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连忙点头应下,等赵平安重新回屋又不 有点嘀咕,“公主怎么这么急,连天亮也等不到吗?就算现在说,也得开了 门才能去买呀。” 总之第二天,叶贵妃就得到大长公主又要玩孔明灯的消息。 “她又做什么怪?给我盯着。”她也吩咐下去。 底下的小叶妃等人走了,低声问她,“那件事准备得如何?” 叶贵妃哼了声,“那刘镜果然长相颇好,人也乖觉,怪不得 了姓蒋的老太婆,将来死了倒是可惜。不过我得给他做个身份,此事闹起来,也得让人看得过眼才行。” “姐姐你动作快点呀,我都等不及看赵平安出丑的样子了。哼,那个赵平安平时总是不把人放在眼里,看她被捉* 在 时还有什么话讲!” “很快的。”叶贵妃安抚妹妹,“必然在新帝登基大典之前,办好这件事。你想,她出了这样的丑,怎么有脸出现在典礼上?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不在,就证明大长公主失了势。那时那些观望的墙头草,可就老实多了。” 姐妹两个相视而笑,还当那边的赵平安蒙在鼓里。 可赵平安却不管这么多,一边加强玉华殿的安保工作以及饮食卫生的严防死守,一边兴头头的刚到天黑,就把孔明灯放起来。 为了 惑盯梢的,每一盏,她都画了图形。 不过大多数是绯儿画的,她只画了一个,就是 脸的小狗。 卡通型,看起来超可 ,极为符合她平时做怪的风格。 放了灯后她还有点小忐忑,不知道穆远能不能逮到机会派人来,几时来,也只得让剪刀和石头到门边守着。 到三更天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她的心腹小太监那边才等到人。 眼前黑影一闪,门边的树旁就多了个瘦长条男子。 黑衣黑鞋黑脸,一时看不清五官。 “穆大将军吩咐我来。”男子说。 “口令?”剪刀问。 啊?! “别逗他。”石头一本正经的阻止剪刀,之后又对瘦条说,“但你要明白,你能顺利进来不是我们玉华殿弱,是咱们大长公主吩咐放你来的。” “我知道。”阿布诚恳的承认。 “稍微站前面一点,我认认你的脸,以后说不定就是我们常接触。”剪刀又说。 他们是公主的心腹,很多事公主不瞒他们。若瞒了,怕行事不方便。 “那不如设置个口令,容貌是会骗人的。”阿布仍然很诚恳。 剪刀和石头对视,心想也是。 他们家的阿米,还不是说装谁就装谁,而且装谁像谁,连身高、体态, 格,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可以模仿。 “那你叫什么名字?”石头想了想,问。 “你们呢?”阿布反问,很不愿意先说的样子,怕吃亏。 “我叫剪刀。” “我叫石头。” “嗯,我是布。” 剪刀石头布,好,好搭配! 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就此定下了沿用了很久的特殊口令。 然后当阿布离开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小布包,里面有两只小罐子。 隐隐,有药香飘出。 主上受伤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他很想蹲在主上面前,看主上打开罐子,解答他的疑问,却被轰出来了。 真是的,这么小气! 身为贴身属下,一等暗卫,世子最信任的男人,为什么最近总是被隔离呢? 他愤愤不平,眼巴巴看着屋内的穆远正就着灯火,慢慢打开包裹,心情复杂的看着里面的两只药罐和一张便条。 第039章 难道是笑容 便条上,是平安那笔虽然整齐却完全不绢秀,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特意练过的字。 有点潦草,有点跳 ,大开大阖,字如其人。 上头说明红 罐子里是外伤药, 中圣品,治疗他被踩到的脚。 另一只淡蓝 的纸盒子很 致,不像是大江国惯有的东西,里面装着香香白白的粉末。 平安言明,昨天无意间看到他后颈上红了一片,疑似痱子。想到他大热的天,还要穿官服上衙,很是辛苦,因此赠药。 这个东西叫 身粉,洒在身上格外管用。 穆远简直啼笑皆非,心里却暖融融的。 从没想过,她会关心他的脚。 别说,那一下踩得可真狠。他怕她的脚直接蹬地面上会伤到,她下脚可没容情。 回家后,他的脚面肿得老高,像 了个馒头,到晚上才好些。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至于说那痱子,这说明平安在暗中观察他吗? 可那不是痱子呀。 他只是……和她那样接近, 本控制不住心里火热,血往上涌。但因为黑脸习惯了,那红 只到达脖子,没透到脸上而已。 想到这儿,脑海里蓦然就出现了平安在浴房中的种种美景,忽然又有点后悔。 不该出声阻止她 衣服的,如果真的看到她的全部,也许……她会下嫁给他。 