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让人知晓了,还不得掀起轩然大波!再一联想到那位高深莫测的好友原配,那偏执冷漠的子,她更是一阵心惊胆战。 如今那位,可谓是位高权重,只手遮天,便连龙椅上坐着的人,都得礼让三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谢安娘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脸发白! 难道是娘遇上不测了? 想到这儿,谢安娘脸上也开始不好看了,她咬了咬,犹豫几息后问道:“可是我家婆母出事了?” 周大夫人凉凉的看了谢安娘一眼,暗想,你一家子人都摊上大事了! 到底有多年的情在那里,周大夫人也不说这些风凉话,只是找出谢安娘话中的重点,问道:“你是说,人是入了郢都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她凝眉苦思,能让她那位好友在郢都消失得无声无息的,也就那么几家!现在连她家都没听到风声,怕是藏得够严,只不知她那好友究竟是落入谁人手里? 可无论落入谁人手中,都不是谢安娘他们够得着的,使得上力的!指不定还得将人反折进去。 看在昔的情分上,她便帮人一把,将这无知无觉的一家子从这趟浑水中摘除吧! 定了定神,只见周大夫人摇头道:“我们那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此后就再无联络。” 谢安娘大失所望,勉强住心间失落,不死心再次问道:“您这儿就不曾有什么消息?或者,婆母在与您分别之时,可曾有透过要去哪里?” 打定主意让人远离这危险漩涡的周大夫人,坚定地摇了摇头,并且一步步指引:“既然你们在郢都成中,里里外外找过几遍,也不见半分人影!那为何不朝着好的方向想,许是她早已出城?只是被什么耽搁了,才一直没有音讯传回去。” 谢安娘沉思,这猜想她先前便与晏祁商讨过,经过两人分析后,却是将其否定了,无论怎样,他们都还是相信步湘汌,还在这郢都城中! 见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动的,周大夫人便想着,索让他们瞎找一阵,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估计也就会失望而归了! “那这样,我也帮着打听打听,等有消息再通知你,你现下在何处落脚?” 问得地址,又贴心代几句后,周大夫人便带着人走了。 谢安娘望着她渐行渐远地背影,心里沉甸甸地不行! 眼下晏祁状态不好,寻找婆母的线索又断在了周大夫人这里,可谓是祸不单行。 抬头望了眼岸边垂柳,随风轻轻飘着,甚至有些微垂至水面,随着水波逐,划开层层圈圈的涟漪。 她想,总会有出路的!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位看似很好说话的周大夫人,似乎另有隐瞒,或许,顺着这位夫人去找一找,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小姐,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云珰看了眼她的脸,担忧问道。 谢安娘深了口气,平缓心绪,便朝着来时的路折回:“我们先回去吧!” 带着腹心事,出了这梅庄,临上马车时,谢安娘再次看见了那位世子夫人,只见她带着丫鬟,火急火燎走出来。 在马车上端坐好,她掀开帘布一角,便见那世子夫人瞥了眼承恩公府徐徐而来的马车,继而一把接过护卫手中牵着的缰绳,跨坐上马,那动作利落而潇洒,饶是谢安娘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哪曾想那世子夫人极为锐,眼带光朝着谢安娘所在的这辆马车直直过来,被当场抓包的谢安娘干脆挑开些帘子,出脸朝人友好的笑了笑。 目光直直定在谢安娘那张脸上好几息,世子夫人才勾扬了扬角,算是回以一笑,接着便一挥马鞭,快速疾行而去。 谢安娘收回视线,吩咐外面的车夫:“走吧!” 一路加速的向城内的驶去,中途还稍事停顿,给晏祁买了糯糍粑,待到回到那座小庭院,已近午时。 从马车上下来,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谢安娘瞥了眼停在不远处的大马车,总觉得那马车的标记有些眼。 外面热得厉害,便是多停一秒也是伤害,谢安娘很快便将这茬抛之脑后,提着四角油纸包推门而入。 可望着院内当当的人,她不由一愣,很是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第95章 身世 很快地,自醒来后变得十分粘人的某大只,不顾周围人或惊或怪的眼,向着她奔而来的举动,打消了她的怀疑。 看来,她没走错门,只是有人找上门而已。 边往里走,边暗自打量了眼院中站着的一干人,还来不及招来下人问话,便被晏祁的动作打断。 一把拍掉晏祁偷偷摸摸揽过来的手,警告的看了人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这手往哪里伸呢! 可见人一脸委屈,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过于苛责,他现下甚么都不懂呢! 心下叹了口气,语气却是温柔很多:“刚才可是拍痛了?” 好在现下的晏祁,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专心致志的盯着她手头看。 谢安娘瞧他那眼巴巴的馋嘴样儿,忍俊不,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他手上。 刚吩咐云珰将人带进去,转眼便见一丫鬟向她款款走来。 谢安娘看着前头带路的丫鬟,一套行云水的恭敬动作中,却藏着一两分掩饰不住的轻慢,不由眉头微皱。 只是现下还不明情况,从门前的低调奢华的大马车,到庭院中站得井然有序的下人,再到眼前这穿着不俗的引路丫鬟,皆能窥出一两分主人家的派头。 可这般明晃晃的反客为主,这作势,这轻视,多少令谢安娘心生不喜。 “孙小姐,这边请,老太君在里头等着您呢!” 这声孙小姐,令谢安娘顿莫名其妙,她可不姓孙! 