道。” “爷爷这话就言重了。”陆昭放下书,“刚才不是您自己说,没点儿彩头没意思吗?” “这……” 自己确确实实说过这话,但是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就当真了呢。 陆昭见他犹豫,故意对李朝说:“算了吧,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事情也很正常,大不了下次先立个字据为证。” 这话惹得李光顺又笑了起来,“昭昭啊,你连将法都用上了!” 陆昭甜甜一笑,“爷爷耍赖,我可看不得李朝被欺负。” 李光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看向一旁跟着笑的李朝,心里面只觉得足,他这一辈子临到老了,还能看到孙媳妇儿,就算闭眼也是值得的。 “好,那副画儿就给昭昭吧。” 李朝去把画拿出来,陆昭接过,慢慢把画卷展开。 是一副江狩猎图。 犹如困兽的羚羊前足微曲,眼神里着恐惧之,四周的战马将它围作一团,战马上坐着的人个个身披铠甲,像是浴血归来的勇士。 远山罩雪,近景如画。 这一副肃厉杀意便在这天与地之间舒展开来。 “百战沙场碎铁衣, 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杀呼延将, 独领残兵千骑归。” 陆昭说完,看向李光顺,“爷爷,你说对方还有反扑的可能吗?” 她意有所指,李光顺眼眸渐深,“丫头,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陆昭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狗急跳墙,更何况他是不算蠢笨的人。”李光顺看着她,苍老的脸上似乎已经把结局预想了千百遍,“凡事留一线。” “但我从来是个眼里不得沙子的人。” 她的脸上有种倔强,这种神情让李光顺微微拧起了眉,“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过刚易折。我担心总有一天你会伤到自己。” 陆昭婉尔一笑,“即使如此,这件事情我也要去做。” 李光顺已经说服不了她,他把目光投向李朝,期盼着李朝能帮着他劝劝昭丫头,李朝却说:“爷爷,我跟昭昭是一样的想法。” 李光顺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陆昭突然跪下,“爷爷,请你成全我。” 李光顺忙去扶她,“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陆昭却不肯起身,一句话说得又轻又慢,表达了她全部的决心,“我跟李朝之前做的那些事,你肯定都是知道的,你一直不出声是希望我们见好就收,但是我做不到。我想到我枉死的爸爸,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过他。他是你的儿子,却是我的仇人,所以,对不起,请你成全!” 陆昭说得对,无论李仲诚做了多少错事,但终归是他的儿子。 他们若是想动他,就必须先经过他的同意,否则,谁敢动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