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推他。 一边推他一边“唔唔”呜咽着,试图告诉他。 男人噶了呼,紧紧扣住她不放。 没办法,她只得用手拍他,并摆头,拼命摆头。 终于,他缓缓放开了她的,俊眉轻蹙地看着她,腔起伏得厉害。 耳发热、两颊滚烫,她同样气吁吁。 在他的注视下,她连忙微微侧了身,想要背过他一点,伸手去捻贴在门牙上的黑纸。 男人抬手扶额。 在她转过来的时候,男人正好将手拿开抬起头,然后,她就听到他恶狠狠地道:“樊篱这种人治死罪都是轻了。” 郁墨夜懵了懵,这怎么又突然扯到了樊篱的头上?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也没有继续。 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气氛就变得特别微妙尴尬。 郁墨夜瞧见墙角边上有一口缸,里面还有半缸水,她连忙从地上起身,“我去洗洗。” 拾了男人丢的锦帕,她走到缸边,执起漂浮在水面上的葫芦瓢,舀了一瓢水,将锦帕在里面浸,然后拧了半干,就擦向自己的脸。 其实,麻子脏污是其次,或许男人已经替她擦拭干净了。 她只是想要让自己的脸被冷水冰一冰。 两颊就像是被高温的烙铁熨过,烫得惊人。 浸、拧干,擦脸,她磨磨蹭蹭、反反复复搞了好几遍,就是不想回到位子上。 因背对着男人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没有看她这边? 可这样一直洗下去也不是办法,脸上几乎就要了一层皮。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严重的事。 猛地回头:“我这样将脸上掩饰的东西都搞掉了,让他们看到,岂不是更加怀疑我们图谋不轨?” 男人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已经怀疑了,也不在乎更加。” 说完,又唤她:“过来。” 见他气定神闲,她也莫名安定。 稍稍犹豫了一瞬,再次走了回去,在他面前坐下。 “转过去,背朝朕。” 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转了个身。 这样也好,背对着他,省了尴尬。 直到发上一重,她才反应过来,他在给她绾发。 没有梳子,他就用手指给稍稍理了理。 虽看不到他,但是可以看到地上投过来的影子。 显然很笨拙。 毕竟身为天子,从来都是被人服侍,从未服侍过人,包括绾发。 望着地上两人的暗影,郁墨夜有些恍惚。 恍惚地觉得,他其实对她是不错的。 甚至是特别的。 至少,她从未见过他给谁擦过脸,更从未见过他给谁绾过发。 她第一次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温情的东西存在。 是因为有了那层关系吗? 她不知道。 正怔怔忡忡想着,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还是以你四王爷的真实面目示人吧。” 边说,边将她的长发束成了一个公子髻。 郁墨夜回过神,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还是以四王爷的真实面目? 所以,是男儿身是么。 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灰不溜秋的袍子,倒也还好,是男亦可女亦可的那种。 只是,让萧震他们发现,她不仅面容变了,连别都变了,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不会更加怀疑他们动机不纯吗? 又是乔装改扮,又是男扮女装! 哦,对,男人方才说过,既已怀疑,就不在乎更加。 好吧。 他让怎样做,她就怎样做。 只是,她隐隐约约有种错觉,他的这句话,怎么那么值得推敲呢? 以四王爷的真实面目? 她的真实面目,难道不是女子吗? 却将她绾成了男人发髻。 还说这样的话。 所以,他的意思是…… 她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四王府的男主人的那个他,被他称作四弟的那个他? “皇兄会治我欺君之罪吗?” 坐回身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男人默了片刻,回道:“朕要考虑考虑。” 郁墨夜汗。 这么长时间还没考虑好吗? “你怕死吗?”男人问她。 废话! 谁不怕死呢。 不怕死也不会活得这么辛苦。 没等她回答,男人又自顾自说道:“朕还以为你不怕。” 晕。 从哪里看出她不怕的? “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男人抬眼,凤眸深深,凝向她。---题外话---万字更新毕~~道具还是贴在评论区谢哈,谢谢孩纸们,群么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心险恶,你又懂得几分?【第一更】 理由? 不杀她的理由? 郁墨夜怔了怔屋。 有什么理由呢? “我是皇兄的……”差点口就出了“亲弟弟”,旋即意识到自己女儿身早已暴,遂连忙改成:“亲妹妹。” 男人倏地笑了。 也不知是第一次听到亲妹妹这个词觉得好笑,还是笑其他的别的,低低笑。 然后,黑眸映着烛火,晶亮如星地睇着她。 薄轻启:“难道你没听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亲妹妹又如何?欺君照样死罪。” 好吧,就知道不行。 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想,如果她说,她不仅是他的亲妹妹,还是他的女人,他会怎么说? 当然,她说不出口。 思忖了片刻,她才道:“我对皇兄赤胆忠心、一心一意。” 原本以为他会说,对君王忠诚乃是天经地义,天下人都应如此,这是本份。 让她意外的是,他竟没这样说。 而是问她:“此话怎讲?” 她就愣了。 不就是一句再好懂不过的话吗?既没隐,又没双关,就字面的意思。 还问她怎讲?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