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穿着件宽大的衬衫,刚刚洗完了澡,发尾还没来得及吹干, 漉漉一片。 发梢末端淌着水,他头发有些长了,最近又因为造型的原因没来得及剪,是以在后脖颈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尾巴,洇 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就连衬衫都被洇 了一小段,在灯光之下形成暗 。 顾栖池的眉眼稠丽,真要细说起来,其实带着很强的攻击 。 但此刻却像一滩融化的 水。 桃花眼敛着, 濡的眼睫轻颤,眼底氤氲开 的雾 ,琥珀 的眼仁澄澈而明净,就这么毫不设防地看着他。 薄彧的喉结很重地滚了下,另一只手向上挪移,落到了他漏出来的一截莹润的耳垂,在上边用力地 捻。 “怎么想起来戴这个?” 白皙的耳垂很快被 捻成红 ,吐息温热 错,顾栖池撇开头,知道他在问什么,但并不是很想说。 识相的男人应该学会自己动手,而不是对着老婆问东问西。 好在薄彧是个识相的好男人, 捻着耳垂的手落到了顾栖池的后颈,力气加重,把顾栖池整个人都往上提了几下。 顾栖池其实是赤着脚的。 东城的冬天并不怎么难捱,室内有暖气,更有地暖,室内的温度直 夏天,哪怕穿着件单薄的t恤也并不会觉得冷。 以至于顾栖池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不喜 穿鞋的坏习惯,哪怕薄彧说过很多次,顾栖池却依旧没有改正。 他的脚背冷白,跖骨清瘦,绷出清晰分明的线条,脚踝纤细,青紫 的血管在纤薄的肌理之下 错纠 ,线条清隽,蜿蜒没入瘦削的小腿。 薄彧让他踮脚站在了自己的脚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顾栖池的 瓣,极尽温柔。 彼此之间的气息灼烫,熨帖在脸上, 发的荷尔蒙混在水汽里蔓延开来,热意烙印进皮肤,连带着血 一并燃烧起来。 顾栖池也有些蠢蠢 动,他的鼻尖擦过薄彧的侧脸,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薄彧的身上一样。 薄彧舔了下顾栖池的 ,并没有深入,而是微微退开,乌发 错纠 ,他眼底的 很深。 “顾栖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手指往下,勾住了那条黑 的颈圈,恰好能够容纳进去一个指节。 薄彧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顾栖池喉结那块的皮肤,直至它由白变粉,烟霞在云里蔓开一样。 顾栖池还在抖,眼睫 濡纠 在一起,像是引颈就戮的天鹅,下颌仰起,与脖颈间纠 出一道好看而富有韧 的弧度,漂亮的惊人。 顾栖池颤着声音说了句“奖励”,喉结又被薄彧重重碾过。 那处软骨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薄彧力道不大,却让顾栖池十分难受。 他继续 问他:“什么奖励?” 顾栖池的眼尾通红,被 出几滴生理 眼泪,僵直出声:“你一直要的奖励,薄彧——” 薄彧又吻了上来,这次吻得很重,又凶又急,仿佛要将人拆股入腹一般。 顾栖池整个人都差点融化在蒸腾的热意里。 浴室里薰着香,是很淡的花果香气,并不腻人,却在这时让人觉得香味异常浓烈。 阿瓷还没醒,银渐层这一觉睡了很久,在 上 瞪瞪地打了个滚,身子臃肿,有些不便,她在睡梦之中有些不 ,使劲多翻了两下,没想到力气太大,把自己翻下了 。 猫咪坨坨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阿瓷有些懵,还没从梦里清醒过来,整只猫晕晕乎乎的,眼冒金星。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因为什么掉到了地上,整只猫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 只能看见偌大的一团。 “喵!” 阿瓷有些怀疑猫生,她真的有吃那么多吗?!! 浴室里,顾栖池被亲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舌尖被人反复含着、咬着,又强硬地拖出来 ,整个人都打着哆嗦,舌尖也被亲成了 红 ,微微发肿。 眼尾也一片绯红, 濡得不成样子,薄彧俯身,亲了亲他的眼尾,装作不经意问道:“闻澈是谁?” 顾栖池的大脑都有些麻痹,昏昏沉沉的,他总是容易在这时候氧气不足,以至于整个人思考都变得慢 的。 “闻澈……他就是个可怜的小孩儿啊。” 薄彧依旧不 意,惩罚似的咬了下他的舌尖,在他口腔中搅出水声,直至顾栖池软的站不稳,这才把人松开。 “顾栖池,我好看还是闻澈好看?” 顾栖池这才明白了薄彧今天犯病的由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有些无可奈何。 “薄彧,我喜 的人是你,当然是你更好看。” 顾栖池无奈,只好哄着他。 男人搂着他的后 ,这才 意,下颌支在他的肩窝处,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不是说要给我奖励吗?” “我来教你怎么穿。” 第6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因为顾栖池挑食的缘故, 薄彧特地去进修了一下自己的厨艺。 可惜薄总 理万机,只来得及学会了几道顾栖池最 吃的菜,其余的一窍不通。 倒是在烘焙这一方面多有 进, 异常 练。 顾栖池喜 吃蓬松柔软的甜品,薄彧就投其所好, 以期能够俘获大美人的 心。 薄彧的手一向很好看,指骨分明,白皙而修长,掌骨在手背上绷起清晰的线条,青 的血络在皮肤之下叫错综很,一路蜿蜒至突出的腕骨之中, 有种 情的好看。 