不动声的打量了眼主座上的人,一愣,却是那天在护国寺中遇到的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眼眶泛着红,那双虽垂垂老矣,却依旧清明有神的眼眸中,涌上些微润。 老太君见她进来,瞧着那张悉的脸庞,整个人为之一震,神情很是动,要不是她旁边的老仆安着,指不定就要箭步冲上前来。 “您这是……” 谢安娘心中不解,索直接表现出来,实在是猜测不出这老夫人此行目的为何。 见她眼中多有戒备,那老夫人心中一恸,也顾不得临出发前,家中老伴殷殷叮嘱的话,甚么要好好解释事情始末,不要吓坏了外孙女! 这不一个照面,就直接扑上来抱住谢安娘,好一阵失声痛哭。 谢安娘来不及动作,便被人抱了一个怀,懵在原地,这什么情况? 听着身旁老人哭得撕心裂肺,还险些背过气去,原本要将人扒拉开来的手,一时无措起来,这种阵仗她还没遇到过,真是连手都不知该放哪儿好。 没拉住自家老夫人的仆人阿崖,见抱在一起的祖孙俩,也是一阵心酸,大小姐失踪那年,夫人便这般失声痛哭过一次。 自从护国寺中回来,老夫人想着谢安娘那张与许家人相似度极高的脸蛋,一阵挠心挠肺,越想越睡不着!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人! 一把坐起来,狐疑地盯着身旁老伴看了半天,见人睡得死沉死沉的,更是怒气丛生,一巴掌下去,将人瞌睡都拍飞了。 “怎么了?怎么了?” 戎马一生的承恩公,也就在老伴身边睡得最无防备,这大半夜被拍醒,糊中差点以为敌袭,纵使现下上了年岁,仍旧是一个灵活的鲤鱼打,坐了起来。 见自家老伴,大半夜不睡觉,眼神带着危险的直盯着他,一阵冷意从天灵盖直往下游走。 “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在外边纳小了?” 瞧护国寺遇到的那姑娘,也就比妍妍小上几岁,指不定就是这人在外风留下的。 承恩公只觉一阵莫名,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说这个!真的是躺着也中! 可自家老伴的脾,他是知道的,若不给人意的答复,他今夜指不定就得去门外过夜了。这若是让小辈知道了,那他老脸往哪儿搁? “你这说的甚么诛心话,我与你自幼相识,青梅竹马,除了上战场没在你眼皮子底下,其余时间还不都让你管得死死的?再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孙子都好几个了,吃了撑得出去播种?” 心想,光是应付你一个就足够耗费我心神了!哪还想找甚么其他的! “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睡觉!”说完一通,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很是有气势的将人一把拉下,睡觉! 躺在上,瞥了眼身旁秒睡的老伴,老夫人想着,谅他也没这胆! 可这小姑娘的眉眼,分明就与许家人如出一辙,她可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相似! 有因有果,有果有因,这事,还得好好查上一查。 这派人查下去,快马加鞭的,却是传回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无异于惊天巨雷。 哐当一声,老夫人手上的玉白茶盏,应声而碎。 她一脸怔然,无神地望向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仆,不敢置信地呢喃这那个名字,那是她心中最疼的一道伤! 许瑶光!她的长女,一个可又伶俐的姑娘,失踪之时还五岁不到呀! 在边关找了这么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尽管她一直安自己,大女儿还活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就慢慢认了,死心了。 现下乍然听闻这个名字,她心中一阵巨跳,但凡有一线可能,身为一名母亲,她也是不愿放弃的,那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剜下的一块,怎么可能放弃! 便是后来老来得女,有了妍妍,将对大女儿的愧疚与思念,转移到了小女儿身上,她也一刻不曾忘记过,瑶瑶的存在。 可如今她听到了甚么? 原来她的女儿一直活着,还平安长大了,成了一位漂亮的姑娘,有了人追求,还嫁了人,生了个宝贝小孙女。 只是,老天不曾慈悲,刚让她得知大女儿曾在世的消息,便马上让她再次承受丧女之痛! 想到真正撒手人寰的大女儿,老夫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整个人便如同水的植株,迅速苍老颓败,心若死灰!惊坏了许家上下一干人! 直到阿崖提醒道,还有一个外孙女落在外,这才勉强打起神! 打定主意,这一回,定然是要好好保护瑶瑶留下的骨! 雷厉风行的老夫人,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立马将自家亲亲外孙女接回来,径直带着一票人来到了谢安娘的住处。 找到谢安娘的落脚处,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开场的老夫人,下了马车,敲了门。 不巧的是,正好孟大夫有事外出了,而晏祁尚在昏睡,家中一时间连个主事的都没有。 开门的下人见来人气势十足,富贵非凡,一时间被骇住,只得唯唯诺诺将人进门。 老夫人环顾四下,见院中就几株花花草草,且地方狭小,不由得为外孙女心疼,怎么可以住这般简陋。 其实,她年轻那会儿,跟着老爷子四处征战,也不是没吃过苦,便是风餐宿的滋味也尝过,按理说,能住上这等小院,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可换成好不容易得来的外孙女住在这里,她心里就不好受了。 开门见山的问谢安娘在哪,却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家外孙女一早就出了门。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