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道：“班长，一定要掌握好度，千万不要有过
言论，更不要出现什么冲突。我们是写信建议。”政策是人定的，也是人执行的，有些人执行规定的时候特别死板蛮横强硬，也有人被执行的时候特别倔强，所以很容易发生冲突。后世很多案例都表明当初计划的过程是有多蛮力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克制。
曾泓洁看时间不早，让姜琳先回家，她再去找别人碰头开个会，利用校报的号召力发动一下同学们。
这种事情，自然是早做一分钟，就可能早一点帮到人。
他们希望明天下午送出第一批建议书。
五点半，姜
过来找姜琳。程如山不在家，她过来住一晚，看看小萌和小军，也能陪陪姜琳。
姜
适应得不错，学起来不吃力，但是起步晚所以需要全力以赴。很多需要背诵的、需要花时间吃透的东西，她纯靠着高强度的学习来应付。每天四点起
，晚上还要去路灯下学到熄灯为止，一晚上顶多睡四个多小时，从回来到现在瘦了一圈。闫润芝都心疼她，有时候给姜琳做好吃的，也给姜
做一份，他们去剧团的时候坐公汽给送过去，让她吃点好的补补。姜心里
动万分，也只能更加努力学习，只有顺利通过考试才不辜负家人的厚
。姜琳和同学们告辞跟姜
一起去坐公
车。姜
看了她一眼，“琳琳，不舒服吗？”姜琳：“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开始吐起来。”
姜
：“是这样的。”其实她自己都忘记当初的具体细节，只记得第一次怀孕反应比较大，第二次就没什么觉。琳琳是二胎，应该不至于太辛苦。她们坐上公汽，也讨论一下过几天期末考试的事情，复习得如何。
姜琳帮姜
查一下，发现她学得真的很不错，“姐，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捡起来，好厉害的。”姜
笑道：“在农场的时候也没全丢下，经常看看书。”她在农场就是管账的，有些东西入了门就比较容易。她也跟姜琳聊起学校计划生育的事儿，他们学校因为分了特殊班，老三届在一起谁怀孕什么的就很明显。
“也有让打的，说是不支持工作会影响毕业分配，有些同学就听了。有的觉得实在照顾不过来，既然有人要求，索
就打了。也有不肯的，一直被做思想工作。”姜琳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怀孕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
觉，她不由自主地就会生出一种温柔的母，想无条件对孩子好，甚至听到别的孩子受伤害都觉得不好受。尤其听到有人不想打掉却被迫打掉的，她会觉得心酸。
所以，他们一定要写那封信，而且要尽快，能帮到哪怕一个人，那也不白忙活。
姜
却庆幸程如山能干，琳琳这里就不会有麻烦，否则说不定怎么着呢。有人一起说话，坐车也不无聊，不知不觉就到站。
文生正领着一串小萝卜头在接站呢，看她们下来，孩子们围上去问好，文生把姜琳的书包接过去，大家一起回家。
路上姜
问问小军有没有调皮捣蛋之类的。大宝道：“大姨你放心，弟弟现在乖着呢。”
当然，乖是没那么乖的，小军被
养了六年的小脾气怎么可能是二十天就改好的？但是大宝觉得有进步，就要表扬，给小军面子，不要让他丢人。小宝就嘿嘿笑，哭闹没用，撒泼没人理不乖没零食吃，大家还不和他玩儿。现在小军最怕大宝，也最听大宝的话，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着。
可惜，大宝不允许他一直跟着，要求他平时多在家里反思错误，争取都改掉。
大宝把学校老师教育调皮孩子那一套全用在小军身上，神奇的是，由他来说比老师和家人说更容易让小军接受。
见大宝维护自己，小军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自豪
，
了
脯，“妈，你不要担心，我乖得很，好几天不欺负姐姐。”小萌使劲点头，“来姨家就不欺负了。”
欺负还是欺负的，不过有文生大宝小宝，小军也没机会把欺负落到实处，顶多撒泼对小萌说厉害话。
可惜，说完以后大宝的惩罚就跟着来了，最后小军发现自己骂小萌，反而是自己吃亏，所以最近他不骂小萌，不高兴也能尽量克制一下。
从前，他可是一秒钟都忍不了的。
姜
看小萌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小军也乖乖的，心里高兴，特别。她庆幸自己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看到孩子这样，一切都值得。小宝牵着姜琳的手，关心道：“琳琳，你学习累不？”
姜琳笑道：“不累啊，大姨才累呢，一个月要学一年的，简直累得不行。”
孩子们就夸姜
。到了家，闫润芝几个已经把饭做好，让他们洗手吃饭。何亮几个都有工作，晚上没回来，就他们一家吃饭。
闫润芝看姜琳只吃咸菜和馒头，并不吃
，就问：“宝儿娘，不合胃口吗？”她特意买的筒骨，熬了冬瓜骨头汤，里面还放了一点笋提鲜，汤里飘着一层金
的浮油，漂亮又有食
。姜琳也不瞒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开始吐了。”尤其是闻到鱼腥味还有
的油腻味，她就会难受。这么好的饭菜，吐了多浪费，反正她吃别的也管