那是他打从十岁起就在心里确定下的事。 但反过来想,又觉得并说不定。 两人都一起困在木桶里了,她的神情也只有片刻的慌 ,很快就镇定了。而且是那么坦然大方,竟完全让人不觉得有什么好羞 的。 他喜 的,不就是这样的她吗? 敢作敢为,果断,蛮不在乎,小小的狡猾,像混了 和狐狸的血在体内。 就像她小时候对他说的话:死小孩,给本 出来!多大点事啊,有什么好难过的呢?真是简单复杂化!本 教你个乖,这世上啊,除死无大事! 那时候他还觉得 有道理的,只觉得这位小公主特别豁达,心 可比男子,至少比他强多了。可长大后才发现,世事哪有这么简单的? 除了死,她也是他的大事。 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即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个不入 的局,可又忍不住担心她出点什么纰漏。如果这样犹豫不决的心绪用在战场上,他的坟头草都齐 高了吧。 而今她大半夜的只是送点药给他,又是什么意思? 示好?玩笑?还是依着她的 子,就是随 而为来着?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摸着那两盒子伤药, 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后就站起来,拖着伤脚走到墙边,打开那个暗格。 里面,除了那只古旧的女子妆奁盒子,还多出一块白 的棉布,上面绣着银 的兰草。 那是平安的肚兜。 他也不知道怎么落到他身上的,当时场面太混 暧*昧,可能是两人在水中挣扎时,平安的肚兜 落,而正巧他衣襟散开,所以被带出来的。 他们曾贴得那样近。 后来走出浴房时他就发现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把那肚兜直接 进怀里,没吭声。 现在想想,他穆远的行为真是不君子,不磊落,居然轻浮孟 到把女子贴身的东西私藏起来…… 可是,他从来也不是君子啊。 为了她,他哪怕做个天下间最大的恶人也可以! 再度伸出手指,摩挲着兰草那肆意又优雅伸展的枝条半晌,穆远合上暗格,扬声叫阿布。 阿布一溜烟跑进来,伸长脖子看桌子上那盒外伤药和香得奇怪的白 粉末。可惜还没有好好盯两眼,主上就吩咐了,“去 里蹲着,随时把大长公主的动向和要求回报与我。” 唉,好吧! 阿布认命的走了,心想自己连晚饭还没吃,甩给穆远一个幽怨的眼神,可惜后者又去盯着两只药盒子, 本没看见…… 就这样,皇 内外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半个月的时光。 东京城上下,都在为新皇登基大典做准备。虽然先帝大行不久,却也隐隐有了些喜气。 主持大典的除了礼仪院和礼部的大佬,还有四位重臣:中书门下平章政事叶良臣,枢府的枢密使穆定之,三司中人称计相的杨明,三衙的都指挥史司刘家旭。 不出意外的话,这四位就是未来的顾命大臣。也是他们,掌控着大江国的中枢主脉,手握着最重的文权和武权。 也因为肩负重任,虽然只是礼仪事,走个皇位 接的过场,这老四位也是很忙碌的,间接造成了安北侯府的气氛紧绷。 这其中,倒是穆远最悠闲。 大典前后的安全保卫自然由三衙负责,可他是穆定之的儿子,就算是爵位高,还是先帝亲封,又是实际上马军司的头儿,为避嫌,也被刘都指挥使司排除在外。 然而穆耀,也就是花三郎尽管即没有官,也没有职,却因为深得后 老的少的而且是有权势的一堆女人喜 ,反倒是经常神宣入 ,忙得脚不沾地。为大典的隆重庄严写诗作画就算了,还要打听百姓们万民期待的八卦,跟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女人聊闲话。 穆定之本来很厌烦幼子只把 力放在没用的诗词歌赋以及脂粉堆里,但既然父子二人的共同目标是尚主,要把赵平安娶进安北侯府,所以倒是变成了支持的态度。 不过穆耀两眼盯的人可不是他爹,而是他哥。 他总觉得穆远最近颇不对劲儿,虽然还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面部的线条却柔和许多,吃饭的时候也总会多吃一碗。 可他这二哥是极度严格律己的人,不管是从起居时间上还是饮食用度上,都一丝一毫不会变动,如今变了,并且是积极变化,必定是心里有高兴的事。 能让他冷硬如山岩般的二哥高兴的,不用说,是平安。 甚至他某次假意路过羽林居,结果看到二哥在自己抹伤药。伤在脚上,似乎不是特别严重的样子,已经消了肿,可二哥 角那点弧度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笑容?! 受伤受到高兴,谁伤的他就值得深究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