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听到乔书棋的那句话,脸陡然苍白起来。 别说现在,即便是以前的话,杨楚若无论跟她说了什么,她都不会有心痛的觉,可是现在……现在乔书棋轻飘飘的一句,玉妃…… 玉妃…… 她说的是玉妃,而不是玉秀妹妹…… 乔姐姐从来都不会喊她玉妃的,她果然是在怪她,恨她,也应该的,毕竟母妃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她在路上看到百草了…… 那她也知道,是她打的百草了? 她是否认为,她是那种狠心肠的女人? 也许吧,在这个后里,若是不狠的话,本无法生存…… 可是……可是对于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她……从来从来都没有…… 诺大一个皇,她最在乎的人,只有乔姐姐一个人了,她玉秀这辈子会害所有人,可她绝不会害她。 玉秀黯然的转过头,不想去看乔书棋失望的眼神。 无论她现在解释什么,乔姐姐也不会相信她的,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是恨杨楚若,她是讨厌百草…… 杨楚若看了看脸苍白,眼神落寞的乔书棋,又看了看黯然垂头的玉秀,忽然明白她们在想些什么。 杨楚若也不知该如何跟乔书棋解释,毕竟这些下人都是她下令处死的,也是她下令,用这么残忍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她能解释什么? 她也不想解释,无论她怎么解释,也解释不了。 乔书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三个人,各站一个方向,本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可现在……… 乔书棋咽下眼里的泪水,勉颜道,“既然百草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乔书棋说完,苦涩一笑,落寞转身,一步一步,离开玉妃,留下一道白素雅的飘飘衣抉与水墨的江南油纸伞。 转身后,乔书棋溢眼眶的眼泪忽然滑了下来,一颗一颗,如同断线的风筝。 她已经不知道她们还是不是她以前认识的姐妹了。 后果然是一个染缸,即便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人进来,也会被染黑。 两年前刚进的时候,多么单纯无暇,现在呢……她们一个个杀人不带眨一下眉头的。 到底…… 是她们脚步太快,她跟不上,还是她脚步太慢,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当初是谁说,她们跟一般的后姐妹不一样,她们无论经历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会亲如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铿锵正气的话还在脑中回,可惜…… 可惜……可惜一切都会变的…… 乔书棋心痛的捂住心口,忽然觉得,人生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母亲死了,叶大哥死了,孩子死了,父亲只知道利用她得到荣华富贵。姐妹们……也都变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甚至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乔书棋苦涩一笑,痛苦的闭上眼睛。 杨楚若与玉秀几乎也同时捂上心口,莫名的,看到乔书棋难过,她们的心,疼疼疼的。 杨楚若强行掩去所有情绪,往书棋而去,走到一半,眼里闪过一抹挣扎,随即往沁香阁而去。 乔书棋这会怕是心情极不好受,她那么完美纯洁的女子,她不该看到这肮脏的一幕的。 她那么尊贵,那么骄傲,只怕也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窘状吧。 杨楚若只能等她心情好一些,再去看望她,如今她必须先看看百草的伤势,否则七哥回来,她如何跟七哥代。 沁香阁。 杨楚若一回来,便往百草的屋子而去,屋子还是紧闭的,外面候着一大批的女太监们,一看到她,便恭敬的行礼。 “百草怎么样了?”杨楚若直接问。 不待下人们开口说话,一道黑的影子忽然窜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砸舌。 杨楚若不用看也知道,这道鬼魅般的迅捷的轻功,除了她七哥不会有别人,可饶是如此,杨楚若还是微微吓了一跳。 转身看去,见杨楚白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正着急的看着杨楚若。 杨楚若知道他想问什么,可她也才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安道,“太医都在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别担心。” “太医进去多久了?”沙哑的声音从杨楚白嘴里吐了出来,惊得沁香阁的下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杨楚白的声音。 青儿反应比较快,赶紧道,“太医进去快一个时辰了,想来,应该快出来了。” “哐啷”一声开门声,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神情疲惫,一出来就看到皇后正看着他们,吓得太医身子抖了抖,赶紧行礼。 杨楚若抢先一跳道,“不必行礼了,百草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百草姑娘伤势极重,若是再晚一步,只怕命不保,现在虽然保住一条命了,但是她的身子极虚,若是不好好调理的话,很有可能也会……也会丢去命的,所以,微臣建议,百草姑娘暂停一切差事,专心养伤为好。”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