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常挣扎一下而已,她也知道婆婆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好,不会太任。 着实是坐月子太无聊了,她就天天在炕上这一亩三分地,因为下面还没彻底愈合,想走太多路也不现实。 乔瑞臣在外头耽搁了许久才进来,进门身上还有点水气,估摸着是在厨房擦洗过。 “相公你带了什么回来啊?”苗婉把上回的尴尬全抛在脑后,她已经无聊到脸可以彻底放弃的程度了。 “有西平郡的小食吗?哪怕是油锅盔也行啊。” 虽然面饼很硬,但特别香,她拿来跟磨牙一样吃上一小块,就心意足了。 乔瑞臣点头:“带回来了。” 苗婉惊喜起身:“真哒?” 乔瑞臣有点愧疚,“咳咳……还有沙果干,都让娘给收走了。” 苗婉:“……”那你还跟我说什么?呜呜呜…… “不过我还带了些你能用的东西回来。”乔瑞臣见媳妇鼓着小脸,立刻道。 苗婉有气无力趴在炕上,“什么呀?” 乔瑞臣从门口提了个包袱进来,“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羊?年前北蒙杀了一批羊过冬,现在还活着的羊,剪也不会冻死了,所以我请人把羊都清洗过,全给你带回来了,有足足一骡车。” 苗婉来了兴致,她爬起来,“在哪儿呢?” 乔瑞臣给她提过来。 北蒙人养的羊都是羊,羊大部分没有那么软,只有腹部的软一点。 不过苗婉当时没想到,乔瑞臣收回来的羊都掺在一起,想要挑出来没那么容易。 这些羊想要做衣不是很合适,会扎皮肤,但做羊毯子会特别合适。 “那相公你帮我去一趟杨家,定做几个纺棉线的纺锤……诶?”苗婉说着,话音突然一顿。 她想到该怎么解决聚福食肆因为地方大,人手不足的问题了! 可以用滑轮啊! 后世改革开放后,供销大厦里都还在用这种方法开单子算账呢,本不需要太多人。 当然了,苗婉物理不好,复杂的她也不会,可林家和杨家都是手艺人,人家研究下说不准就能有惊喜。 而且只要角度合适,只需用跟药捻子一样的几个小滑轮,就能实现单向传送。 乔瑞臣见苗婉突然愣住,因为上次帮闺女……他自觉跟媳妇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了。 他轻轻伸出手贴了贴她的额角,“阿婉?” 苗婉一把抓住他的手,“相公,你每次回来都能给我带来惊喜,你真是太啦!” 乔瑞臣心底特别愉快,好久没听到媳妇的彩虹了,这让他眼神柔软了许多。 心神微微漾下,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拥住苗婉—— “哇!”淘淘的哭声来的比亲爹的动作快。 烦不烦人,人家睡觉呢,你们两口子叭叭没个完。 淘淘哭得特别大声,小拳头都从襁褓里伸出来,闭着眼就在空气中挥舞。 苗婉立刻放开乔瑞臣,把闺女抱起来,冲颇有些手足无措的乔瑞臣笑道:“你闺女子急,偏偏还胆小,早上才被自己的吓哭,也不知道随了谁,咱们两个一直说话,她不乐意了。” 乔瑞臣:“……”听起来,随谁不是很清楚吗? “你快过来看看她。”苗婉冲乔瑞臣招手,“你要不要抱抱?” 虽然她觉她和乔瑞臣都不懂,就已经晋升为孩子爹娘。 但对孩子来说,父母情是否和睦,会对他们的成长影响很大。 乔白劳长得好看,人也听话,这种世道,她也不可能和离,更接受不了个妾立在身边膈应自己,那肯定要跟他好好相处。 甭管懂不懂,彼此有共同话题就够了,现在话题就在眼前。 她把擒着眼泪搭搭的淘淘往乔瑞臣面前送,“你抱抱她?小孩子其实是能够记住味道的,相公你总不在家,回来了多抱抱她,等她记事以后,才不会忘记你。” 乔瑞臣先是僵了下,而后听清苗婉的话,若有所思伸出手。 从外头端着姜汤过来的耿氏,见这小两口一个敢递,一个敢接,差点没喊出来。 淘淘红皮子都还没退完呢,不到一个月的孩子浑身都软的很,脖子也立不起来。 让一个不会抱孩子的男人去抱,都不仔细叮嘱一番,心也太大了。 谁知不等她开口,乔瑞臣小心翼翼横跨一步走到苗婉身侧,连孩子带孩子娘一起抱住了。 他轻轻亲在苗婉的额角,眼神温柔看着她和她怀里吐泡泡的淘淘,西北的天还冷着,他心里已经温暖如。 “阿婉和淘淘都不要忘记我,我会多回来的。”这已经是乔瑞臣能说出最麻的话了,他耳子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耿氏端着姜汤躲在门外,咧嘴几乎笑开了花。 