，等不吐再吃也一样，不会缺营养的。小萌和小军以为姜琳和她一样，小萌还给姜琳出主意，描述一下自己的
受。姜琳笑道：“小萌真好，姨没事的，就是暂时吃不了油腻的，过阵子就好啦。你也要吃
啊。”小萌点点头，吃了一大口米饭。
闫润芝：“大宝小宝，你们看妈妈多辛苦哟，以后可要好好孝顺妈妈。”
文生和大宝小宝听说姜琳难受
都吃不下，可心疼坏了。她以前最喜
吃嫲嫲做的，这会儿不吃，不定得多难受呢。他们几个吃
都不香了。姜琳看他们那样，笑道：“妈妈没事的，今天中午在食堂吃多啦，晚上就吃不动了。”她不想让孩子们担心她。
闫润芝起身把小砂锅坐在炉子上，等水开了滴几滴油，扔一把洗干净的小青菜进去烫烫，再加一把细粉丝，加上几个冻虾仁。烫出来以后清脆碧绿，带着鲜甜的味道，一点都不油腻，看着特别有食
。省城冬天没有这种青菜，都是从江南顺着运河过来的，只在有限的国营菜场出售，另外一部分送到军区大院来，价格不便宜。
因为冬天的小青菜比夏天的好吃，又
又甜，所以就算贵也不够卖的。闫润芝也去抢了一点寻思给姜琳换口味。
“宝儿娘，要不要来点酱油？”
姜琳：“娘，给我来点辣椒酱。”这几天她觉得嘴里淡淡的想吃点什么重口味的，馋得很。
闫润芝用布垫着端给她，“这个不油腻还
口，宝儿娘你多吃点。”辣滋滋的带着淡淡的甜味儿，姜琳吃得很开心，以至于孩子们觉得小青菜是最美味的。
吃完饭闫润芝让孩子们跟着程蕴之听收音机、看书讲故事，都不要去闹姜琳。
姜
也和孩子们亲近一下，给他们念故事书，大宝小宝对故事的渴望简直到了一种痴
的程度。姜琳从图书馆借回来的都不够他们看的，甚至还借了未被销毁的一些古代志怪小说。因为有文言，看不懂，一般都是程蕴之给念，今儿姜在，她就负责念顺便解释一下。姜琳去把医院的检查证明以及军区政治处开的条子都放在书包里，明天去学校给孙干事看，免得孙干事拿这事儿总挤兑刘老师，影响他的工作。
程如山不在家，她也不说给闫润芝等人听，免得他们担心。
闫润芝熬了红薯甜汤给大家吃，姜琳也喝了一碗。
闫润芝看小宝在姜琳身边扭，就提醒他，“小宝，不要总到妈跟前去，小心妈妈的肚子。”
小宝：“妈妈咋了？肚子疼吗？”
闫润芝就领他们一边去说悄悄话，“宝生坐的火车和我们坐的不一样。宝生的火车连着妈妈的肚子，以后肚子会越来越大的，所以妈妈很辛苦的哟。”
她搬出送子
来，说送子把小宝宝送上火车，火车连着妈妈的肚子，九个月以后，小宝宝到了，妈妈就可以去医院把小宝宝接出来。文生和四个小孩子听得非常认真，尤其大宝小宝求知
强，还一个劲地问问题。小宝：“火车什么样？看不见吗？”
闫润芝：“看不见的，送子
是神仙，我们都看不见的。”大宝：“神仙不是
信吗？”闫润芝：“……”
文生：“戏文里说的，有玉皇大帝、西王母、城隍……”他列举了一堆，“送子
肯定也有的。”小宝：“我知道了。你们看看哪吒啊。”
上半年他们看了《哪吒闹海》《人参娃娃》等电影，对里面的法术神仙之类的深有
触。他们展开了联想觉得宝生和哪吒那种小仙童是一样的，小宝笑道：“我宝生是小神仙？”闫润芝：“每个小孩子一开始都是小神仙，慢慢地懂人事，就变成人啦。神仙都喜
到人间来当人的。”姜琳听得
不上话，想说点科学的东西，孩子们
本不听。她就随他们去了，小孩子有丰富的想象力也很好玩，等以后突然明白过来会觉得哎呀，那时候怎么那么幼稚呢，真是不可思议呢。晚上姜琳和姜
带着四个孩子睡在东间炕上，孩子们都跟妈妈亲近一下。结果第二天一早，姜琳起来吐得自己胃都
，头晕眼花的，简直不能再难过。四个孩子吓蒙了，大宝小宝匆忙就要往外跑，“我们去喊大夫。”
姜
给她端水漱漱口，拦着大宝小宝，“不用找大夫的，妈妈这是怀宝宝的正常反应，过些天就好了。”她还是简单给大宝小宝讲一下，表示因为宝生要来，所以妈妈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会难受一阵子。
大宝想了想，“那我和小宝来的时候妈妈岂不是更难过？”
姜琳赶紧安
他们，“才没有呢，接你俩的时候一点事儿都没的。”闫润芝过来看看，“宝儿娘怀大宝小宝的时候，总共吐了没几天就好了。这一次肯定也差不多，赶紧考完试就能回家养着。”
在家里有人照顾，总是舒服得多。
姜琳笑道：“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的，”
吐过以后又躺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一些。
闫润芝给她做了很清淡的
蛋面，另外还多煮了蛋，让姜琳和姜带着，上午饿了没到饭点可以垫一下。“今天我们带小萌去回
堂看看，顺便让蓝大夫帮你
点什么，不要吐得这么难受。”姜琳看了看，“文生呢？”早起来没看到他呢，平时他出去吊嗓子会来跟她说一声的。
正说着文生从外面回来，用褂子衣襟兜着几个大桔子，“娘，我给你要了几个橘子，你带着难受了就吃一个。”
这时候的橘子都是柑子，保存不善有些
水分，但是味道依然很清。看他大冬天跑得居然额头有汗，姜琳心里暖暖的，觉得不那么难受了，“你去哪里
来这么大的柑子？看着好甜呢。”文生指了指东边，“我去找几个老
打听怀宝宝怎么才能不吐那么厉害，有个老让我给她唱戏，她送我橘子。”姜琳看他指的那方向，可是大领导们的独栋小楼区域，都是有警卫的，他居然就进去了？果然现在他在军区受
得很。她拉着文生的手，“文生真好，娘觉得可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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