顾栖池有次心血来 用直尺量过他的手的长度,足足有二十二厘米,比顾栖池的手多了一个指节的长度。 所以薄彧能够完全将顾栖池的手包裹进掌心之中, 还时不时地蹂躏着顾栖池的指尖玩, 把指腹 捻到泛着红晕, 薄彧还会捞起他的手,含在嘴里舔吻。 但此时此刻,这双好看的手正在制作做甜点的面团。 白而柔软的面团可以被 出各种形状, 面团发酵得蓬松而绵软,甚至会有多出的面团从指腹之中溢出。 薄彧有个坏习惯,他总是喜 俯身去常常面团的味道,以此来判断面团发酵的程度是否适宜,又该什么时候被送入烤箱。 翘的鼻尖触及到面团, 会在上边戳出一个下陷的小坑, 但只要薄彧直起身子离开, 小坑很快又会恢复原样, 面团依旧会光洁如新。 顾栖池一向十指不沾 水,虽然挑食的要命,但从来不肯自己去做,毕竟做了也会把食材全部报废,所以干脆摆烂,只是矜贵地双手抱臂,静静地等待着薄彧做好,自己只负责享受。 毕竟大美人不需要动手,总有人会上赶着为他效劳。 更何况是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上赶着的其他人难以看得见,大抵都被某些人拦在了起点,所以只能看到在商界叱咤风云的薄总耐心地做着烘焙,享受着向大美人展示自我的美妙时光。 今天薄彧做的甜品比较特殊,是顾栖池从前没有尝试过的草莓泡芙。 面团被揪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面团,又被 成泡芙的形状,整整齐齐地排列组合好,放置到了烤盘之上。 今天的甜品不仅味道特殊,样子也很特别。 薄彧不知从哪里 来了一些玫瑰花,鲜 的花瓣被摆到了托盘上,作为装饰。 但还有些作为食材,被装入纱布里。 殷红的玫瑰花瓣被装入洁白的纱布里,经过薄彧的手用力碾 ,娇 的玫瑰花瓣被纱布裹挟、挤 ,勒出了大大小小的痕迹。随即玫瑰花汁被从细小的 隙里渗出,馥郁的香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四处蔓延。 顾栖池在某一瞬间仿佛看见了肆意生长的荆棘藤在眼前张牙舞爪, 大的藤条之上尖刺密布, 丽 的玫瑰花自藤条之上绽放,生机 ,尽态极妍。 馥郁的玫瑰花汁 被重新 进面团之中,恰好在顶部形成一个模糊却又舒展的玫瑰花印记。 泡芙面团被送入烤箱,烤箱发出巨大的轰鸣,源源不断的蒸腾热气在烤箱之中氤氲开并不明显的白 雾气,烤箱内里昏黄灯光照耀之下,原本软趴趴的面团逐渐膨 ,变大,顶部模糊的玫瑰花印记在高温烘烤之下裂开,好像真正的玫瑰花绽放一般,别样的昳丽。 分明是在烤泡芙,可顾栖池却无端觉得热,好像自己也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 周边的空气有些稀薄,被人强行从 腹之中掠夺走了大半,顾栖池脚步有些虚浮,头也浑浑噩噩的发晕,眼皮因困倦止不住地耷拉下来。 薄彧做完泡芙,又转身过来折腾顾栖池。 顾栖池都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亲到一起的,只记得薄彧咬上来的时候 瓣有些刺痛。 滚烫的热意在血 里沸灼,心脏也在 腔中剧烈跳动,扑通、扑通,又急又烈,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只可惜 被薄彧牢牢堵着,齿关被撬开,就连手也被薄彧扣着,半分都不肯放松。 月 溶溶,皎若 光,宛若飞琼。 稀薄的月影从窗户之中穿透进入,照在顾栖池的身上。 皮肤皎白,温乎如莹,眉眼昳丽,晔兮如华。 桃花眼被泪浸得 淋淋的,鸦羽般漆黑的眼睫 濡,原本长而浓密,此时却可怜得纠 做一团,轻轻颤着,无端惹人可怜。他的瞳孔涣散而茫然,漂亮的瞳仁中盈着一汪泪, 的 瓣哆哆嗦嗦的,张大口努力呼 着,却还是止不住 角淌下的晶莹粘稠的水迹。 薄彧无端想到从前读到的一句诗: “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其始来也,耀乎若白 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 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 。”1 从前只觉得,楚襄王只不过是个贪 之人,不过梦中匆匆一瞥,三魂七魄便为神女丢了大半,自此夜夜痴心妄想,好不可怜。 如今却忽然理解了对方。 薄彧想,倘若他是楚襄王,定要将入梦来的神女囚于身侧,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与对方抵死 绵,极尽 愉。 只可惜,他不是楚襄王,顾栖池也不是端庄自持的神女。 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虽然是 传千古的刻骨铭心,可薄彧却不屑。 他只想要顾栖池,与他朝朝暮暮,年年岁岁,两情相悦。 夜 深沉的时候,泡芙终于烤好了,只可惜薄总火候没掌握好,以至于泡芙有些皱皱巴巴,许多边角还有些破损。 但并不妨碍好吃。 眼高于顶的薄总对着自己伟大的作品很是 意,看着颤颤巍巍的粉红 泡芙,他伸出指尖弹了下,面皮劲道而有韧 ,玫瑰花的芳馨混杂着甜点的香气散入鼻尖,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够大快朵颐。 早已打发好的 油被装入裱花袋,可惜薄彧 心,不知道把裱花的花嘴放到了哪个角落,只好在裱花袋上剪开一个小口,将泡芙底部戳开一个小孔。 薄彧干活一向很 细,白 的 油对准小口,全部灌入,直至将泡芙填 ,多得快要溢出来。 顾栖池有些不解,他其实并不是很喜 吃这么多的 油,因为觉得甜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