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发丝淋透透,男人又拿起皂角,涂抹在她的发上,修长的手指虽然笨拙生疏,却很温柔地轻。 池轻觉得,随着头皮的舒服放松,身上的每个孔似乎都舒展开来。 那觉,就像是有一片柔软的轻羽若有似无刷过心弦。 让人有些微,让人有些微醉,舒服得她甚至有些想,就这样睡了过去。 闭目享受中,上忽的一热,男人独有的馥郁气息钻入呼。 她心口一颤,猛然睁眼,就震惊地发现,男人竟然在吻她。 而且,姿势…… 他躬着,直接从她的头这边探身过来亲她,所以,他们两人的头的朝向就是相反的方向。 这样反着吻她,她能看到的只有他的颈脖,以及跳动的喉结。 心跳踉跄,她忘了反应。 大概是知道她回过神来定然会推开他,所以他也没有贪心,只是衔起她的瓣了,便放开了她,坐了回去。 池轻红透了脸,再次闭眼不睁。 男人又舀起桶里的清水将她发上的皂角都仔细地清洗干净,用锦巾将发上的水擦了擦,包起。 “好了。” 池轻这才敢睁开眼,双手扶住头上的锦巾,起身。 男人将脏水提到外面去倒掉,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包住发丝的锦巾拿掉,执起木梳开始梳理。 还没梳两下,木梳就被走过来的男人接了过去。 池轻急了:“别,不用,我自己来梳。” 她知道,就算洗,那些打了三年的死结也一定梳不开。 男人却没有依她,一手将她的头扶正,另一手就开始轻轻梳了起来,边梳边道:“放心,不会疼你的,我将打结的地方梳到发尾,然后,将发尾减掉既可。” 池轻一震,原来他知道。 也是,一个三年没梳过头的人,又那么长的头发,想也想得到会打结。 既然知道,她也坦然了,就任由着他去梳。 他梳头的手法依旧生疏,但是很小心。特别是梳到有结的地方,他会用一手握住发的一端,再轻轻往下梳,不让她的头皮承受一分拉扯。 池轻坐在那里,静静看着铜镜里的他。 烛火氤氲,她觉得一切都好像在做梦。 梳了好久,终于将打结的地方都梳到了下面,男人又拿来剪刀,直接替她将发尾剪了。 见她盯着铜镜里的他不放,男人角一勾,凑到她的耳边,同样看着铜镜里的两人,低声道:“好了。” 池轻回过神。 “谢谢。” 拿起木梳她自己再梳了梳。 丝毫无阻碍,发丝已彻底梳开,她觉得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忽然想起什么,她看向殿中的更漏,“夜已经很深了,你快回去就寝。” “没地方就寝。”男 人平静回道。 池轻一怔,抬眸看向镜中的他,又听到他紧接着道:“龙榻已毁,你知道的。” 池轻这才想起今她自密室出来后,他一掌掀翻龙榻的事情。 只是,龙榻不是只是侧翻而已吗?摆正便可以了,怎称得上毁? 并没有揭穿他,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所以呢?” “所以,不知香凝能否收留?”男人看着她。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他却说得格外认真。 见池轻不做声,他又补充道:“就一宿,明我便让人重新做一张龙榻。” 池轻侧首看了看榻上的姐妹二人,又起身环顾了一圈殿中,只有一张。 “我去看看偏殿有没有?” 池轻往外走,他跟在后面。 偏殿里面没有清扫,也没有掌灯,一股灰尘的气味,也一团漆黑。 池轻看了看,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又准备转身回内殿取火折子,却不想直直撞在紧随其后的男人口。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男人却是顺势抱住了她。 深裹入怀,男人暗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池轻……” 池轻心颤得厉害,为他的举措,也为他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心虚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也颤也哑。 “不做什么,就想抱抱你,亲亲你……” 低哑惑人的声音落下,他的已经找寻了过来。 池轻心跳得厉害。 所幸黑。 想要避开,却是已被对方吻住。 这是一个霸道又强势的吻,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扣着她的身,将她完全按在自己的怀里。 深深汲取着她齿间的芬芳。 池轻觉到窒息,她拍打着他的后背,想要让他放开她。 男人却并未让她如愿,一边吻着她,一边带着她后退,将她吻倒在一张桌子上。 是桌子吧? 眼前太黑,她也已被男人亲得七荤八素,只能从背上冷硬的触来觉得,是张桌子。 “好想你……三年来每天每天都在想你……真的好想你…….” 男人含糊不清的低喃自两人相的瓣逸出。 池轻身子颤得厉害。 一起颤抖的,还有一颗心。 当男人解开她寝衣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因为,她跟他一样,她也想了他三年。 虽然有时有恨,有时有怨,有时不甘,有时心痛,但是,无论哪种情愫,她的的确确在密室里想着头顶的他,想了三年。 但是,她很紧张。 紧张自己身上的伤痕,虽然黑,看不到,但是,手还是能觉出来的。 也紧张那方面,毕竟三年没在一起了。 所以,她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当身心蓦地被占据的那一刻,她觉眼前就像骤然有闪电划过,一片煞白,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帝王急急踏进龙,王德连忙了上来,刚准备跟他禀报樊篱来了,在内殿等着,可还未开口,就被帝王吩咐道:“快叫青莲起来。” 青莲在偏殿带着六六已经睡下,王德不知发生了何事,看帝王一脸急,也不敢有一分耽搁,连忙去了偏殿。 樊篱在内殿听到动静,快步走出。 他夜里回到城北小屋,听郁临渊说了那个女人的事,他震惊不已,难以置信,便进来求证。 帝王看到他在,先他一步开了口:“你也行,随我走。”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带头走在了前面。 樊篱 莫名,可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紧步跟上。 这时青莲也披衣前来,也来不及问,见两个男人大步星走在前面,便赶紧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一行三人入了香凝,直奔内殿。 在帝王的带领下,樊篱跟青莲来到榻边。 看到静静躺在榻上,似是睡着的三人时,樊篱跟青莲都惊错在了当场。 青莲夜里的时候听王德说过,有个以帕子掩面的女人抱着两个孩子没见进龙,却诡异地从龙里出来的事。 她当时心里就在猜,会不会是这个女人。 果然。 樊篱也是有心里准备前来的,因为郁临渊跟他说了,女人还活着,且还生了一双孪生姐妹。 然而,饶是都已有心里准备的两人,在看到此母女三人时,还是震惊了。 不是震惊她的活着,也不是震惊她竟然生了两个孩子,而是震惊,她们三人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瘦,真瘦啊,又憔悴又瘦。 池轻原本脸就不大,如今瘦得更是大概真的只有巴掌大了吧,而且下巴尖得吓人,虽双目轻阖,但是明显凹进去,可以想象她睁开眼睛,眼睛一定大得可怕。 两个小不点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小,那么小,并排躺在那里就像是两个小老鼠。 “她突然晕厥,快看看她怎样了?”帝王指了指睡在另一头的池轻。 樊篱离池轻近,便掀了被褥一角,将她的手臂拿了一只出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