儿子这是开窍了呀! 苗婉被他亲得愣了下,这,这跟被哈士奇舔了也不一样啊! 莫名她心里突然有点慌张,她瞪乔瑞臣一眼,“你干嘛突然亲我。” 氓! 乔瑞臣眼含笑意,“你我是夫。” 苗婉:“……那,淘淘还看着呢,你这是教坏小孩子。” 乔瑞臣刚要开口,苗婉猛地转身想退后一步,匆忙打断他的话,“你可别说她现在不懂,我闺女随我,可聪明了!” 门外见媳妇躲在墙角,也跟着过来偷听的乔盛文,促狭地看了眼耿氏。 儿媳妇儿确实聪明,娘子那一套你儿子我儿子的规则她学得快。 谁知里面苗婉转身太快,乔瑞臣还抱着她没松手,两个人因拥抱离得又近,她后脑勺‘砰’地一声就撞在了乔瑞臣下巴上。 “嘶……”苗婉疼得神扭曲。 乔瑞臣也闷哼出声,嘴都磕破了。 淘淘乌溜溜的大眼睛转着转着,看到一抹鲜的红。 她眼珠子追着她爹的嘴动,伸手啊啊去够,怎么都够不着,一着急又哭了。 耿氏听见动静进来,见儿子瓣冒血,心窝子又有点。 这两口子当初算着八字合的呀,怎么相处起来事儿这么多。 苗婉借着要给淘淘喂的理由,把乔瑞臣给打发出去。 “你帮我去一趟杨家定个纺锤呀,还有回来给我买点棉线,对了,再买些纸墨吧,我要画点东西。” 乔瑞臣轻轻嗯了声,站在门口看着低头哄孩子的苗婉,好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媳妇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越来越多,像个渐渐从天边升起的小太,时间越久,她越灿烂温暖。 以前,他只想负责,现在,他更想让她能一直灿烂下去。 送纸墨过来的时候,乔瑞臣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要说的事情,“对了,托巴音找人送出去的信,那行商让人送回来消息,信已送到江南阮家了。” 苗婉已经把淘淘给哄睡了,听见乔瑞臣的话,特别高兴,“那什么时候能收到阮家的回信呢?” 乔瑞臣算着行商的脚程,“快则两月,慢则半年,怎么也该到了。” 苗婉觉得有些慢,不过她也不在乎阮家是不是愿意把莫须有的方子让她卖出去,她更在乎的是他们收到方子以后会做什么。 只希望阮家人别跟姓氏一样,千万要硬一点,先狠狠给景伯继室几个大比兜,替她打个前站。 巧的是,她在心里许愿的这会儿,阮家大房和阮家二房两个当家人,也就是苗婉的大舅和二舅,正带着嫡子在商议,面前摊开的,正是苗婉的来信。 作者有话说: 周末都万哟~18点见! 第47章 “爹,为什么阮氏的祖传食方,会被小姑姑带走?”阮氏长房嫡长子阮嘉笙有些不明白。 即便景伯府都不是东西,毕竟是勋爵之家,阮氏陪嫁的铺子也没有食肆,陪嫁食方有啥用? 阮家二老爷阮衾叹了口气,“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咱家盛衰,当年你曾祖父将你小姑姑捧在手心里疼,大概怕她以商贾家娘子的身份嫁去伯府会叫人瞧不起,想把方子给你小姑姑,让她讨好夫君以站稳脚跟。” “若如二叔所说,曾祖父也不至于给了小姑姑,不给咱们呀。”阮嘉笙还是不明白。 这心疼孙女可以理解,难不成儿孙都是捡来的? 二房嫡子阮嘉麟不像大堂哥那么较真,“反正小表妹把方子送回来,就是好事儿,咱们先试试这方子,若真如信中所言,极受学子们,咱们酒楼就有救了。” 阮氏女嫁了个白眼。 景伯府全靠阮氏家财才有如今的体面,可景伯气死原配不说,还整出个什么表妹来恶心旁人。 当谁不知道,那一表三千里的王氏女,不过是个渔娘,当年景伯陪夫人回苏州探亲碰上的。 先是说什么王氏长得肖似先母,后头又整出什么都姓王,还有点亲戚关系,给接到了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到了一块。 阮家谁不想吐血,不气也恶心的慌。 肖似先母你们滚到一起? 这是一对什么品种的畜生? 老景伯没几年也去了,阮家人猜是气死的。 更恶心人的是,王氏还用阮氏送出去的银子,来打阮氏。 那王氏想算计苗婉亲事不成,又因阮家拼了大半家财才找上乔家的门,给苗婉寻了这桩好姻缘,记恨上了。 虽然现在乔家被放,嫁人时,苗婉可是板上钉钉的四品恭人。 王氏是继室,得不到圣人的赐封,也没能借苗婉攀上高枝,便指使娘家在江南开铺子,生生用银子砸得阮家没了站脚地。 阮家老宅在苏州,即便不如早先,在苏州和扬州也各有两座酒楼,子还算过得去。iyIgUO.neT |