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也没再啰嗦,立刻便出门了。周桓就静静站在门前,目送他远离。 过了会,周桓回到屋子,他静静地望着小梅,半天不说话。小梅同样也望着他,眼睛眨啊眨的。 小梅身后有一只破旧的梳妆柜,上头还有一面圆镜,周桓站得直 的,抬头正好可以在镜中瞧见自己。 忽然,周桓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笑容。 紧接着,他将上衣缓缓 去,他的脸部同时起了一阵变化,瞬间冒出了许多黑点。 圆镜内,但见周桓几乎成了另一个人。他的肤 转为暗淡, 脸的麻子,一件红红的肚兜,紧绷地穿在身上。 便在小梅极度惊恐下,周桓轻轻叨念起来: “呼噜……呼噜……” 【十六】烤 店 许亚文 吃烤串,蒋晓梅却不怎么喜 ,自打搬新家后,小区门前就是烧烤排档一条街,许亚文便隔三岔五约朋友去吃烤串,蒋晓梅看不过去,说这些东西既没营养又脏兮兮的,劝许亚文少吃,许亚文嘴上答应,实际总把蒋晓梅的话当耳边风。 许亚文和蒋晓梅结婚三年了,还没孩子,但 情一直不错,只是偶尔为些小事争执。 许亚文的 格比较外向随和,所以人缘不错,朋友很多,恰巧这些朋友都 吃烤串,更显得蒋晓梅格格不入。 这天,许亚文最要好的哥们王山过生 ,一伙人就想找一家烤 店吃饭庆祝,许亚文让蒋晓梅一块去,结果蒋晓梅不愿意。 “难得一次嘛,黄鳝今天三十岁生 ,他中午跟家人吃过了,晚上就想到我们这些老哥们,你如果不去,那像话么?”许亚文劝蒋晓梅。 另外,黄鳝是王山的外号,许亚文一直这么叫他。 “我知道,可是烤 我真不乐意吃,你没看新闻吗?据说那些 放着好久了,里面都生虫子了!”蒋晓梅说。 “哪有那么夸张,我吃到现在,不也没事么。再说了,今天那家店是新开的,环境不错,我和黄鳝他们吃过几次,味道太正了!” “我是没什么兴趣,真要去的话,我也就随便吃个一点点。” “行行行,快走吧。” 见好不容易说服了蒋晓梅,许亚文兴致高昂,立马让蒋晓梅换了套衣服,两人随即出门了。 这家烤 店名叫“紫火烧烤”,位于烧烤一条街的尽头,确实是新开不久,老板是北方人,暂时店里就一名伙计。 等许亚文和蒋晓梅到场后,蒋晓梅才发现这家烤 店的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不但店里坐 了人,店外还摆了几桌,更有些人,还坐在一旁排队等候。要不是王山提前来了,估计他们最少得等半个钟头。 “哎哟……稀客稀客啊,晓梅姐终于来了!”王山和蒋晓梅也是 得不能再 ,一见面就调侃。 除许亚文夫妇和王山夫妇外,总共还有六个人,也都是许亚文的狐朋狗友,彼此间都很 。 蒋晓梅坐下后,发现大桌上已经摆 了各种烤串,羊 ,牛 ,五花 , 子, 心, 翅,羊排等等应有尽有。但蒋晓梅看到这些,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况且店里声音嘈杂, 哄哄的,她本心还是喜 安静的地方。 许亚文率先开动了,蒋晓梅为照顾许亚文面子,也只好应付着吃了几串,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吃烤串了,蒋晓梅觉得这 吃起来味道怪怪的,有股馊味。 于是蒋晓梅没吃几串,就擦擦嘴,对王山笑了笑说:“你们吃吧。” 其实王山是个大方人,又了解蒋晓梅脾气,所以他毫不介意,还怕蒋晓梅饿着,特地点了份汤圆。 之后,许亚文和王山等一群人继续啤酒烤串,只有蒋晓梅在吃汤圆,闲谈间,蒋晓梅看到店里有个伙计忙前忙后, 脸是汗,再观望一阵,她有点疑惑,便问许亚文:“这店生意那么好,就只有一个伙计啊?” 许亚文听蒋晓梅问,也望了眼坐在收银台的老板和那个正东奔西跑的伙计,回道:“应该是吧。” “对,就那一个。所以每次到这里来,总看他忙得跟什么似的。”王山 话道。 “那倒是 辛苦的。”蒋晓梅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说着话,那伙计正好从蒋晓梅身旁经过,蒋晓梅见他身材消瘦,眼圈发黑,整个人无 打采,像没睡醒似的。反观那老板,肥肥胖胖,一脸的油水,安稳地坐在凳子上。真是鲜明的对照。 偏偏在那伙计准备给一桌送去烤串时,因为走得匆忙,他的脚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结果一个踉跄,盘子里的烤串撒了一地。 老板见状,立马起身,冲那伙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端盘子会端吗?不会端给我滚回家去!” 店内霎时安静了,所有人都望向那正蹲着捡烤串的伙计。 收拾完后,伙计默默站起身来,又走回厨房,去换新的烤串。过程中,老板依旧在骂骂咧咧,都是些侮辱人格的脏话。 “换我被我们老板这样当众一骂,肯定受不了走人。”许亚文笑说。 “你以为都像你啊,人家打工的不容易。”王山老婆回他。 “说真的,我看那小伙好像经常被他老板骂,都骂习惯了吧。”王山又补上一句。 王山这场生 烧烤,足足吃了三个多钟头,从烤 店出来后,许亚文鼓着肚子,跟蒋晓梅散步回家。路上,他还告诉蒋晓梅,这家烤 店的特 其实是烤全羊,不过得提前预订,而且还不一定有,蒋晓梅 没兴趣,还是劝许亚文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这天本来也没什么事,结果到晚上临睡觉前,蒋晓梅突然肚子痛了起来。 “哎哟……我的肚子,痛死我了。”蒋晓梅捂着肚子,连连抱怨。从刚才到现在,她已经上了三次厕所,全然不管用。 许亚文不停给蒋晓梅倒水,也着急起来。 “就你让我去吃那破烤串,肯定把肠胃吃坏了!”蒋晓梅开始怪许亚文。 “那也难说啊,你就吃了几串,我吃得比你多多了,不也没事么。” “废话,你常去吃那些 七八糟的东西,肠胃早就百毒不侵了,我能跟你一样啊!” 许亚文见蒋晓梅有点无理取闹,不过看她正难受的份上,也不想多争执。 蒋晓梅又猛喝了几口热水,然后仰卧在 上,谁知刚一躺下,又一阵恶心来袭,她几乎是跳起身来,直冲向厕所,在 水马桶边吐了个干净。 吐完后,蒋晓梅一张脸涨得通红,对许亚文说:“那家店的 ……肯定有问题,明天我就去找他们理论。” 当晚,蒋晓梅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肠胃炎,等挂完点滴回家,已接近凌晨了。 次 ,蒋晓梅照常去上班,只是一天都不怎么舒服。许亚文知道老婆心情和身体都不大好,所以一下班就乖乖开车去接,不让她挤公 。回家路上,蒋晓梅仍惦记着烤 店的事。 “那店的老板,长得像只猪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蒋晓梅气冲冲地说。 “哎……也不能这样说人家。”许亚文显出无奈。 “我可以跟你打赌,昨天那 ,肯定不新鲜!” “不至于吧?那家烤 店生意那么好,犯不着用些坏 啊,再说了,昨天那么多人,也就你一个吃坏了肚子。”许亚文话声越说越轻,生怕给蒋晓梅火上浇油。 “这能说明什么?或许那些死 烂 正好给我吃着呢?” 见蒋晓梅咄咄 人,许亚文只好叹口气,不再多说。 这时候,汽车驶下高架,已经离家不远,蒋晓梅正望窗外,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拍拍许亚文肩膀说:“等等,开慢点。” “什么啊?”许亚文问。 “看。”蒋晓梅手指窗外。 许亚文依蒋晓梅手指方向瞧去,看到窗外有个工厂一样的地方,一扇大铁门的门牌上写着:“东山火葬场。” “想不到吧,我们家附近,居然有个火葬场。”蒋晓梅说。 “是啊,我都不知道,那房产商的人也是 明,一个字都没跟我们提,难怪房子卖得比其他地方便宜。”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蒋晓梅正 道。 “那要说什么?你不怪我买新房子时没调查清楚么?” “不是!” “啊?” “那烤 店,也在我们家门前,说起来还比我们家离这火葬场更近,对不对?” “对,怎么了?”许亚文略有些紧张。 “万一……你说万一……那烤 店跟这火葬场有什么黑 易,把本来送去火化的死人 给送到……” “停停停!你别说下去了!”许亚文已经知道蒋晓梅要说什么,瞬间 到一阵恶心。 “你听我说完呀!”蒋晓梅把许亚文伸起来的手给按下去,“你想……死人 又不值什么钱,割几块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从那些快被火化的死人身上取点 出来,再卖去烤 店的话,对火葬场和烤 店来说,难道不是双赢?” “哎哟……晓梅,我今天才发现,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啊!”许亚文哭笑不得。 “你先别急着否认,中国有那么多奇葩事,多这一件也不算多。” “好好好,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去举报他们吗?” “把车停了,我昨天说过,今天必须得跟那家店理论理论。” “真去啊?” “废话!” 许亚文拗不过蒋晓梅,只好照做,过了不久,两人再次迈进了紫火烧烤店。 因为今天周一,所以生意不如昨天,明显客人少好多。蒋晓梅一眼便望见了那伙计,倒是老板不在。 伙计依然忙东忙西,另外还要负责收钱,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你们老板呢?”蒋晓梅直问。 “老板出去了。”伙计站定后回答。 “给我把他找来!” “他要出去好几天呢。” “有这种事?”蒋晓梅眉头一皱,“那我吃坏了东西,跟谁反映?” “吃坏了……啥东西啊?”伙计愣了一下。 “就你们店里的 啊。我昨天吃了你们店的烤 ,结果回家上吐下泻,去医院挂了一个通宵的点滴,你说你们店卖的什么 ,是死 ,臭 吧?” 蒋晓梅心中一团火瞬间点燃了,放开了声嚷嚷,也不管 引了多少目光。 “小姐,你这样说话不对啊,我们店的 一直好好的。”伙计回道。 “好我怎么会吃坏肚子?要不要给你看我昨晚医院的验血单子?算了,估计你这种人也看不懂,反正你得给我个说法!” “我又不是老板,能给你啥说法呀?”伙计一脸的无辜。 “你不是老板,所以你找老板来啊,跑腿的工作你不最擅长吗?” 蒋晓梅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连许亚文都看不过去了,在一旁劝道:“你冲人家打工的发什么火,慢点等老板回来再说吧。”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