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一颗心跳得好快,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 “可是你的身子……”樊篱并不愿意。 “没事,不是有你这个高手在吗?”男人坚持。 樊篱太了解这个男人,若是执意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谁劝都没用,就算他此刻不同意,等他走了,他肯定会自己跑出去,所以,只能遂他的愿。 樊篱走去梳妆台,自屉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走过来替男人贴在脸上,“戴上它吧,不然,两个皇帝,天下要大了。” 男人“嗯”了一声,催他:“快点。” 毕竟一两夜,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一两个时辰都可能会发生任何变故,何况这么久?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打开厢房的门,风雪直直灌入,两人都浑身一颤,被风雪了眼,衣发翻飞间,男人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哑声喃喃了一句:“下雪了……” 天牢里肯定如同冰窖吧? 樊篱返身,取了一件厚披风披在男人的身上,系好,便挟住男人,脚尖一点,飞身进入纷纷扬扬的雪幕中。 他们直接回了。 < p> 因为樊篱有随意进出的牌,看门的守卫大多都认识他,他说随行的男人是自己的师弟,守卫们就都放了行。 他们直奔龙。 龙里帝王不在,王德也不在,樊篱问其他人。 人们很奇怪:“今四王爷行斩之刑,皇上去监斩去了,法师不知道吗?” 樊篱惊懵了。 男人当即一口鲜血出来,吓坏了龙的一众人。 樊篱连忙去扶他,他却踉跄上前,一把抓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衣领,嘶声问:“时间、地点?” 变故突如其来,人本反应不过来,而且,又被男人面苍白、目猩红、嘴角血迹斑斑、浑身戾气的狰狞样子吓住,“什……什么?” “行刑的时辰和地点!”男人目眦裂,又咬牙重复了一边。 吓得魂飞魄散的人这才明白过来,“在……在东门,巳时……” 人话落,男人猛一松手,人重重跌坐在地上。 男人和樊篱同时转眸看向外殿墙角的更漏。 赫然已是巳时! 两人皆脸大变,男人再次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他却也顾不上,息地抬袖一揩,便对着樊篱虚弱道:“快……” 樊篱也不敢耽搁,伸臂挟了他,在龙一众人惊错的目光中飞身而起,直直飞入大雪之中。 也顾不上还在里,施展轻功踏风而行是不可以的。 立即就有卫将他们当成了刺客,甚至还准备了弓弩手,准备将他们下来。 樊篱不得不大喊:“是我,樊篱,皇上派我有急事!” 因为樊篱近一年来经常在里出没,很多卫都认识他,深知此人跟当今帝王的情,又听说是帝王所派,且还有急事,哪还敢有半分造次? 樊篱带着奄奄一息的男人,疾飞出皇,直直奔东门而去。 ****** 东门 虽然行刑来得突然,并未像以往一样,事先先贴出告示,后来再行刑,但是,东门的刑场内外,还是挤了闻讯前来围观的民众。 哪怕是天寒地冻、风雪加,也丝毫减少不了众人观刑的热情,就算朝廷派了很多卫在维持秩序,大家还是你挤我我挤你,想离近一点看。 因为,这次被行刑之人是当朝四王爷郁墨夜,而且,还是很少很少能见到的残酷之刑,斩。 高高的刑台上,厚厚的砧板已经摆上。 砧板呈长方形,长约一人的身长,砧板正中的位置是铡刀,砧板四侧有大约一尺高的栏板,据说是防止斩之时鲜血四处溅。 郁墨夜被侍卫抬着放在砧板上的。 仰面而躺,她望着大雪纷飞的浩瀚苍穹,心中早已没了一丝起伏。 风雪骤急,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上、睫上,片刻便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监斩官的声音响起:“时辰到,行刑!” 她看到两个身材彪悍的刽子手走向铡刀,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希望两个刽子手能朝她上身斩一点。 她曾经看过书,斩是有学问的,朝上一点跟朝下一些是大有不同。 虽说都是一铡刀下去,拦切断,让手足异处,但是,如果斩朝上一些,人,会死得快,如果朝下,则就算拦切断,人成两截,却还是会不死,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会慢慢痛苦死去,残忍至极。 她只求死得痛快一点。 她看到两个刽子手都朝自己的掌心啐了一口唾,然后抓握住铡刀的柄。 然后,大力下。---题外话---孩纸们都很聪明啦啦啦~~谢谢【h-l3xiatqe】亲的荷包~~谢谢【b奔波b】、【看谁不扔俩蛋】亲的花花~~谢谢【15954891498】、【fellsys】、【13577137316】、【soso678】、【13886074166】、【灵活力橙】、【lylsh93】、【linash chchen】、【twosoyar】亲的月票~~你们,群么么~~~ ☆、第三百零五章 就地焚尸 刑场高台正对面的茶楼上,二楼,朱红的窗门大开,窗门的里面倚窗而坐的两人正悠闲地品着茶。 一人是当今帝王,一人是岳国七王爷。 “为了不影响我大齐与岳国之间的友好邦,朕特意将行刑提前至今,让七王爷见证完才回国。” 帝王边说,边将一个致的朱漆锦盒推到对方的面前。 岳王爷垂目,伸手将锦盒略略打开了些许屋。 一枚硕大的夜明珠入眼,且还不同于一般的夜明珠,普通的是白或者透明,这颗竟是极其罕见的紫,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宝。 角微微一勾,手指将锦盒盖上,岳王爷抬眼看向面前龙章凤姿的男人。 “陛下的诚意,本王深切地觉到了,陛下放心,本王回去后定会好好跟皇上禀明此事。” 两人都优雅地举了举杯,各自垂目小啜。 将手中杯盏放下,帝王再次抬起眼帘,“此次七王爷来得突然,事先也未有通知,朕未能提前安排好一切,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七王爷海涵,对了,可是母后邀请的王爷?” 帝王语气淡然,边说,还边转眸,看向窗外的纷飞大雪,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那么一问。 岳王爷却是眸光微闪,听出对方话里的试探。 是谁的邀请,他自是不会说。 “没有,”岳王爷微笑摇头,“没有谁的邀请,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敝国有庆事,贵国不是也经常派人前来祝贺,本王只是想给太后娘娘和陛下一个惊喜而已。” 帝王也笑,眸深邃,“七王爷真真是有心了。” 听到外面监刑官的声音传来:“时辰到,行刑!”帝王眸光微敛,起身站起,岳王爷亦如此。 两人走到雅阁中的另一扇没有摆放桌子的窗前,凭窗望去,便正好看到铡刀落下的那一刻。 帝王微微眯了眸子,岳王爷面无波。 围观的民众倒气声、惊呼声、唏嘘声此起彼伏。 铡完后,两个刽子手放下砧板四周挡血的栏板,被切成两段的尸体便赫然显在众人眼里。 场下再次一片sao动。 窗边的帝王略略垂了眉目。 这厢,樊篱带着男人赶到的时候,便正好看到这一幕。 两人骇然看着砧板上已被切成两段的身子,如遭雷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两人皆忘了动,忘了呼,直到被边上动的民众一挤,两人才猛地回神。 “不——” 男人眸沉痛,哑声嘶吼,殷红的鲜血顺着白壁的嘴角汩汩冒出。 樊篱呼骤急,亦难以置信,手背上蓦地一热,他垂目看去,殷红刺目,是血,他才发现是身侧的男人溅出来的。 看到男人在抖,身子在抖、手在抖,在抖,眼睫也在抖,嘴角的鲜血更是止不住,樊篱心中一疼,连忙将他紧紧扶住。 可男人大力甩开他,想要上前,却脚下一踉,险些栽倒在地,他再次将其扶住。 男人一把抓了他的手,眸中的赤红比嘴角的鲜血还要妍妖冶,“带……带我上去……” 樊篱自是知道他所说的“上去”是上去哪里? 如今斩已经结束,回天无力,最重要的,众目睽睽,他们以什么身份上去?特别是这个男人。 樊篱有些犹豫。 窗边的帝王不经意的一个转眸,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樊篱和男人,他脸一变。 看了两人片刻,他回头,沉声:“霍谦!” 守在茶楼雅阁门口的卫统领霍谦闻声而入。 “四王爷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也不可能将其葬入皇家墓地,去通知他们,就地焚尸!” 就地焚尸?霍谦怔了怔,领命,快步离开。 这厢,樊篱跟男人还未上去,人群中再次惊呼声一片。 “啊,这是要做什么?不是人已经手足异处了吗?” “在倒灯油呢,估计是要就地烧掉吧?” 樊篱和男人惊错,齐齐朝台上看去,只见两个刽子手正在将灯油倒在木制的砧板上,其中一人还拿出了火折子吹着,扬手将火折子丢在浇灯油的砧板上,顿时,火光大作。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